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魏奉從馬背上滾落了下來,在他的胸前,插著一支利箭。
魏奉在營寨前面叫喊了好一會兒,營內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魏奉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還沒作出反應,就從寨子里射出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胸膛,他到死都沒明白,這只箭到底是誰射的。
當趙雲率領兵馬趕到的時候,營寨的大門突然敞開,從營中彪出一支人馬,為首的一員小將,左手邊正手握著一只短弓。
趙雲以為對方是打算出來交戰的,就急忙讓隊伍擺開陣形。只見對方的那員小將單騎從敵陣中跑出,在半路上就把馬停了下來,然後半跪在地上,口中說道︰「末將王昶,願降將軍。」
兩個時辰以後,西河郡城內。
崔鈞和徐邈緩緩從府中走出,崔鈞的手中,還拖著一個盤子,上面放的正是西河郡太守的官印。
兩人走到趙雲和徐庶的面前,對視了一眼,接著同聲道︰「西河郡太守,崔鈞,願降平北將軍,前者皆是魏奉獨斷專行,與西河百姓無關,還望將軍和大人饒恕西河百姓。」
徐庶接過了官印,然後扶起兩人,微笑著說道︰「在我大軍至西河之時,兩位力安百姓,魏奉獨斷專行,抵抗大軍,這與兩位無關,今兩位開城迎我大軍入內,免去一場刀兵之禍,實是大功一件,此事我自當奏明主公。現在還請兩位繼續出任西河郡太守與從事一職,安定百姓。」
听完徐庶的話,兩人這才把心中的石頭給放了下來,急忙回復道︰「多謝大人,我等敢不效死力?」兩人的臉上都有一絲喜色,沒想到這官職還能夠保住。
徐庶又好言安撫了幾句,兩人方才退下。
這時趙雲開口問道︰「軍師為何讓此二人留守西河,難道不怕他們有變故?」
徐庶呵呵笑道︰「將軍多慮了,此二人早有投降之意,而且在治理百姓方面也確實有幾分能力,更何況我軍中未帶有治郡之人,你我還需快點趕到太原與主公會師,所以也只能如此行事了。」
趙雲又問道︰「那西河的那些俘虜怎麼辦,那可是有兩千人,我們該派誰來管理?」
「那個王昶應該可以任用,不論他是否真心歸附,西河也只有那兩千殘軍,縱使有變也成不了多大氣候。」
「也只好如此了。既然諸事已定,那我們明日便前往太原,與主公會師。」
「好,庶這便去準備。」
與此同時,在太原東邊的壽陽縣,兩個文士打扮的人正坐在一起敘話,其中一個還頭裹白巾,身披孝服。
「曼基賢弟,你父棄世,為兄也十分悲痛,但你現在孤身一人,有何打算?」
那個身穿孝服的人說道︰「當今世態已亂,我溫恢孤身一人,還能怎麼辦?也只能先回到太原去將父親安葬,之後再將家財散盡,以賑濟百姓吧!」
對面的文士不可思議的問道︰「賢弟,你溫家雖不是什麼大士族,但溫家的財產可是不少啊!你難道打算全部都拿去賑濟百姓?」
溫恢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當今亂世,苟且為一方富戶又有何用,倒不如拿去賑濟百姓,做些好事。」
對面的文士不由的用對溫恢欽佩起來,在士族里面能這樣體恤百姓的人,怕是沒有幾個了。
突然,這個文士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低聲長嘆了一下,接著對溫恢說道︰「賢弟若是此時回去太原,怕是有些困難了!」
溫恢不解地問道︰「哦?裴兄何出此言?」
裴姓文士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又是嘆了一口氣,眼楮對著窗外說道︰「想我裴潛好歹也是聞喜裴家子弟,不敢說是才華橫溢,但治理郡縣尚無愧于百姓,可是不料,近日卻將要大禍臨頭!唉~~~」
溫恢感到奇怪,裴潛是聞喜裴氏的家主裴茂的嫡長子,裴家的實力極大,裴茂更是在朝中擔任高官要職,裴潛還有四個弟弟,分別是裴俊、裴徽、裴緝、裴綰,兄弟五人年紀都不大,但個個都十分聰明。裴潛擔任壽陽縣的縣令,也只不過是來地方上拉政績的,待日後恐怕就會到朝中去當官,可以說是前程大好,但他為什麼卻唉聲嘆氣?
裴潛似乎是知道溫恢在想什麼,隨即說道︰「賢弟,為兄知道你在想什麼。告訴你吧!上黨太守高肅,起三路大軍,總兵力超過了五萬人馬,分別往西河、太原、壽陽奔襲而來,現在太原那邊已經丟了榆次,西河郡的太守崔鈞與我都非統兵之才,按照為兄估計,這西河恐怕也擋不住高肅的大軍。昨日為兄接到消息,高肅帳下大將高順已經攻破了樂平,現在只需要半日路程便會兵臨城下,賢弟還是趁早逃難去吧!」
溫恢听了大驚,他父親溫恕這些年一直在幽州涿郡任太守,溫恢自然跟在他父親身邊,半月前,溫恕染病身亡,溫恢這才運送父親遺體回老家太原去安葬,沒想到卻踫上了這等事情。
不過溫恢馬上就冷靜下來,他曾經听說過這個高肅,自黃巾的戰場上就一直有他的名字,去年大破黑山張燕更是揚名河北,要知道,張燕的勢力在河北,可是沒什麼人有能力敢去一戰的。
而且听說高肅治下的百姓也是安居樂業,這讓溫恢起了興趣,于是他對裴潛道︰「裴兄,那你先前可知道高肅的作為?」
裴潛當下就說道︰「此人我焉能不知,去年收編黑山張燕十萬之眾,名震河北,他治下的百姓據說也是安居樂業。」
「那裴兄覺得壽陽能與上黨一戰否?」
裴潛搖了搖頭,說道︰「自然不能。」
「那既然不能戰,裴兄為何不開城投降?」
裴潛猶豫了一下︰「這我也想過,可是誰知道這上黨的軍隊是否真的按照傳聞所言,對百姓秋毫無犯,倘若不然,那為兄若是開城投降,那可就苦了百姓了。」
溫恢也贊同裴潛的想法,畢竟那都只是傳聞而已,誰也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
就在兩人都還在打算的時候,突然從屋後轉出一人,口中說道︰「大人不必當心,我家主公的兵馬向來以百姓為先,絕不會禍害百姓。」
「誰?」
溫恢和裴潛都大吃一驚,居然有人能過悄無聲息的來到這縣衙後院。
「姜泰?怎麼是你?」
待看清來人之後,裴潛叫了出來。這個叫姜泰的人是裴潛最為信賴的一個護衛,當年裴潛在路邊見他昏倒在地,就救了他一命,之後見他武藝不錯,就留他下來做了個護衛。
姜泰抱拳說道︰「大人不必驚訝,我乃是我家主公麾下的一名錦衣衛而已。」
「你你家主公是誰?錦衣衛又是什麼?」
「我家主公正是上黨太守、平北將軍高肅,至于這錦衣衛是什麼,恕在下無可奉告。文字首發。」
說到高肅的時候,姜泰是一身的自豪感。
溫恢出口道︰「那你來此是為何事?莫非是要取我們性命,你們好兵進壽陽?」
姜泰笑了幾聲,這壽陽其實只是個小縣而已,想要攻破它其實是易如反掌,只是沮授認為不應該在這樣一個小縣上面耗太多時間,所以派姜泰前來勸降。其實在這次出兵的時候,高肅都給徐庶、沮授安排了一些錦衣衛人手,沮授和徐庶只知道高肅在一些城池中安排有細作而已,萬萬不會想到會是這樣子。
姜泰從胸前模出了一張白布,交給了裴潛,然後說道︰「還請二位看過此信之後再做決定。」
裴潛、溫恢兩人接過信件一看,上面寫的無非是勸降的意思,但二人哪里敢不答應,高肅能把一個細作安排到他們身邊,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他們已經領教了錦衣衛的厲害,同時也佩服他們的手段,威逼利誘!
一日後,高順的部隊到達壽陽縣,縣令裴潛獻城投降。
五日後,趙雲、高順的兩路大軍趕到了榆次,與高肅大軍會師在了太原。
六萬人馬匯聚在太原城下,旌旗展展如雲卷,喊聲陣陣如雷鳴,太原的人馬不足兩萬人,他們不知道應該如何來應對這六萬的虎狼之師。
是戰?是降?這成了他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