青城看著這奇幻的一切,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我要變強。」,凡人,處在最高顛覆時刻,能力也是有限的,而萬物中的精靈、鬼怪、妖魔則是神奇的一類,它們吸收天地精華,力量是變幻莫測高深的。
思索著,隨意掛在蝶弄月脖子上的手也緊了點,蝶弄月感受到,腳步更加輕快,只是苦了身後艱難追逐的局意,腳底都起泡了,苦不堪言。
「為什麼你叫蝶弄月?」,青城發問,搜刮了當初在皇宮藏書閣里所看的姓氏一書遺留在腦海中的記憶,也不見得有蝶這個姓,莫非這是幽靈才有的姓氏?百思不得其解中直視上方頓住腳步同樣默契低首的人。
「蝶弄月,小丫頭,要記住我哦,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溫柔倦怠後,眨巴一下瞪的酸痛的眼楮:「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只是出生這個名字便深入腦海。」,不再看懷中人的表情,繼續走路,兩人陷入奇怪的氛圍中沒有再說話。
身後局意看著兩人別扭的神色若有所思,于是接下來的路途顯得格外漫長而枯燥,三人無言,仿佛都陷入對未來的沉思中,其實可以把握的更多在乎于現在。
「到了。」,蝶弄月的腳步再次頓住,清涼略顯縹緲的聲音打斷了局意和青城的遐想,兩人紛紛抬頭,前方景色有限,景意無限,一片清淨,碧綠湖水,水波蕩漾,里面魚兒歡快游蕩,水面鴛鴦情伴相隨,湖水盡頭是激情四濺的瀑布,似乎是橫掛傾斜的銀河,閃耀著銀白色光輝的水霧,不斷激進泄下的水劍擊打在兩側的山壁石塊上形成磅礡之勢,依山傍水,瀑布後一大片蔥郁,不用懷疑,就是森林。
「哪里有出口,我看,你就是想坑我們,另外想拐走城兒。」,局意歇了一會就開始指責蝶弄月,看他不順眼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鳥都不拉屎的地方,我們不想待了。」,本還想多說的,只是一看到青城飛過來的眼神飛刀,那張干涸的唇才緊閉,哼了一聲表示不滿局意就別過頭不看那礙眼的兩人。
青城看著一臉笑意的蝶弄月,掛在其脖子上的手放下,眼神示意弄月放她下來,青城落地活動了一下筋骨,很快半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著眼前的湖水,芊芊玉指深入其中挑撥著,若不是場景不對,兩個男人會以為這貨在勾引他們,自娛自樂半晌,那水藍子才站起,抖了一下沾濕的衣袖,瞬間就被烘干,一凝眉,展露了曾經一方霸主的魄力:「這水是死水。」。
蝶弄月挑眉表示無異議,而局意腦袋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發問:「這出口與死水有何關聯?」,蝶弄月呲笑一聲表達對局意智商的不屑,局意也對視過去,兩人動作讓青城更加心煩。
「夠了,現在是想對策出去的時候,你們的斗爭暫時存檔一下,ok?」,青城厲聲訓斥,兩人便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下頭不敢多言語,「存檔是什麼?」,局意睜著自己白兔般純潔無垢的眼楮不解問道,「嘔k,那又是什麼?」,這是蝶弄月問的,不懂就問他還是知道的。
「這湖水下定有玄機,我們必須想辦法下去打探一番,既然有人布局來掩飾這自然,里面也許藏著這片森林的秘密,包括進出口的所在。」,句句不容置疑,話頓青城就如魚般躍入水中,只要是自己決定要做的事,她就會馬上施行,蝶弄月和局意見此紛紛相隨跳下。
只是,沒到兩下,局意就因缺氧大腦陷入空白中,停止了尋找青城的行動,像條死魚留著了時間,手腳隨意的伸展開來,雙眸緊閉,蝶弄月見了,雖是情敵,但不能見死不救啊,這就是作為一個幽靈王子所受的教育,于是游到局意身邊,一手擠弄他的臉頰迫使局意張開嘴巴,然後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藥丸,生硬的倒入局意的嘴巴,然後立馬閉上局意的嘴,彈一下他的咽喉,擦一下額頭上的汗,總算好了。
兩人的位置尚且在最淺處,局意幽幽醒來之時,蝶弄月還皺著眉,看到竟是情敵救了自己,局意悶悶不快的推開了某人支撐重心的手臂。
「我們中計了,這恐怕不是出口,而是地獄之門,你看。」,順哪里著蝶弄月所指的方向,局意臉色一黑,哪里還有剛才的美景,湖水不再碧綠清澈,變得漆黑似墨,沒有了魚兒鴛鴦,漂浮在水中的只有人的骸骨,惡心的水草張開毛茸茸的觸角,等待下一個倒霉蛋的到來,這里沒有瀑布,只剩下干涸的泉眼,附近是一片頹然之色沒有了綠色。
「怎麼回事?」,擔憂的望向湖底方向,青城的身影早就消失無影無蹤。
「在這幽靈族有一個傳說,以前的幽靈無惡不作,那是因為它們的始祖只教過它們這麼做,有一天不速之客降臨,是一個受了傷魔女,魔女長的花容無雙,始祖存了私心,第一次放過了冒犯這里的異類,他替她療傷,魔女傷好後就打算離開,始祖以自己霸道的法寶禁錮了魔女,強迫其與之婚配,不料魔女的愛人趕來,鎮壓始祖于一湖底,從此教化幽靈心存善念,然後兩人離去。」。
「這里是幽靈始祖的巢穴!我們快逃吧。」,局意雙腿哆嗦著,轉身就想離開,卻突然像想起什麼腳步再也移不了一步:「不行,青城還在里面。」,回過頭看向蝶弄月,眼中同樣的堅定。
兩人這時已知周圍環境在發生改變,湖水由漆黑變為了血色猩紅,散發著腐爛入骨的臭味,局意和蝶弄月游的差不多,也就頓住了,因為在他們的面前,是眼楮可以看得到的樓梯,四周的水是凝固的,這麼說這里是另一個**的空間,看來有人想請他們入甕,踢踏踢踏,兩人一前一後,步伐雖輕,入耳卻還是極為響亮的聲音,路是有盡頭的,終究還是到了終點處,樓梯走完了,眼前是一片漆黑的虛無之境。
「不知閣下請我們到此是為了什麼?還請放過在下的朋友。」,蝶弄月對著虛空恭敬的作了一揖,卻沒有想到惹來的竟是一串蒼老的嘲諷的笑聲,那隱蔽在暗處的人拍拍手,在以局意和蝶弄月為起點的四周就開始呯啪啪的燃起了光亮,是蠟燭在燃燒,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青城不在這,兩個眉稍揚起,喜悅之色不言而喻:看來她暫時是安全的。
「蝶弄月,你以為你蠱惑了我所有族人你就贏了嗎!當年你為了對抗我的幽之魂耗費了所有,如今你的一抹魂再加上一個臭凡人,還想再贏過我?好了,放心吧,看在你再次把她送入我手中的份上,我會給你們一個全魂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像想到了極好的未來,局意和蝶弄月面前頭發蒼白容顏華麗的男子依舊用那破嗓子猖狂的笑著。
「我從未贏過什麼,我也不過是失敗者,不過,若是你小瞧了本幽靈王子,那你也不得好活啊。」,翹著蘭花指,有模有樣的學著書中妖嬈女子的一笑姿態,果然這樣徹徹底底的激怒了大鬼頭,局意在心中哀嚎不已,看著蓄勢待發的始祖。
「這灘渾水與你無關,一邊站著。」,一把推開局意,蝶弄月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只閃著銀光的玉扇,與大鬼頭強強對抗起來,兩人之間打的不可開交,大鬼頭手上的利器就是他自己那長長的可收縮的尖利指甲,看起來是堅不可摧,實際上的確如此,因為每次拿來對抗大鬼頭的玉扇扇面現在開始有了漏洞,上面的美妙絕倫的美人面被大鬼頭的指甲劃的面目全非,而本風輕雲淡的蝶弄月,白袍上血跡斑斑,看來身上被劃傷多處,局意看的是心驚肉跳,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咬咬牙,拿出了自己珍貴的一味的毒藥,看準時機拿捏好方向一灑,看到那大鬼頭稍微停頓的動作和掃過來的凶凶眼神,局意知道自己是成功了,無比興奮的耶了一聲,想到自己一介凡人可以傷到精怪,就值得鼓舞。
知曉了效果,局意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朝大鬼頭潑灑藥粉,這小小的傷害屢屢令大鬼頭分心,從而給蝶弄月時機,于是對戰兩人身上都是一樣的血味濃重,兩人再次在空間交疊對戰後分開各佔一方歇息,一時間喘息聲此起彼伏,大鬼頭是徹底怒了,看向局意的神情帶著殺意,于眨眼間向其襲去,蝶弄月因為負傷累累,速度上是一種拖累,只能眼睜睜看著局意被大鬼頭的氣力甩到牆上再摔到地上吐出一口血陷入昏迷。
而大鬼頭似乎對自己下的狠手不太滿意,打算再上去補致命一擊,誰知蝶弄月又見縫插針的糾纏上來,少了一人的協助,大鬼頭看著蝶弄月的潰敗之勢是大快他心,看著自己心愛的玉扇即將毀于接下來的一擊,蝶弄月無所謂的笑笑,收回了玉扇,用自己的身體承受了這毒辣一擊,隨即墜落到地上,嘴里吐血不止,大鬼頭瞧見這,可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們,鬼魅般的身影席卷近身于蝶弄月,伸出了如同枯枝般的手,一把掌控了其咽喉位置,正得意大笑間,鈍器入肉聲音近在耳旁,他低頭一看,竟是自己被封印的兵器幽之魂,而手握幽之魂的則是那個讓自己陷入魔障的女子,伸出血淋淋的手想撫模一下那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龐,盡量展露最純真的笑,只是身體的能量在盡數消散,手無力頹然放下,隨著鈍器的抽出,身體倒下,躺在這冰冷的地上,雙眼模糊了她的容顏,我知曉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因果之說。
當我修煉成始祖,稱霸幽靈界,我便越上那天宮,偷看了那未來之境,我想我永遠忘不了那段足以終結我一生的句子:幽靈一生,追其因果,千年之前,鎮與幽谷,千年之後,死于她手。只是若是沒有遇到你,我也不過一無知小兒,視線越來越模糊,雙手想握卻握不住什麼,再見了,我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