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白天被黃忠小敗一場,高干的後軍下午便至,二人本想合計次日交兵,不料,黃忠當晚便遣牛金劫營,宋軍又小折一陣。
而接下來,晉州軍卻是一反常態,連續數日皆緊閉寨門不出,宋軍也無法前進一步。
一騎快馬馳至宋軍營前,馬上的人一下來就有小卒過來牽馬。
那人一路小跑,直至中軍主帳。
見有人闖入主帳,顏良本想喝止,但卻轉而說道︰「馮禮?你來此作甚?」
馮禮道︰「將軍,大事不好了!就在將軍走後,壺關的晉州軍偷襲了大營,幾乎是全軍覆沒啊!」
「來人!拿下!」
郭圖突然大喊一聲,緊接著,帳外的士兵便迅速沖了進來,一下擒住了馮禮。
馮禮大喊道︰「末將無罪。」
郭圖持劍,指著馮禮,冷笑道︰「你適才說全軍覆沒,可如今卻有你一人逃出,我還真沒發現,你馮將軍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
馮禮連忙道︰「不,不是」
顏良道︰「那是什麼!快說!」
馮禮道︰「是是末將被敵軍俘虜,敵將要我來此穩住將軍,晉州軍不日將至,屆時將在此地殲滅我軍,末將特地前來報信。」
頓了頓,馮禮又道︰「末將為了自保,不得已將我軍前來魏郡的事給說了,他們恐將軍擊敗魏郡的晉州軍,故而派我來說服將軍按兵不動。」
「好啊!你這個賣主求榮的東西!看我殺了你!」
顏良當即便要一劍砍過,卻被郭圖攔了下來。
「郭大人,你為何攔我!」
郭圖先朝左右道︰「將他帶下去!」
士兵將馮禮給帶了下去,郭圖將劍歸鞘,說道︰「馮禮適才所言應該不假,我們不如讓他做向導,提前阻截晉州軍,敵軍定無防備。」
高干道︰「顏將軍,我看郭大人言之有理,至于馮禮,到時候交給宋王處置便可。」
顏良擺擺手,大聲道︰「罷了,罷了。這等事你等自去處理,只要讓我到時候殺得痛快就行了。」
高干、郭圖搖頭苦笑。
再次將馮禮帶了上來,顏良又說了些威脅之類的話,郭圖則是許諾馮禮高官厚祿,一個紅臉一個唱白臉,相得益彰。
馮禮連聲答應,也說了幾句為大宋效死力之類的話。
人馬的調動不能太多,據馮禮所說,壺關來的晉州軍也只有萬余人,顏良率兵一萬前往,足矣破敵。至于郭圖和高干二人,若是黃忠趁機偷襲,他二人能戰則戰,若是不可戰,還可以退兵與顏良會合。
「啊!」
「乒!」
交手不過七八個回合,郭淮便持槍敗走。
顏良率眾追去,直至一處低谷。低谷兩邊的坡度不算高,但也要費好大的勁才能上去。
馮禮道︰「晉州軍便在此谷中埋伏,將軍,末將以為,可將兵馬分為三隊。」
顏良問道︰「怎麼個分法?」
「將軍可引一支兵馬入谷中,引晉州軍殺出;然後再由蘇由將軍入谷,救援將軍殺出,晉州軍必定追來;最後,末將引一支兵馬在谷外,待晉州軍全部出谷,末將斷其後路,將軍從前方殺回,一舉將晉州軍殲滅于此。」
「哈哈哈!不錯,不錯。」
顏良朝著後面一揮,大聲道︰「隨我來。」
顏良的兵馬一下分為了三隊,顏良自引一隊人馬入谷。
果然,一入谷中,晉州軍便四周三面殺出,雖然早有準備,但顏良還是不免一陣擔憂。
「準備迎戰!」
不愧是冀州第一大將,不過片刻,顏良就果斷下令。
「殺!」
「殺!」
「殺!」
顏良的兵馬被分散開來,晉州軍的人馬是他的三倍,顏良立即陷入了苦戰。
郭淮、夏侯蘭、郝昭三將齊戰顏良,他們早先商議過,顏良之勇非一人可敵,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得一起行事。
顏良獨戰三人,毫不畏懼,對于他來說,郭淮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也的確如此,三人的武藝並不差,但面對顏良還是有些吃力。
「快!殺進去!」蘇由的兵馬開始加入戰局。
見蘇由已至,顏良甩開三將,大聲道︰「撤!」
郭淮三人對視一眼,紛紛喊道︰「追!」
見晉州軍追來,顏良心中暗喜,路上且戰且走,一直退到谷口。
本來想要就這麼殺出去的顏良,雙眼卻突然睜大。
在谷口處,堆放了一大堆的柴草,而馮禮就立在那里,他身邊的宋軍卻不知道去哪兒了。
「馮禮,你!」
馮禮大笑一聲,說道︰「袁紹乃國之逆賊,我豈能從之!」
馮禮揮了揮手,左右躥出幾個士兵,將谷口的柴堆給點著了。
火焰一下子就躥上天去,讓人無法通過。
「啊!」
顏良頓時大怒,後面的郭淮等人已經趕上,宋軍抵擋不住,兩面山坡無法爬上,連逃都逃不了。文字首發。
顏良催動馬匹,朝谷口沖去。
馬匹遇火受到了驚嚇,顏良繼續加快馬速,那匹戰馬竟然一躍數米,生生從火堆中沖了出去。
「啊!」
就半空中,顏良一刀斬下,馮禮眼中的刀刃越來越大,最後一片漆黑。
只听得噗的一聲,馮禮倒于馬下。
「啊!」
顏良大喝一聲,將刀伸到柴草中,用力的一挑,將柴堆挑開。
蘇由見了,急忙道︰「撤!快撤!」
宋軍士兵如旱逢甘露,一個個都拼了命的往外跑。
郭淮三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顏良逃走,他們也率兵追了上去。
顏良的運氣較好,他遇到了高干的兵馬,郭淮等人望見,絲毫沒有交戰的打算,而是直接退兵。
顏良的臉被煙給燻黑了,跟一個黑炭一樣,問道︰「高將軍,你為何會至此?」
高干也是一身狼狽,說道︰「就在將軍走後半日,黃忠突然分兵兩路,攻打大營,我和郭大人抵擋不住,正要與將軍會合。不料,路上又遇伏兵,郭大人和我走散了,我只能孤身來此。」
顏良也將適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高干突然明白,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計,他們全部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