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種破壞力,哪位大人物的手筆啊?」
「你不知道嗎?有人闖進了劍家的練功房,我過來的時候,劍家正鬧哄哄的到處搜查呢!」
「天啊!你不是自己送上門去找死的?」
「是啊!不知道誰活膩了竟然去惹那個老妖怪,看眼前這陣勢,估計連灰都看不見了吧!」
地動山搖的大爆炸後,破風聲不斷的響起,不少的身影跟著動靜跑來。
蘑菇雲還沒有散去,這一片空地就圍了不少人!闢邪和懷瑾瑜也臉色非常難看地站在不遠處,黑夜中,兩人的眼楮不放過一絲一毫地搜尋著。
圍觀者的話語讓他們兩個知道,制造出這麼大動靜的是天下第一劍家族的族長。而今晚進去的人,除了悠遠和洛泱泱外。他們不會做別的人想!
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用力地看著周圍,想看到悠遠和洛泱泱到過這里的蛛絲馬跡!
「你說,他們會不會……」人已經走光了,兩人也不用避諱地跳到那個足有一人高的大洞里面去!懷瑾瑜看著完全漆黑的大洞表面,艱難地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闢邪只是紅著眼楮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不敢說,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只知道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僵硬地看著那些漆黑的洞表面!
兩個人都極力地避諱地從自己的嘴巴里面說出那個字,那個什麼都代表不了的字!
若有所思地跳出大洞,闢邪心里存在著希望地想到,也許他們兩個受傷了躲在不遠處,他闢邪盡快地找到他們兩個。
別的他不敢說,悠遠是他親自訓練的。他的能耐他很清楚,就算是不能沒有把握逃跑的情況下,他也能夠在抱住命的情況下逃月兌!
雖然加了洛泱泱,但是兩人的元素已經是一體的了,再怎麼樣那個老妖怪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讓他們兩個人都無還手之力吧?
闢邪抱著極度的自信,堅信悠遠和洛泱泱只是受傷躲起來了!並不像那些人說的那樣,連灰燼都看不見了!
風蕭瑟,聲幽怨,黎明的前一刻,萬物都在即將蘇醒。這也是熬夜的人最疲憊的時候,懷瑾瑜跟闢邪就累得筋疲力盡地僵站著!
找遍了周遭的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他們找不到悠遠和洛泱泱的痕跡。心灰意冷,兩個人覺得這黎明前的溫度更低了!
「現在怎麼辦?」懷瑾瑜看著不遠處,找了一夜累了一夜,他都累傻了!
「找,我就不心找不到他們!」闢邪不會放棄!他堅信他們兩個人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打敗了!
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他們兩個的情緒是壓抑的!壓抑著著急,悲憤,還有太多太多理不清的思緒!
「走吧!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在大街上找!找不到就在小巷里面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們兩個了!」闢邪發泄般地一甩自己的袖袍,飛身離開這一片空蕩之地!
懷瑾瑜環視一周,再度審視這昏暗的一切,跟著飛身離開。
風沙席卷,在遇到大洞的時候就停止了,所有的沙子落下,慢慢地進行著填洞。而在大洞的最深處,沒有人發現,那里的沙土跟別處的都不一樣!
天亮了,沙子也將那些不一樣的變成了一樣的!黑夜之中,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了!
闢邪和懷瑾瑜快要發瘋了!他們只要一睡醒就一直在大街小巷里面找人。睡著的時候,他們卻也不是太安寧!
闢邪再一次從噩夢中醒來,開門走出去卻發現屋外早就站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你還沒睡還是睡不著?」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老是夢到,不好的事!」
「是關于悠遠和泱泱的吧!其實,我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夢到他們在我的面前變成了灰燼!」
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再多的激動情緒都已經被撫平!
時間,向來都是最好的療傷聖藥!
「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
「不知道!說是不信,但是現在我們找不到他們!說是信,我們打心底又在懷疑!只是,事實上,信什麼多點我們自己心里知道!」劍萬丈的本事,在大街小巷走了那麼多天後,他們終于是了解清楚了。
九十歲的鶴發童顏詭異樣子,還擁有一百三十年左右的功力。而悠遠,天之驕子之于他也才二十一歲多的年紀擁有了將近六十年的功力。洛泱泱,也是六十年的功力只會多不會少。但是,之于那個老妖怪兩人還是相當于一個才開始修煉的小妖怪,對上了,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只是,他寧願相信幸運之神和悠遠的實力,相信他們兩個是可以逃過一劫的!所以,他們一直在找著,越找,就越失望!
「還打算要找嗎?」懷瑾瑜輕聲問闢邪。
「不找了!你有什麼打算嗎?」闢邪知道,只要悠遠活著就會想盡辦法地通知他。現在,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路走來,他們遇到的危險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難解決。這個時候,也許是他要開始改變的契機。他已經準備了好久了,一直在等適合的時間,也許現在就是了!
「我會在這里等泱泱!」說白了,他也不信洛泱泱就會這麼的消失了!只要她活著,她就會找回來的!
「那你等著吧!我現在有事要去做,最多一個月後我會回來!」闢邪頓了一下又才說道「到時候如果他們兩個還沒有出現的話,我們再從長計議吧!」
「我會在這里!」
闢邪點點頭,兩人就沉默地站著。實際上,他們兩個真的不太熟。他們之所以會走到一起,都是因為洛泱泱。現在洛泱泱不在了,他們也沒什麼話可說!
不用收拾,闢邪天亮的時候就悄悄滴離開了!他需要的是一處偏僻的山洞,所以一直出了城市好遠好遠。
時光流逝,懷瑾瑜在客棧又待了半個月。每天無所事事地在大街小巷之間轉悠著,他是想著要踫運氣。這一天,他算是終于有了點好運氣吧!
剛回到客棧,等著他的是狐青衣一家三口。
「天啊,找到小虎了!」這是半個月以來懷瑾瑜最好的臉色了!
「是啊!在我爹那邊找到的!」虎嬌嬌代為回答!「對了,你們出了什麼事?我們的元素傳信也不回,然後你們也沒有給我們任何的元素傳信!找到小虎了,我們就趕緊過來看看你們出了什麼事?我听掌櫃的說,你們本來是四個人入住的,怎麼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了?闢邪和悠遠還有洛泱泱呢?你們遇到了什麼事嗎?」
「到房間說吧!」懷瑾瑜踩著虛浮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房間。
「……就是這樣!」喝了杯水,懷瑾瑜才繼續說道「現在就我一個人等在這里!闢邪還要半個月才回來,而悠遠和泱泱,完全沒有半點消息!」
「天啊!怎麼會這樣?」虎嬌嬌驚呼,隨即又愧疚地看向懷瑾瑜「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小虎,你們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懷瑾瑜搖頭安撫虎嬌嬌「沒有小虎,我們也會走到這里來!這不怪你們!事實上我們一路走來,危險並不少,只是這次……」懷瑾瑜說不下去了!因為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虎嬌嬌和狐青衣難得的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懷瑾瑜!
狐小虎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懷瑾瑜趕在夫妻兩之前就開口道「我去幫你們拿個房間,你們先休息吧!有什麼事,休息好了再說!」
他已經疲憊得不想應付任何人,雖然特地趕過來的狐青衣和虎嬌嬌是好意,但是現在他們也同樣的什麼也不能做!
虎嬌嬌帶著狐小虎去休息了,只有狐青衣拿了一壇酒坐在懷瑾瑜的屋里。
「你知道我們是怎麼找到小虎的嗎?」
懷瑾瑜只是安靜的喝酒,跟人家交談不是他的長項。
「听你說了大概的情況,我想可能悠遠和洛泱泱是發現了天下第一劍的秘密!」
「什麼秘密?」懷瑾瑜始終就想不明白,悠遠和洛泱泱只是走了一遭劍家,怎麼就要遭人滅口?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們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只是,既然是秘密那他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打探的出來。他跟闢邪也猜想過,更想夜探劍家。但是劍家自從上次後,守衛就更加的森嚴了,他們什麼也探不到!
狐青衣喝了口酒,才緩緩地道來「綜合了別的幾路尋找人馬,我們的定論是,這些大家族綁架小孩可能是為了練邪功!」
「邪功?」懷瑾瑜眼楮幽黑,嘴巴里面默念了一下這兩個字,隨即看向狐青衣「你們,憑什麼確定是邪功?」
「看來,你也知道邪功的存在!」狐青衣嘆了口氣「我們是從那些運出來的尸體身上確認的!」
懷瑾瑜挑眉,等狐青衣揭開答案。
丟了顆花生米進嘴巴里,嚼得一點味道都沒有,再喝了口酒狐青衣才干澀地道「那些尸體都成了人干,明顯是被吸干了精力而死亡的!」咽了一下口水,他猶不能夠從那些可怕尸體之上收回自己的心悸。
「那麼,劍家,現在還關著很多等著被吸食的孩子咯?」
「恐怕是的!因為幾乎每個家族都關著一批!」
「……」
「別想著要去救!牽一發動全身,你不想這些大家族都全部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吧?現在,他們的目的未明,我們也當做不知道吧!」
「但是這樣的話……」
「我知道于心不忍!但是,我們不是八大家族的對手!」現在只知道八大家族都有這樣的情況,三大幫派他們還不清楚。
「你們獸人族聯合不能抵抗八大家族嗎?」
「勢均力敵,但是現在多了焱族,這個時候大家都是自掃門前雪!」
很無力的情況,確實,雖然良心上會很難受,但是他們能怎麼辦?現在,他們只想找到完全失去蹤跡的悠遠和洛泱泱。
壇子里,只有酒不斷的減少,而兩個人再也沒有任何話可以說。多說無益!
夜晚,很快的來臨!
睡了一下午的虎嬌嬌,晚上睡不著了站在院子里面看著天上。
「明天我們就回去吧!」這是跟懷瑾瑜商量過後的決定。一來他們在這里什麼忙都幫不上不說,家族里面缺了族長是很大的問題,特別是麻煩來襲時。他必須要回去坐鎮家族中,在這種隨時隨地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問題的情況下!
「你帶小虎回去吧!」虎嬌嬌想的是回到自己的虎人族中。
又來了,又是這種毫不在乎的語氣!深深吸氣,控制住自己的怒氣,免得自己會憤怒地伸出手劈了這個一路上都在給她臉色看的小女人!
「嬌嬌,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他自認自己壓根就沒做錯什麼,為什麼他的妻子會下定決心要跟自己分開。
「你的族人不喜歡我!我這個族長夫人做的很累!」實際上是因為狐青衣對待自己的態度,才讓他的族人也跟著看清自己。但是,女人,永遠都不會如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拐彎抹角,是她們天生就有的能耐!「最重要的一點是,跟你做相敬如賓的夫妻,我做累了!我的族人,還沒有族長繼承人,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為虎人族生下一個繼承人!」
「而你沒有打算要跟我生是嗎?」
「族里的長老跟我說了,你要娶狐人族的優生品種!我只想為我虎人族生一個繼承人!」兩者沒有沖突,狐青衣突然就頓悟!她不想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丈夫,就算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但是,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卻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獨佔自己的丈夫,只想逃離!就算當時在門外,知道自己丈夫的床上有另外一個女人她也什麼都沒做只是迅速的逃離!
眼里的光芒忽然就開始斑駁,這個女人,難道一直以來都沒有愛上自己嗎?
「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想過要另外娶任何女人,還有也沒有跟你之外的任何女人發生過親密關系,你還會制衣要回自己的族里嗎?」
虎嬌嬌驚訝地轉過身子,那天……眼神詢問地看著狐青衣,那麼地急切和迫不及待。
「那天,我喝醉了!她自己月兌光衣服躺在我身邊而已!」狐青衣對自己還是相當自信的!
興奮隱隱在雙眼之內升起,虎嬌嬌若有似無地松了一口氣。
「娘子,既然你還想給小虎添幾個弟弟妹妹,那麼我們就趕緊地給他多生幾個吧!」語畢,忽然伸出大手霸道地扣住虎嬌嬌的縴腰,身影渺然後,兩人就消失在原地了。
寂靜的夜,一道開關門的聲音響起後,又歸于平靜!
郊外,一個天然的山洞里面。夜明珠嵌在石壁上,散發出瑩瑩之光。
闢邪小小的身子盤坐在山洞的中央,頭頂上盤旋著無數的元素球。這些都是路上收集來的,現在終于全部派上了用武之地!
沒錯,是全部!頭頂上盤旋著幾百枚的天然元素球,闢邪正在冥想的狀態中。忽然,那些勻速轉動的元素球有動靜了,忽然形成漩渦。 里啪啦的碎裂聲傳來,巨大的元素洪流往漩渦里面轉去。
闢邪的臉上,緊蹙的眉頭忽然就放松開來。 里啪啦聲不斷的出現,元素洪流也不斷的往闢邪的身體之內涌去。
自然長成的元素球,蘊含的元素數量很可觀也很精純。元素球不斷的減少,到一個數量後,進入闢邪身體的元素忽然就變慢了。
然後,闢邪身軀一震,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嘴角含著歃血的微笑喃喃自語道「就這樣,還是沖破不了嗎!」下一刻,小小的身軀傾斜,雙眼一翻就昏倒在地。
同一個夜晚,不同的一處。
已經是冬天了,這里還是螢火蟲翩翩飛舞,一閃一閃的光亮為這黑夜點綴出喜人的光彩。一眼看去,這里的樹都是一樣的高,各式各樣的珍奇植物參差在樹和樹之間。長得茂盛的果樹上,掛著累累的果實!
地上,綠色的草坪一片片,片片之間是盛開的各色鮮艷的花朵。風吹過,花香和著果香,飄出很遠很遠!如果,能夠在這里睡著,肯定是很美妙的事情。
視線轉開,花圃之間花朵開的最燦爛的一處,月光從上面射下來,花朵也懶懶地好像再接受月光的洗禮,因為它們正散發出更加馥郁的芳香。
螢火蟲也是被花香吸引過來的吧,因為它們圍繞著那里不停地起起落落。
花朵之上,是萬花織錦的席子,兩道白色的身影安靜地躺在七彩的織錦上。兩人手拉著手,身體之內的元素不斷地涌出,交匯後又進入身體之內。不斷地循環,沒有間斷!
而那兩道身軀,一高一矮,一傲岸一縴細,兩人的臉色蒼白無比,如果不是還有微微的呼吸出現,會讓人覺得這兩具身軀只是放在這里等待下葬的尸體。
月光很柔,呼吸很輕,夜,好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