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憂本還想就這幫盜賊試一下自己這五天來練就的神功,現在被這突然出現的家伙攪黃了,心情自然差了不是一個等級,再加上百里無心這個家伙自戀的甩帥,真的是天怒人怨,莫無憂取下燒好的兔肉,看著那堆小盜賊費力的在把他們的老大從樹干上扒拉下來,然後躡手躡腳慫不拉幾的偷偷竊走,也不多說什麼,大力的狠狠咬在那香噴噴金燦燦的兔肉上,當做是眼前這突然出現的‘英雄’一樣,咬死他,咬死他。
百里無心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來之前他就幻想著自己英雄救美的場景,只是這英雄是做了,美人沒見著,只見到一個以慘不忍睹的吃相吃著兔肉的稚女敕少年,還不愛搭理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國師墨剎千里傳信說今天他會在這里踫到可以拯救整個銘岳國的‘美人’,而他百里無心,就是沖著墨剎信中的美人才奔來的,只是現在他才醒悟過來一件事,那就是他被那個狡猾的國師大人給騙了,那信中所謂的美人應該指的就是眼前這個沒有吃相還惡狠狠瞪著自己的少年。
「喂,少年,我救了你,你就別再瞪我了。」,再瞪眼楮還是只有那麼大,百里無心在心中默默的調侃一句,見少年不理自己,還在那吧唧吧唧吃著香噴噴的兔肉,這下子將他肚子里的蛔蟲也勾出來了,「我救了你,你好歹也將那肉也分我點。」,咽了咽口水,百里無心指了指莫無憂手上的兔肉,心饞的說。
莫無憂終于停下了動作,用袖子抹了一下油兮兮的嘴角後,動作大氣豪爽,只是看在百里無心的眼中就是這孩子真不愛干淨,莫無憂才不管他怎麼想,咽下幾口自身攜帶壺中的山泉水潤了潤嗓子方開口︰「我又沒要求你救,再說了,我自己本來可以自保的,要不是殺出你這個二百五,我才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武功練到什麼程度了。」,說到這里,看向百里無心的神色愈加不可耐。
「哦,莫非你武功很厲害?那麼我來幫你測試測試吧。」,百里無心知道自己是被眼前的稚女敕小子小瞧了,他也不想多說廢話,與其吹夸自己如何如何厲害,還不如炫一下真本事,打開步伐,手舉弓箭,大力拉起,瞄準莫無憂的位置,百里無心淡然的笑著。
莫無憂奇怪的看著這個人,不是吧,一句話不和就打起來,是不是有點夸張,當下也不多說,正好他可以看看自己究竟有沒有能力自保,當百里無心放下右手,弓箭以破竹之勢襲來,速度竟難以以肉眼來辨識,由于提前有所準備,所以這次莫無憂躲避過去了,只是隨著越來越多的箭追蹤襲來,並且這拿弓的家伙似乎猜得到自己落腳的位置,最後莫無憂無辜的負傷了,那箭,劃傷了他的腳踝,他敢保證,眼前拿弓箭的家伙是故意加有意。
無聲的甩過去一個哀怨無比的眼神,莫無憂就一拐一拐的走到自己的行李面前,狼狽的拿起自己的包袱,莫無憂就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雖說現在身上有傷,但也怪不得別人什麼,並且前面就是小鎮什麼的,莫無憂現在該做的就是趕快去包扎一下傷口,然後尋找進入軍營的機會,走了兩步之後,莫無憂驚嘆一聲就被百里無心橫抱起來。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莫無憂掙扎不休,實在是這個動作太娘了,又不是女的,被人抱著,真的是感覺有那麼一點點不妙。
「你受傷了,我負責你傷好後的生活,現在乖乖的,再亂動我可不保證我會不會將你拋尸荒野。」,百里無心無恥恐嚇的拍打了一下莫無憂的小屁屁,一臉壞笑的看著莫無憂,莫無憂感受到**上獨特的溫度,知道自己被人‘非禮’了,再也不敢亂動了,一派安靜的緊閉著雙眼,他有點擔心自己的貞操還保不保得住。
「我說,我對男的不敢興趣。」,莫無憂仍舊閉著雙眼,只是白淨的臉上奇異的透著不協調的紅暈,宛若天邊燦爛的紅霞,靜靜的說出這句辯解的話,得來的卻是百里無心低沉的笑聲。
「我也是,再說你的姿色,我沒見過上萬,也有幾千了,我想我不會眼楮瞎到饑不擇食的程度。」,百里無心淡定的解釋道,順便顛了顛懷中過分輕盈的身軀,感受到懷中人那份不安的顫抖,百里無心挑著眉,他能說他是故意的嗎?哈哈,這個粗魯的又偏執的過分的小子,沒想到安靜下來也有可愛的一面,疾步走去,耽擱的時間太多了,並且誤傷了這命定的救國之人,不知道對于戰爭會不會有所不利的影響?想著,本是輕松的心情又轉變為烏雲密布。
而在辰國,局勢也不是一片大好,辰國一直以來掌控在辰王辰非離的手中,只是近來的辰王,意志有些消沉,因此對于帝座的掌控就微微放松了,只是這一松,有危機的就不僅僅是辰非離的手下,還有鳳離和局意兩個小家伙。
鳳離的確是辰國的十四皇子,也是一直被冷落的皇子,只是這‘冷落’,卻也不過是辰非離的計劃之內的事,至于以後,他也幫鳳離計劃好了,所以在辰王松懈為情所困時,辰國的帝王正在派兵追殺鳳離,沒有人會放過會危及自己性命的人,所謂的帝位更替改朝換代,所用的祭品往往是上一任帝王的性命,這個道理不用別人多說辰帝也知道,所以他眼楮微眯,手一揮,就派了自己的黨羽在辰王心思不在這的時候,對鳳離下了必殺令,不是他對兄弟之情不顧及,而是這情義太過沉重,閉眸深思,額際發痛,他不明白為什麼哪怕是他甘願做一個安靜的傀儡自己的叔叔仍舊不願放過自己,帝王冢,無人睬,帝王情,無人知,帝王傷,無人懂。
而鳳離和局意,兩人之前回到了那個極力照顧鳳離嬤嬤的故鄉,祭拜了嬤嬤之墓後,鳳離無心辰國,只是難卻局意觀賞之情,于是也只好憑著小時的記憶,當起了半個導游,只是游覽著昔日的情景,卻少了當日引領之人,不由的心生哀意,幸虧局意是個心細之人,平日里無厘頭起來,也足以逗樂鳳離這個笑點超級低的人。
「你知道大海為什麼是藍色的嗎?」,局意歪著頭問著鳳離。
「為何?」,鳳離實在不解,這海從他出生以來就是藍色的,從沒有人去追究其為何為藍色,難道這其中也有什麼奧妙?
「因為有魚。」「?」,
「魚會吐泡泡。」,
「?」,
「blue,blue,blue,blue,這blue的意思,在海外之人的語言中翻譯而來就是藍色的意思。」,局意說起這個笑話來,就想起了當初那個給自己講這個笑話的人,只是那個人,已經和蝶弄月一起了吧,怕是一時也想不起自己了,局意的臉上也蕩起了憂愁。
局意一身白衣,倒也算是符合他醫者的身份,鳳離是墨色衣裳,配上那副稚女敕的臉孔,有點不符,卻也不會太偏離,王者的風範還在,只是太小了,暫時還未顯現太多,風吹起兩人的頭發,發絲糾纏在一起,預示著什麼,卻也只不過是匆匆一瞥,樹下一黑一白,天地間沒有什麼比這兩道身影更加匹配的了,那份靜謐,深入人心,樹葉靜靜飄散下來,陽光折射出的綠色星點,散漫的落在兩人的身上,圈圈點點,可愛之極。
「接下來我們去哪呢?」,鳳離側目看著局意,短短幾個星期,兩人已經算是可以彼此承擔對方苦難的兄弟了,可見相交之深,而在鳳離心中,漸漸的,局意已經有了另一層道不明也道不出的含義了,孤家寡人的鳳離,可能暫時離不開這個值得依賴的人。
「我要回去了,鳳離。」,局意幽幽的說著,打下來的光線在局意臉上晦暗不明的閃爍著,星星點點,依舊調皮。
「為了她嗎?」,鳳離略微沮喪的垂下頭,但下一秒卻又高高的仰起,似乎帶著某種決心︰「我也想去看一下局意的國家還有局意所生活多年的藥王谷,局意,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帶有一種小心翼翼,鳳離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期待,心中在吶喊︰答應吧,答應吧。
「現在兩國正逢戰事,一路危機重重,」,似乎料到他將要說什麼來拒絕,鳳離臉上的光彩慢慢褪去,陰霾顯現,「但我想我會保護好鳳離的。」,峰回路轉,柳暗花明,鳳離的眸中悄然蓄滿淚水,局意溫柔的替他擦去,「傻瓜,哭什麼,以為我會把你一個人拋下?放心吧,以後我就是你的哥哥了,你想去哪我都會陪你去的,自然,我去哪你若是有興趣就一起上路。」,女圭女圭臉的局意,果然不適合做承諾的人,顯得太年輕,太可愛了,鳳離在心中悄然補充道,當然這話可不能讓他知道,不然局意一定會重申n遍自己是哥哥的事實。
兩人相視一笑,卻不知重重危機已然向兩人靠近,蔥郁的樹彰顯無盡的生機,正如天邊那緩緩落下的夕陽,預示的不過是即將來臨黑暗過後的新生,只是新生之前,卻還是要經歷那破繭重生的疼痛,正如在鳳離和局意身後,悄悄埋藏的黑衣人,空氣中暗自流動著濃重的血腥味,皎潔的月亮已被呼嘯而出的狼盯住,該如何逃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