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很快就過去了,滿足了口月復之欲之後,水離拿出了那個裝著小塊繭殼的儲物袋交給了落翼。「小翼,你明天去弄一些小瓶子,小小的就行。」
「這是?」落翼滿臉疑惑的望著水離,很不理解水離的舉動。而水離並沒有言語,只是努了努嘴示意落翼打開看看。
落翼將神識從儲物袋中抽了出來,用著及其復雜的眼神看著水離,水離淡淡的笑了一下,抿了一口靈茶道︰「我們明天把這些繭絲全部熔化成混沌化然露吧,這樣帶起來才方便。萬一什麼時候需要用了,可是情況卻不允許我們去熔化,未免暴露了這個秘密,我們還是事先準備好一些。」
落翼沒有回答水離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在自己的儲物袋中翻找出一塊大概是有水離拿出的這個三分之一大小的繭殼遞了過來「這個給你,我們一起熔化,效率會高一點。」
水離接過了落翼遞過來的繭殼,她清楚落翼之所以這麼做是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清楚落翼此舉是在對自己下一個保證,只是兩個人都是心照不宣的當做不明白彼此的意思。
水離是多疑,落翼又何嘗不是。水離的顧慮他怎麼會不明白,自己沒有對混沌化然露這樣逆天的東西起過心思嗎?捫心自問,有過。只是他和水離一樣,不想因為這件事破壞他們兩個的關系,另一方面他也在心里拒絕著這一點,他害怕自己會變成和那個人一樣的冷血。
「我們兩個很像呢?」落翼嘆了口氣,淡淡的說著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既像是說給水離,也像是說給他自己。
听著落翼有些感慨的言語,水離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很像嗎?也許吧,自己也總有這麼一個感覺。對落翼的背景她不清楚,也不想問,她很喜歡現在和落翼這種淡淡的心有靈犀卻又不摻雜著太多雜質的日子。
「哪里像了?我可沒你那麼悶騷好不好。」水離白了落翼一眼,似乎為了緩和這有點尷尬的氣氛而打趣起來。
「厄~這是什麼詞兒,虧你想的出來,真不知道你腦子里全天都在想些什麼?」落翼也一反常態非常的配合與水離拌起嘴來,若是平常他恐怕只是苦笑的保持沉默,只是這不會吵架的人嘴就是笨拙,就算吐槽也完全找不到槽點。
「噗~~哈哈」看著落翼那窘迫又笨拙的模樣水離不禁的開懷起來……
「好了,別鬧了,今天早些歇息吧,養精蓄銳,明日開始我們有的忙了,兩種靈液都要都備出一些。」似乎是知道敵不過水離,落翼臉色一正,故意轉移話題。
「嗯,以後我們就只提淬靈液和混沌化然露這兩個名字,其他的再也不提,也絕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拿出來。我們擊掌為誓,從今天開始這混沌化然露和淬靈液的真正由來就爛在我們的腦中。」水離一拍胸脯有些豪情萬丈的說著,可是落翼卻並沒有配合她,水離的手在那里舉了半天也沒等到落翼的回應。
望著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麼的落翼,水離下意識的模了一下腰間的儲物袋,但只是須臾水離便將手拿了開了。她選擇了相信落翼,若是妄動可不僅僅是抹殺了她與落翼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情誼而已。
「不穩妥。」落翼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沒注意到水離的小動作,還是故意裝作沒看見。
「什麼不穩妥?」水離也覺得剛才自己有些欠考慮,語氣有些微弱的問道。
「只是擊掌為誓並不穩妥,世事難料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也許有一天我們會落到某些人的手中,難免到時會被人施展搜魂之術,倒時即便我們不願意說,秘密也一樣會被人知道。」說到此落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恍惚就像那種可能已經發生在了眼前一般。
「那怎麼辦?」听得落翼如此說,水離也想到了這一層,可是她所識有限,只好本能的向落翼投去求救的目光。
落翼沒有言語,只是靠上前拉住水離的手與她雙目平視,緊緊的盯著水離的雙眸一瞬不瞬,仿佛想通過雙眼看清水離的靈魂一般。良久落翼露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離兒,等一下我教你一個方法,你在我的腦中下一個禁制。從今往後若是誰想用搜魂術查看這淬靈液和化然露的由來,禁制便會發動毀掉我所有的記憶。」
落翼輕快的語氣像說著晚餐是什麼一般,可是每一個字听在水離的耳朵中都如同有一個千斤巨錘狠狠的砸了她的心一下。落翼此法是最安全的,同時也是真的將性命交給了水離掌握。禁制一旦種下,將來若是水離想,即便她修為低下也能一瞬間摧毀落翼的神魂。
水離緊緊的將落翼瘦小的身軀擁在懷中,眼淚不受控制的順著水離的臉頰流下,沾濕了自己的衣襟,也沾濕了落翼的脖頸。既有對落翼的感動,也有對自己剛才對落翼產生懷疑的懊悔。
「小翼,謝謝你,謝謝你待我如此之好。我水離今生何其之幸能遇到知己如你,可是我剛才居然」沒等水離把話說完,似是不想讓水離說出接下來的話一般,落翼打斷了水離。
「傻瓜,謝我做什麼,我說過了我們很像,此事就如此定下吧。還有啊,你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是像個小孩子,可別指望我會養你一輩子。」水離看不見落翼的表情,只是那聲音是如此的雲淡風輕,卻能讓人听出無盡的寵溺。
水離放開落翼,不停的拿手抹著眼淚直把眼角磨得通紅,最後落翼實在看不下去了,從懷中抽出一條上好絲線織成的手帕輕輕的為水離擦拭起來,免得水離用力過猛擦破了眼角嬌女敕的皮膚。經過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兩人都覺得彼此的關系更近了一層,不再如以往一般,而是向著真正的知己邁進。
「好~」過了半晌待水離的情緒漸漸的穩定,兩人雙掌相交,三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屋子響起,代表著兩個人對彼此的承諾。
第二天落翼一大早便到坊市買回了整整一千個三寸來長的小玉瓶,瓶口細小,瓶身狹長的那種。為了安全起見,淬靈液他們每一個只敢將每個瓶子裝滿三分之一,至于那混沌化然露只敢一瓶里裝上指甲蓋大小,也就是平常的三滴大小。
這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那句老話,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機會在人前拿出這兩種靈液呢,買個保險也好,到時候裝作肉痛,也不至于引起他人太大的覬覦之心。
接下來的日子就很單調了,兩個人就是熔化兩種靈液,累了或者靈氣用盡了,就停下來吃點靈果丹藥調息調息,恢復了就繼續工作。可饒是如此不眠不休,當她們將這整整一千個瓶子都裝上靈液也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經過不停且單調的熔化作業兩人在控制靈氣方面倒是也有了不小的進益。
落翼的繭殼本來就只有水離的繭殼整體的三分之一大小,這一下更是少了,所以水離也沒好意思多拿煉制好的造化自然露。經過一番分配,最後水離手中有五十瓶混沌化然露和三百瓶淬靈液,還有落翼上次給她的那塊繭殼。而落翼手上則是水離送給他的煉制混沌化然露的繭殼,四百五十瓶混沌化然露和兩百瓶淬靈液。
這些有點亂的數據先不去理會,他們這次熔化而成的靈液足夠他們奢侈的用到化神不成問題。也就是說在飛升靈界之前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幾乎不需要再進行熔化作業了。
將各個小瓶分為幾個不同的儲物袋裝好藏在身上不同的位置,兩個人躺倒在小池塘邊望著天上閃爍的繁星聊著些閑話。
「小翼,這個世界有多大?」
「不知道,不過听姑姑說這個世界其實很大,總共有五塊大陸,我們邰南的大小只不過是其中排名第三的。」
「你這麼說,完全沒概念啊,根本計算不出和我以前的世界相差多大。」
「計算來做什麼?想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等我們修為高了,用自己的雙腳去走走,雙眼去看看不是更好。」
「嗯,你說得對,等我飛升之前一定要將這個世界走個遍,親眼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美麗,在以前那個世界周游世界一直都只能是奢望而已。」
「好啊,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我也想看看外面的天空到底有多麼的寬廣。」
「嗯,說定了」
時光就在這對未來美好的向往中流淌,只是不知道將來的他們是否仍然能像夢想中那樣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