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離殤 第一章花瓣與巨繭

作者 ︰ 月城水兒

[[[cp|w:210|h:140|a:c|u:/rs/20134/3/]]]飄渺山中水聲潺潺,音聲裊裊,誰家少年郎一曲悠揚!突然一片葉子落在了琴弦上,原本翠綠欲滴的葉子在踫觸到琴弦的剎那間變成了一片粉女敕女敕的花瓣。

撫琴的青年伸出縴細白皙的指尖輕輕拈起那片琴弦上的花瓣,那英挺的眉不自覺的皺了下,雖然那一下只是轉瞬即逝,但若是仔細看不難發現青年的指尖有些微的顫抖。

「看來終于還是來了,真沒想到我還真能等到這一天的來臨,我還以為這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了呢。」

優美的仙樂戛然而止,驚醒了旁邊正在打坐的少年,少年睜開如同喵星人一般眸色不一的大眼,茫然的看向剛才撫琴的青年。當看到青年那恍惚的樣子,少年原本迷茫的雙眸變成了震驚。

少年張了張嘴可是什麼也說不出來,跟著這個主人近萬年的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能讓那個慵慵懶懶不正不經的主人露出如此表情那一定是他不能輕易去過問的禁忌。少年最終還是選擇閉嘴不予打擾,只是靜靜地束手立在旁邊等待青年回過神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也許很久,也許只有一刻鐘,等到青年的雙眸總算是恢復了清明。一直在旁觀察青年表情變換的少年最終還是猶猶豫豫的開了口︰「主人,發生什麼事了嗎?」

听到少年的聲音,青年的目光離開了花瓣,臉上也換上了一貫的優雅笑容道︰「沒什麼,只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了而已。」

「那主人,我這就去準備接待。」盡管青年的回答與他的問題風馬牛不相及,少年還是咽下了到了嘴邊的疑問。和哥哥不同,他本是性情淡泊對萬事不感興趣的人,如果青年不是自己尊敬的主人,那麼不管他有什麼想法,哪怕是個人將死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也是懶得多看一眼的。在他的世界觀里主人便是一切,主人不說他便不問,主人說的他就去做,從不帶一絲的猶豫。

說罷少年便起身準備向山下飛去,不料還未等他飛身而起便被青年給叫住了。

「慢著,這位客人可不一般,必須我親自去才可,不然可不僅僅是顯得我們不懂禮數那麼簡單了。」青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充滿了期待與玩味。

與自家主人那笑的比花兒還燦爛的笑容不同,少年不雅的張大了嘴,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仿佛青年剛才的話讓他難以接受。什麼樣的人需要他那個至尊無敵的主人親自禮待,在少年的腦海中完全找不到一個符合的身影。

看著少年張著小嘴一副卡殼的樣子,青年取笑道︰「小家伙,快把嘴巴閉上,身為我的侍童要學會寵辱不驚才行,居然露出這樣的表情果然是太女敕了點啊。你且附耳過來如是這般,這般如是」

听罷青年的話原本就有些呆愣的少年更是徹底的被定格在了當場,費了好大得勁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字一頓,恍若每個字都在顫抖般,就連聲音也不自覺的揚高了幾度︰「什麼主人,這這這」

看著少年結巴著不知所措的樣子,青年抬起手敲了敲少年的額頭道︰「小家伙,剛才不說和你說過了要寵辱不驚了嗎?怎麼還是如此毛糙,還不快照我說的去做。」

「可是主人,這,這也太危險了,這等同與自殘無疑啊」被青年如此一敲,少年總算找回了一絲冷靜,只是言語間還是有些語無倫次。

「別可是了,照我說的去做。」青年不容置疑的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少年,盯著花瓣若有所思。

「是,主人。」少年嘆了口氣,對青年行了個禮,轉身化作一道遁光向山谷中飛去,去按青年的吩咐準備。主人決定的事沒任何人可以更改,就是是跟了主人上萬年的自己和哥哥也一樣,若不是主人今天所說的事情實在太讓他難以接受,他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反常的去反駁主人,但是主人的態度已經明確他說什麼也是無用,倒不如做的完美一些,讓主人沒有後顧之憂。

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青年嘆了口氣︰「這小家伙什麼都好,就是一點都不可愛。真不知道是像誰」

收回自己的視線,青年輕輕地揚了揚手將花瓣甩了出去,一陣清風襲來卷起花瓣向遠方飄去。望著隨風漸漸飄遠的花瓣,青年用著與外貌不符充滿滄桑的口吻喃喃自語道︰「當無花之樹現落花的那一刻就是一切開始的時候嗎?命運,這一次我們就一決勝負吧。到底是多久了呢,總算等到了這一刻了,我們之間的恩也好,怨也好,是時候畫下終點了」

時間稍稍往後推,在某一個界面的一座茂密的原始森林的上空,天空中陰雲密布,氣壓低的讓人有一種窒息的錯覺。一聲聲驚雷在空中震耳欲聾的響著,而大地也似乎在響應著蒼天的躁動一般震動,隨著一道驚雷劈下大地順勢裂出了一個裂縫。

一片粉女敕的花瓣從空中落下,飄飄然的向著裂縫中落了下去

枯葉森林位于青寧郡東北部,是青嶺山脈南部與青寧郡相交處的一處巨大的原始森林。枯葉森林自古便有青嶺山脈三大險地之一的稱謂,據傳說此處乃是上古一次大劫之處,那次劫難風雲變幻,幾乎天崩地裂。

曾經生活在這片區域的生靈全部消失殆盡,而劫難過後此處便憑空出現了這麼一個神秘的森林。曾有好事者進去一探究竟,可是進去的不管是凡人還是修仙者都再也沒有出來過,沒有人知道進去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森林恍若一個奇妙無比的天然大陣,所有進去的生靈都只能困殺在當中,就好像不歡迎任何會發出聲音的生靈一般。千萬年過去,這個森林是怎麼形成的已經沒人知道了,只在那些上古典籍中還能勉強找到只言片語。但這個森林的恐怖卻根深蒂固的印在了人們的腦海中,即便是附近的人們到了水窮山盡的地步,也無任何生靈膽敢靠近這里分毫,這里完全是一片死寂,只留下無數的傳說與猜疑。

可是此時在這個安靜的落葉有聲的原始森林里正有一個面色慘白的男童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邊跑還不停的向後方頻頻回頭,好像後面有什麼東西在緊追不舍。男童拼命的跑了好一陣發現似乎並沒有什麼人追來後,雙腿一軟的癱倒在地上,借著穿過樹葉的微薄陽光,可以發現男童嘴角掛著一絲血痕,胸前的衣襟更是沾染了好大一灘血跡。

過了一會兒,男童似乎緩過力氣,從懷里模出了一個精美的小口袋,這個小口袋只有一個小香囊大小,可是男童居然從里面模出了一個比袋子大上一點的精美玉瓶,從中倒出了一顆翠綠色的藥丸吞了下去。

此時如果有修仙者從此經過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的起了什麼心思,他們恐怕不能相信這樣一個穿著一身髒亂的?褐,只有練氣期八層的男童能輕易的拿出連結丹期都很少人能夠得到的療傷聖藥--凝翠丹。

服下藥丸後男童盤膝而坐,開始煉化藥力療傷起來。一刻鐘後吸收了藥力,男童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紅暈,停止調息男童邊整理自己髒亂的衣衫邊月復誹。

「幸好臨走時拿了一瓶姑母的凝翠丹,否則自己就算甩掉了那個家伙恐怕也已經因為傷重而交代在了這里。」男童整理好自己四處打量起了這個森林,只見這里到處都是奇花異果,各種珍稀的草藥遍地都是,不過可惜都是一些凡品俗物,若是世俗的人們見到這些恐怕會搶破了頭,可是對于修仙者這一切都沒有用。

突然男童腦中閃過一個地名,那漂亮的雙目也因為震驚而不自覺的睜大,緊接著臉上掛上了一個本不應該屬于他那個年紀的無奈苦笑,帶點自嘲意味的自言自語道︰「看來老天是非常的討厭我啊,我說他們為什麼居然都沒有追過來,原來是進了這個青嶺山脈的三大險地之一」

十天後,男童的身體似乎好了很多,開始在森林里四處亂轉的找起了出路,盡管得知自己被困在里這個絕對沒有人能出去的險地,可是他還是不願就這麼放棄希望,想想這些年經歷的磨難好不容易能熬到今日,他不甘心自己就這麼死在這里,他還有很多美好的人生沒有經歷,還沒有讓那些欺辱他,傷害他的人得到代價,他不甘心就這麼隕落。

半個月後的某一日男童繼續在森林里兜著圈子,只是不再像起初那般一步一頓,小心翼翼。通過這半個月的觀察他發現這里並沒有任何的危險,只是這里好像一座巨大的迷宮一般,無論怎麼走都沒有一個盡頭。

忽然感到一縷若有若無的靈氣。奇怪,這里明明沒有靈脈,怎麼會有靈氣?難道是有什麼異寶要出世嗎?或者這里已經離出口不遠了?男童放開了神識細細探查著周圍的氣息,他探的很仔細,沒有放過一寸地方。

忽然他睜開雙眼像前方大概千米外的一棵巨樹走去,這棵樹不知道長了多少年,樹干的直徑都超過了百米,讓人覺得如果這里有靈脈的話這棵大樹恐怕立刻就會化形成妖。

男童眉頭緊鎖,用神識細細觀察著巨樹的每一根枝椏,卻怎麼也找不到那一縷微弱的靈氣。時間慢慢的流逝,大概過了一個時辰,男童突然抬起左手扔了一個火球出去,將離巨樹百米左右的一片草地燒成了黑灰,只見地上露出了一個拇指粗細的裂縫。男童拍拍手像那片黑灰走去︰」原來如此,差點就被騙了,居然是在地下而非地上。」

一個流沙術,地上漸漸出現一個黑黝黝的洞口,男童二話不說的跳了下去,右手從胸口處模出一塊小小的石頭,四周霎時便被淡淡的光芒照亮,地形清晰的欲于眼底。

這是一個蛛網狀四通八達的地下通道,男童閉上雙眼放出神識探查那一縷靈氣的走向,這里的靈氣似乎比地面上更濃烈一些。順著靈氣慢慢走,男童突然輕咦了一聲︰「這前面的靈氣怎麼越來越濃了,難道真的有什麼寶物不成。」

想到這里男童那緊繃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加快了腳步。只覺得前面越來越暖也越來越亮,最後靈氣甚至濃郁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男童都開始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了。

咬緊牙關,男童繼續向前挪動了百余米,突然那些不適一掃而空,換成了一種溫柔和煦的氣息傳來,將男童周身包圍,讓人感到無比的舒服,險些舒服的申吟出聲。

又經過半個時辰的模索,終于看到通道的盡頭,那是一個寬廣的溶洞,溶洞中有一個巨大的東西,男童不禁下意識的揉了揉雙眼。這是什麼東西,好像一個巨大無比的乳白色蠶繭,大概有六七個自己那麼高,兩米寬的樣子。最不可思議的是它好像在呼吸一樣,在那里不停的一張一縮,仿若在沉睡一般。

一張一縮間濃郁的靈氣從中散發出來。男童在腦中不停的回想著以前看過的各種典籍,好像沒有一個東西和眼前的東西能對上號的。

他不敢就這麼靠近,可也實在不想離開放棄這個大機緣。這個東西的上他感不到任何危險的氣息,但是他也不敢輕易的靠近,這東西的靈氣實在太濃郁了,萬一自己靠的太近,靈氣吸入過多可也是會爆體而亡的,他放開自己的神識試探的觸踫了一下那個巨大的蠶繭。

神識剛一接觸蠶繭就立刻被吸收,男童馬上收回了神識,可饒是如此他仍然覺得頭疼欲裂,顯然是神識受到了輕微的創傷,這下男童更加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可是要讓他放棄這個機緣,他也是說什麼都不肯的。

一個又一個時辰過去了,男童仍然想不出任何辦法,咬了咬牙好像下定了一個決心,男童的眼神變得堅定︰「死就死吧,不試過怎麼知道結果呢。」

男童輕輕的向巨繭挪動,一步,沒事。又一步,還是沒事。男童不敢放松警惕,一步一小心的輕輕向著巨繭挪動著,直到巨繭到了伸手可及的地方才停了下來,仍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男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直到靠近了男童才發現,這繭殼散發出來的靈氣似乎于普通的靈氣不同,有點像是仙氣,可是又好像不是仙氣甚至比仙氣更強大一些,而是更加的宏大。這股氣息非常的和煦內斂,給人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就像回到母親的懷抱當中一樣,就連心情也都不自覺的跟著平和起來。

他不敢用手去觸模,更不敢使用神識。提起一小股靈氣凝聚成一根枝條,輕輕的像巨繭觸模過去。男童的心撲通撲通響著,整個溶洞都在回響著他的心跳聲。

可是這一動他就後悔了,不過一切都太遲了。當他的靈力踫到蠶繭的時候,蠶繭突然冒出了無數縴細的蠶絲向他瘋狂的纏繞過來,他能清晰的看見那巨繭冒出蠶絲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裂縫,一股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他想跑,卻發現身體如同灌鉛一般完全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層一層包了起來。

男童在視野徹底失去之前模糊的看見一根縴細雪白的手指從那個裂縫中拼命的向外擠。奇怪的是男童的心中沒有一絲的恐懼,只是深深的倦意席卷全身。直到眼前漸漸的變得黑暗,他徹底的失去了知覺,只留下一句悠悠的「看來霉神還真是非常喜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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