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滾滾飛速北歸,貨兒激蕩的看著江山飛逝晝夜爭持…終究回到熟悉的湖畔,親切的小城。
張大山親自護送這夯貨兒向家飛奔著…已是夏雨濃烈之季,貨兒邊跑邊在雨中尋找著一個曾在昏暗路燈下的紅衣倩影…夯貨口中呼喚著︰
「小萍姐姐,老子歸來啦!你可睡沉了?…」回答這夯貨的只有猛烈的電閃雷鳴!
萬里之遙,
北京,一坐森森的四合院,師小萍猛的驚醒!用力推開壓在身上死豬一樣的男人。赤條條著鮮血淋灕的雙腿跌跌撞撞的撲在窗戶上望向高空一彎殘月︰
「子林,子浩我好想念你們…好想念你們…想的心好…痛!」
窗外響起猙獰的冷笑聲︰
「姑娘,別忘了是你和你母親答應的交易,你嫁給我這傻兒子,我給你父親平反材料蓋上章,明天他就自由了…嘿嘿嘿…其實我兒子也不算傻,你瞧!干起女人來…他比文革前頭腦沒受傷時更厲害吧!…呵呵呵…」
師小萍緩緩滑跪在牆角默念著︰「這只是個噩夢…一個噩夢…明天太陽升起…小萍,你就醒了…」
天,終于亮了!師小萍等來不是明媚的陽光而是又一次的撕肝裂肺的痛…,
王紅軍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四處找尋著‘新媳婦’當他看見圈縮在牆角微微發顫的‘新媳婦’時,王紅軍嚎叫著撲了上去…窗外,一道巨擘閃電嚓亮了陰暗的室內照著這個無惡不做的曾經造反派頭目,一聲驚天霹靂仿佛在為這可憐的姑娘悲鳴這世間殘酷…暴雨如注天悲憫!
當貨兒從厄夢中驚醒急跳下床堆開門,帶著濕漉漉的新鮮空氣撲面而來,一夜的暴雨使大地白茫茫汪洋一遍,早起的人們正用一切有用的工具在水里捕撈著肥魚鮮蝦…貨兒無心欣賞,踏水轉到小萍姐姐門邊透過縫隙向屋內張望著,整潔素雅的屋內靜寂無聲,貨兒失望的倚在牆邊听著滿耳的蛙鳴鳥叫。呆呆的出神︰「七子兒,大早上你瘋那了?」家中傳來母親的叫喚,貨兒又回頭張望一下轉身回了家。
校園里,孩童們快樂的在水中奔跑嘻鬧…貨兒不斷躲避著濁浪向教室行進,身後傳來新奇的叫嚷「喂!看耶,小捌子又來上學啦!」貨兒心里突然得意起來暗道︰「你們這些夯宓,老子戰場都上過了!哈哈哈…」跨進教室里,貨兒像征戰歸來的將軍驕傲的掃視著濕熱的屋內,里面三三兩兩坐著幾個女生(大多數人野在窒外水里)見了這貨,幾個女生立即交頭接耳「嘰嘰喳喳」只有班長劉糖糖興奮的緊握小拳頭微微發抖!鼻尖上沁出密集的汗珠兒︰「終于再次落到人民的掌握里了,奸猾的家伙」劉糖糖想到得意處明亮的眼楮笑開了花…而夯貨兒卻被她變幻莫測的表情嚇一跳,匆促奔向自己的位置剛坐定,山一樣的徐小紅打開自己書包推到他面前境第一次對他開了口︰
「這…這些全是留給你的」
貨兒好奇的伸頭往包里瞧…一股餿味兒沖鼻而出…還有幾只綠頭蒼蠅嗡嗡著…貨兒強忍嘔吐急忙蓋上包抬頭卻看見徐小紅期待的眼神與甜甜笑容…貨兒心中一陣哀號︰
「媽個垃宓,逼的緊吶!吃!」于是他打開徐小紅發著惡臭書包伸手就往里抓…
長著綠毛的甜糕、一口吞了…
黃黑的隻果里鑽進鑽出的白蟲蟲、
一口吞了…
爛的捧不起來的棕子、一口吞了…
貨兒不忍再看,緊閉雙眼一口一口狂吞著…
終于包內在也沒東西可吞了,
貨兒將包遞給胖姑娘︰「中午叫你媽洗干淨」
胖姑娘歡喜的拍著手蹦足跳著,而那幾個女生驚詫的不敢至信的瞪著他…
劉糖糖更是張大嘴巴手指著貨兒︰
「你…你這…算那一種壞心眼兒…?貨兒有些得意站起想對劉糖糖說道說道,可是嘴巴剛張開「哇啦」嘔吐出來,接著肚里「咚咚…」如鼓響,腸子似被打般結絞痛起來…迷迷胡胡中看見幾個女生尖叫著向教室外跑著…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貨兒輕飄飄的向前飛馳著…耳邊有風…怎麼陰颼颼的刺骨「不是夏天了嗎?」一邊自問一邊飛馳著…為什麼拼命向前?貨兒迷茫了…他停了下來思考向前行的意義…可是不停的有人…也許是有什麼東西不斷的撞著他推動他前進著…周圍也不安靜「嗚嗚嗚」的似泣如訴伴著這冷颼颼的風叫人毛骨悚然…
突然…前面有斷斷續續的昏黃光點隱隱藏藏,「娘的」有亮哩」貨兒加快步伐向光點飛奔著「嚇」到近前怔住了…
一盞慘白的燈籠懸在虛空。一條翻著泡泡的滾熱紅色河流阻擋在前面,岸邊一群相貌猙獰的惡漢手持巨叉不斷的像叉草垛似的將岸上的人往河里叉…
慘叫著的人一落河皮肉「滋」化一陣白煙而去。只乘白骨沉浮著流向遠處,貨兒忿然向惡漢吼叫︰「媽個拉宓,干嘛行凶害人?」
惡漢一楞,上下打量這貨兒,見一**歲瘦削男孩甩著一對無力的手臂怒目相向!可笑的是**後面還掛著一條銀光閃爍的鏈條…惡漢們獰笑著揮叉奔向這夯貨!貨兒大怒︰「宓拉的」拿大頭頂了過去「 」一惡漢輕飄飄的飛出老遠「滋」落入河中沉了,眾惡漢怔了怔,發了聲全向他撲來!好貨兒大罵著反撲上去只可恨好漢難敵四手…
轉眼幾桿巨叉將他穿透甩入河中「 」貨兒大叫︰「我命休也」嘰里咕嚕的嗆著燙心滾沸的激流內,「熱哩,先逃命要緊!」貨兒奮力向對岸游著,眼看著肉一塊一塊往水里掉…
終于爬上岸來貨兒顧不得喘息低頭一看;「嗚哇…」痛哭起來,肉身己全然化盡成濃水淌下骨骼,就連骨頭都燙黃了閃耀著淡淡金光「慘吶!別人燙死還留幅白骨好看些,到我連骨頭都黃吶,大,娘見了多難看哩」
貨兒邊哭邊擦骨頭一擦更是光彩奪目,金燦燦耀眼。
細脖梗兒上掛著的那物件也同時亮起柔潤光焰刺的貨兒閉不上眼(眼皮早化了)光暈里境出現了一嬌媚的身影向著他盈盈下拜︰「恭賀吾尊月兌胎洗髓」甜膩柔語如珠輕吐…
而此刻的貨兒顫顫悠悠抖擻著打量眼前跪著的女人,紫色秀發隨意挽個發咎,波浪一樣披在**香肩,很難分辨她身上一襲是衣還是沙?遮蔽不了她一身嬌女敕美胴,貨兒口吃的問︰「敢…敢問…姨娘…女同志…你…就是…?」
荷歡女妖吃吃嬌笑︰「吾尊,賤妾不是鬼,您現在才是小鬼,妾是您的荷歡吶!」
貨兒又悲慟︰「老子還有許多吃食沒來及享用,咋就死哩?」
荷歡女妖又笑︰「咯咯…區區鬼界誰敢留吾尊做鬼蜮,一會您大鬧一翻!們會乖乖的送您回凡界 」
貨兒搖頭苦嘆︰「老子就是給人家叉下那河的」
荷歡女妖嬌媚的伸頭靠攏貨兒大骷髏頭口吐幽香︰「這硫黃火河對凡人是煎熬苦難,對您卻是大好處呢?」
貨兒忿然︰「媽拉宓,這就是好處」說著指著光禿禿的骨架,
荷歡女妖正色道︰「吾尊休怨,待妾為您重塑肉身」說罷,荷歡女妖解下掛在貨兒脖梗兒上的物件抽出精絲之靈問曰︰「您可記得這是何物?」
貨兒盯著這流光溢彩的絲線怔怔發呆…仿佛它就是自己骨肉精華,突然月兌口而出︰「我的骨中骨髓中髓…精細之靈…」
話沒完荷歡女妖掌心的絲線亮起無盡金光耀滿鬼界,
無窮能量充斥徘徊旋轉在貨兒周邊…貨兒全身骨骼酥麻麻通體爽利。骷髏大頭貪婪的吸吮著…
陰森慘綠的閻王殿,十殿閻羅全部驚慌失措的擠在一處搖著手中法器高念冥王**咒,可憐森森陰曹只余下這搖搖欲墜的閻羅殿,萬萬千千的陰魂鬼魅盡被金光吞噬無形…良久,這貨兒如吃飽的懶漢吧唧著嘴巴伸個懶腰,︰「咋全身癢的慌?」
荷歡女妖鳳眼泛水顫聲道︰「吾尊!您已重塑了不滅、不散、的初幼金身…有望深修您遺存的絕宇神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