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西搖頭失笑,然後忽然疑惑的憶起,兩個世界還沒融合,這小東西就從那邊的世界過來了?
‘你怎麼找到我的?’
小龍用靈活的尾巴畫了個圈圈,然後說,‘額是坐流星灰過來滴。’
‘坐流星?’
‘恩啊。’小龍眨著大眼說,「好大滴一顆星,額一下就到了。」
‘’好吧,雖然小龍竭力解釋,但他還是不明白它的意思。
‘對了,這方言是誰教你的?’他承認,听著這種方言從小龍口中冒出,的確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自學滴。’小龍昂,驕傲說,「跟著杰倫哥的鍋自學滴。」
‘’杰倫哥?
小龍擺動著尾巴,得意的搖頭擺尾的哼唱起來,‘快使用雙節棍,恩恩哈系,快使用雙節棍哼哼哈兮’
木西瞅了瞅嘴角,心想,跟著周董的歌,能學出了一口方言,小龍,你真是一朵奇葩。
隨著小龍的誕生,魂核產生的新能量只有稀少的一縷,而一縷自然容易掌控得多。
靠著精神力的牽引,很快這一股新生能量就沿著靈魂脈絡生生不息的循環起來。
當完美循環固定完畢,後面誕生的能量自然也會循著這個規律,不停的運轉。
新生能量融合了來源于諸民信仰的信仰之力、玉戒中盤踞的五行之力、修真界無形的磅礡靈氣、以及他識海之中源源不斷誕生的精神力
而後,他把這種新生的能量,命名為源力。
至此,這次突破危機,他總算是安穩度過。
與此同時,一個隱沒于山中的人族部落,卻正面臨著史上最大的危機。
曙光部落曾經是人族最大的部落之一,但任它曾經再大,再繁華也抵不住歲月的侵蝕,歷史長河的碾壓。
它最終如同其他部落一樣,在這個魔界的大環境中,緩緩衰敗下來,再不復往昔光榮。
但衰敗歸衰敗,但曙光部落惟獨比希望和晨曦部落好的一點,就是他們歷史從未斷層,祭司和神官代代傳承,從未斷絕。
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所有人心中都信仰著同一位神,遵循著古禮,每三年舉行一次祭禮。
他們和晨曦部落的族人不一樣,他們不相信偉大神明的墜落,他始終堅信,神明只是陷入了沉睡。
有朝一日,神明會蘇醒,會看到子民的苦難,會拯救他的子民與水生火熱之中
晨曦部落所說的信仰已死,世間永暗?!
他們從來不信!
他們相信的只有神,只要信仰不滅,那麼神明終將歸來。
曙光部落比晨曦部落的人們,更加堅定,更加執著,更加頑固。
這日是三年一次的祭禮,正巧是萬物復蘇的春季。
這一天,祭司神官們會準備好祭禮,穿起干淨的白袍。族人們拿出了儲藏已久,平日根本舍不得動一點的食物和美酒,小孩們也會穿上新衣服
因為這一天,對他們來說,不止是祭禮,更是值得歡慶的節日。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天,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個血色的傍晚。
是的那是一個鮮血染紅了大地的傍晚。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清晨,許多族人早早就起了床,開始準備。
數位神官和大祭祀沐浴潔身後,穿上了干淨的衣物,大祭司便領著他們來到了山林深處的神廟。
這座坐落于山中的神廟,略顯破敗而老舊,有許許多多地方都長滿了雜草和藤蔓,廟內也四處布滿塵埃。
大家開始打水,拿著清潔工具,開始四處打掃。
神廟是三個部落集資建立起來的,但至今還記得來這里做祭禮的卻只剩下了曙光部落。
在歲月流逝中,其余兩個部落不斷的遷移,最後也就遠離了這里。
只有曙光部落,仍然堅守在距離神廟的不遠處,千年如故,從未改變。
年邁的大祭司,依然並沒有因為地位的不同,而站在一旁無所事事。
舉著手中的麻布,細心的擦拭著神廟中的神像,從頭到腳。
一點一點,老祭司的目光虔誠而深邃,帶著一種自內心的謙卑和敬畏,給這座神像進行清潔。
許多年輕一點的神官們,站在外面杵著雜草,扯著藤蔓,仔細打掃著神廟的外圍。
打掃完畢不久後,族長帶著族人們,一路朝著這里而來。
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笑容,仿佛這三年來的各種苦難,都在這一天消失了。
他們大多數人手中都拿著美酒和食物,小孩們穿著新衣,頭上戴著花環,蹦蹦跳跳的跟在父母身邊,一路走來。
他們在神廟外簡單的搭建了一個簡單的營地,然後許許多多的父母帶著孩子,走進了清潔一新,在陽光下宛若是曜日的潔白神廟。
在神廟中,孩子們會接受祝福和洗禮,父母也會虔誠的進行禱告
而在這時候一群不速之客,毫無預兆的襲來。
這是一群長相各異的魔族,他們穿著破爛的衣物,渾身髒污,看起來狼狽極了。
不少魔族的布滿黑污的衣物上,還有著一些圖案和標志,昭示著他們曾經所屬的王者。
但顯而易見,這群魔族的王者敗了,而他們則是逃兵。
進來人族之王,方野的勢力越來越大,已經連續吞並了四座城市。
而這群逃兵,正式其中一座城市主人的手下。他們見識過那些戰場上那些人族的殘忍和卑鄙,所以為了躲避來自于人族的追兵,不敢走大路去其他城市,只好繞路往山林里鑽。
「報告軍長,前方現人族部落!」一個魔族探子朝著這批逃兵的老大說道。
「人族?!」皮膚黝黑,長著一對犄角的軍長,目光冷厲的說。
「是的,是普通的人族。」探子再一次聲明,「而且他們有大量食物!」
「食物!」
「普通人類!」
這兩個賜予讓犄角軍長,狂笑出聲,「好,好,好!」
他拍了拍探子的肩,走了出去,環視正在休整的魔兵,大聲道,「前方有人族,也有食物!你們敢不敢上?!」
魔兵們听著食物二字,眼楮都綠了,他們進山以來,已經數日唯有沾過糧食,靠著水和一路上的蔬果以及稀少的獵物,硬撐下來,現在一個二個已經餓得眼楮綠,如狼似虎。
他們齊聲大吼起來,「敢!」
軍長滿意的點點頭,舉起拳頭,吼道,「殺光人類,奪取食物!」
「殺光人類,奪取食物!」
「殺光人類,奪取食物!」幾百名魔兵齊聲回應。
于是這一群仿若是凶獸的魔族,便齊齊的朝著人族的部落前進。
他們行徑的速度非常快,看來食物的誘惑相當有誘惑力。
卡其神官和一部分族人留守族內,對于不能參加三年一次的祭禮,他也很遺憾,但奈何族內不能完全沒有人留守。
因為近年來戰爭頻,最近越來越多魔族來到了這里。
幸好靠著族內的年輕人,這些零星而落魄的魔族,最終都被一一解決了。
但他們也知道外面的局勢越來越不好,許許多多人都在討論著是不是要像晨曦部落一樣,暫時遷移這里。
舉族搬遷畢竟是大事,因此一時間,也沒有決定下來。
當然,在許多人心里,他們都是不願意搬遷的。畢竟祖祖輩輩都在這里生活,對這片土地,已經有了感情。
卡其是個孤兒,他的父母早年死去。
在這片土地上,戰爭的頻,致使死亡隨處可見,許多人失去親人,朋友
卡其也不過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員,但他幸運的遇見了曙光部落的大祭司,並被收養。
大祭司養育他,教導他直至他長大。
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他,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神官。
他沒有什麼大野心,也沒有什麼野望見識過苦難的他,遠遠明白,這個世道,生活的難能可貴。
然後,鮮血染紅了他的雙眼。
曾經和他一同禱告的友人倒在了地上,猩紅色的鮮血流了一地。
曾經和他笑著早安的彼得爺爺,變成了冰冷冷的尸體
村里留守的人們,在這一群如凶獸般的魔族逃兵下不堪一擊。
「走啊!」
「卡其,你快去」
「不!!」
「走!」
「噗嗤——」
朋友口中未盡的話語,他怎麼可能不明白。
血與火在他眼前燃燒,像是一把熊熊的火焰,灼熱滾燙,讓他的心痛就像是在滴血。
他好想,他好想像友人一樣,拿著武器沖上前去,為保護族人而戰。
可是不行,他只能埋頭狂奔,向著大批族人集聚的地方狂奔而去。
他死死咬著牙,眼淚從臉頰滑落,砸落在泥濘的地里,樹枝刮破他的衣服,劃傷他的身體
他摔倒,再爬起他不斷地向著那個方向狂奔,一步也不干停下。
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不能停下!
死也不能!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之前,把這個消息帶給族人們!
他想,決不能讓留守族內的大家白白犧牲!
「才這麼點糧食?」魔族軍長看到搜上來的糧食,冷聲道。
「是的。」
魔族軍長皺眉,黝黑的臉上帶著幾分怒意。
在部落人族的瘋狂反撲下,他犧牲了十多個兄弟,才換回來這麼點糧食。
——簡直就是一群廢物!
他大聲喝罵道,「一群廢物,連垃圾人族都打不過!!還犧牲了十幾個兄弟,你們還配稱謂魔兵嗎?!給我繼續搜!」
「是!」手下們在魔族的威勢下,都不禁抖了三抖。
畢竟能統領一只魔族軍隊的軍長,實力自然是其中最高的,魔族可從不來人族的以德服人那套,他們信奉的只有拳頭!
誰的拳頭夠大,誰就是老大。
作為魔族軍長的他,能走出往深山逃的選擇,智商自然也不是太低。
他看到偌大的部落才這麼點人,糧食也少的可憐,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
于是他吩咐手下,「叫他們留幾個活口!」
「是,軍長。」
一個長著尾巴的魔族,正低聲咒罵著些什麼,一個人族拿著砍刀向他沖來。
然後一下戳在了他堅硬如石的皮膚上,這個魔族更怒了,心道,今天被那個臭蟲軍長媽罵就算了,你媽的一個小小人族竟敢不止死活的沖上來前。
于是他冷哼一聲,提著長槍,毫不留情的把這個脆弱的人族,像只螞蟻一樣摁死在了地上。
屠戮人類那一瞬間產生的快/感,很快讓他遺忘了臭蟲軍長的喝罵,他血紅的眼珠滿是惡意的看向了不遠處的人族。
岩魔利德提著粗制濫造的長槍,向著正在逃跑的人族追殺而去。
追逐著這只小蟲子,已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林間穿梭的時間長了,他內心的狂熱和想要殺人的欲/望,也漸漸冷卻下來。
但岩魔利德遠遠不知道,驚喜的還在後面。
他居然現了人類的集聚地,還看到了營地和很多糧食!!
空氣中散著美酒和糧食的氣味,濃郁的他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把所有人撕碎,把食物全部搶奪過來。
因為食物分泌出的大量口水,讓空空已久的肚子,咕咕的大聲鳴叫起來。
但是看到如此數量之多的人族,岩魔利德卻有幾分膽怯。
食物重要,但是命更重要。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轉身返回。
當暈倒在地的卡其神官清醒過來,把族內生的巨變,一一告訴族人們時,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
沒錯,得到消息的魔族們,已經即將趕到這次營地。
大祭司听完卡其神官的敘述,心頭大慟,他心痛死去的族人們,卻必須要振作精神,解決眼前的死局。
夕陽西下,日暮時分。
此時曙光部落的許多人,正集中討論著這件事,突然一個身上插著長槍,滿身是血的年輕族人朝著這里跑來。
他聲嘶力竭的大吼,「魔族來了!」
一听此言,眾人臉色齊齊一變
這時,夕陽徹底從西邊墜落,余暉散盡,黑暗籠罩大地。
大祭司眸中帶著無形的悲憫,他神色肅穆而沉重,他目光滄桑而深邃望著天空
難道這就是上天注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