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之一路美女 第十五章:我用我的自尊跟你賭

作者 ︰ 飄走的青春

這一夜,張澹雅又是跟蘇如意躺在一起睡的。蘇如意本來有點小心思,看著熟睡的張澹雅,安安靜靜的只是躺在一邊,胡思亂想著壓下旖念。

看來張澹雅習慣了酒後與蘇如意一起睡了。也不知這傻姑娘沒有戒心,還是打開了戒心。最近片子也快結束了,張澹雅也沒什麼工作。尤其是李贄听了蔡小山的建議之後,沒有給張澹雅安排活動。

清晨醒來的蘇如意,像前兩次一樣,只是安靜的看著張澹雅熟睡的臉龐。蘇如意不去想張澹雅的美麗,只是感受著這個單純的女人給自己原本沉寂的心帶來的一點點溫馨和活力。

此時的清雅門算是徹底平息了。雖然網上依然沸沸揚揚的討論著張澹雅與其神秘男友,憑著一個背影,和模糊的輪廓猜測著男主角的身份。可是卻沒人再去關注清雅娛樂的陪酒事件。畢竟公安部門不是宣布已經抓獲犯罪嫌疑人了嘛。清雅娛樂事件之後的全國第一件公開審理的網絡造謠案也在準備之中,原本打算借此徹底‘澄清’自己的蔡小山,見也沒什麼惡意評論,也是興致缺缺不再關注。蔡小山並不知道蘇如意找了蘇萊,蘇萊通過關系壓下了比較主流的幾家報社的一些負面評論。而那個被匆匆決定了命運的小人物,除了發出了幾張張澹雅神秘男友的照片,再也沒人記得這人干過什麼。

暫時沒有工作的張澹雅也樂得睡個懶覺,尤其是醉酒之後。正做著美夢的張澹雅,仿佛意識到了蘇如意可能就在看著自己,緩緩的醒了過來,卻沒有睜開眼楮。蘇如意卻敏感的察覺到了張澹雅睫毛輕輕的抖動。听著蘇如意輕輕的笑,張澹雅也彎了彎嘴角。

「醒了還不起來?」

「不嘛,昨天喝多了,我記得我好像親你了。多不好意思啊。」張澹雅確實感覺到不好意思,胡亂的閉著眼楮想要抓過蘇如意的胳膊抱住。這麼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倒是真的不尷尬了。只覺得自己真的明白了欣怡說的‘簡單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心底偷偷的高興著。仿佛想起了什麼,突然張開眼楮,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發現表不見了——昨晚蘇萊送自己的那塊伯爵女表。撅著嘴看著蘇如意,蘇如意看著露出這副小女孩兒模樣的張澹雅,調笑道︰「很在意那塊表?那可是老姐跟陳應的結婚禮物,很有意義哦。」

張澹雅眨巴著眼楮不說話,蘇如意被打敗了。回過身拿起那塊粉色表盤的女表,想了想,又抓起了除了表盤為藍色,其他地方一模一樣的男表,朝著張澹雅晃了晃。張澹雅開開心心的搶了過去,戴了起來。戴好了還捏著小拳頭左晃右晃的看了看。

「很喜歡這表?」

張澹雅裝作沒听到不回答,只是不想讓這個家伙知道送手表在自己家里代表什麼意義而已。心里泛著甜蜜的張澹雅,猛的按住了蘇如意,在蘇如意臉上啄了一口。

「哦~起床嘍!」大著膽子親完了,光著腳就要往床下下跑。

「噓,小點兒聲。昨晚那個女人也在家里。」又被張澹雅偷襲了一次的蘇如意見張澹雅親完就要跑,趕緊又把她拉了回來,笑眯眯的盯著張澹雅臉。

張澹雅又眨了眨眼楮,仿佛剛才主動親了蘇如意的不是自己一樣。似模似樣的朝四周打量了一圈兒,有點郁悶的問「她來家里干嘛?」

蘇如意小聲解釋了一番。

雖然沒什麼化妝品,張澹雅還是很用心的打扮了一番,跟蘇如意一同下樓去看看那個妖精怎麼樣了。不光是張澹雅,蘇如意也是不想跟妖精接觸太多。看起來好脾氣的蘇如意對這種事兒的態度,倔強的很。凡是硬套在自己身上的,他都本能的想拒絕。比如莫晴,比如卞卉,甚至包括神華。

二人下了樓,廚房里淡淡的香味兒讓兩人停了下來。妖精,哦不,卞卉,正在廚房里忙活著早餐。

桌上已經擺了一鍋粥,還有幾只空碗,荷包蛋,還有……蘇如玉也沒認出來那是個什麼,應該是煎出來的,看起來應該是又酥又脆。

見卞卉端著一小盆蔬菜跟水果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有點茫然——這女人,把這當自己家了嗎?竟然還套著圍裙。

「你,你在干嗎?」張澹雅對這個女人其實有點不願面對,一是昨天把自己灌得挺慘,相比自己還有點昏沉的腦袋,這女人的狀態明顯好得多。二是張澹雅感覺得到卞卉對自己的怪異態度。女人的敏感她們自己都不理解。

卞卉看了一眼張澹雅「當然是做早餐啊。這有什麼好問的。」雖然張澹雅覺得有點無厘頭,可是卞卉那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讓張澹雅覺得有些郁悶。只能小聲對蘇如意道︰「如意,我也會做飯。明天我給你做早餐好不好?」

蘇如意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見了卞卉這架勢心里有些無奈。正琢磨著一會兒跟卞卉談一談,听見張澹雅這話只能笑了笑道︰「沒事兒,吃飯吧。」

張澹雅見卞卉沒什麼反應,搬起椅子貼著蘇如意坐下,接過蘇如意遞過來的粥,小口小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偷偷打量卞卉。

卞卉又變回了昨天笑眯眯的樣子,看著二人吃著自己做的早餐不說話。挑了一個看起來賣相不錯的隻果吃了起來,笑眯眯的看著對面的兩人卿卿我我。

卞卉昨晚躺下之後,睡了一會兒就‘醒’了過來,趕走了那個猥瑣的經理留下的服務員之後,胡思亂想了半夜。覺得自己之前很失態的卞卉換了種想法才發現,蘇如意確實未必會接受自己。不然陳董干嘛費這麼大勁的試圖讓自己兒子,也就是自己所謂的男人接手神華這一龐大無比的家業?——分析了很久才得出的這個結論讓卞卉有點挫敗感。雖然剛一進神華就被套上了枷鎖,可卞卉接受的教育、培訓都是最好的。如此出眾的女人,竟然會被男人拒絕?卞卉曾經想過的千萬種設想都跟這種情況不搭邊,卻也激起了好勝之心,試著讓這個男人改變想法。

「怎麼樣?還可口嗎?蘇公子。」

蘇如意皺了皺眉,卞卉依然笑眯眯的。「怎麼,听不慣這個稱呼?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男人怎麼樣?」

蘇如意見女人不依不饒的架勢,只得應付道︰「直接喊名字就行了。」

「如意?那,早餐可口嗎?」

雖然能直接喊自己如意的沒幾個人,可又不好跟這個女人斤斤計較,硬著頭皮道︰「很不錯。你也吃吧。吃完想跟你談談。」

「習慣吃這個,養顏。」卞卉晃了晃手里的隻果。

卞卉本來就抱著跟蘇如意‘談談’的想法才安排的這頓早餐,見蘇如意主動提出來,不再說話。笑眯眯的看著兩個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自己的隻果,靜靜地等二人吃完。

三個人都不說話,氣氛有點怪異。蘇如意越吃越難受,盡管早餐確實很不錯。可是這股子詭異勁兒,讓蘇如意沒了吃飯的心情。干脆放下碗筷,看著正盯著自己的卞卉。張澹雅見蘇如意不再吃,也學者蘇如意,放下碗筷打量著兩人。昨天的那點不安越來越強烈——這女人不會是看上了如意吧?

「張小姐,我想跟如意談談。你看,能不能方便一下?」雖然話是對張澹雅說的,可是目光依然沒有離開蘇如意。

張澹雅見左看看右看看,見蘇如意也沒什麼反應,癟癟嘴起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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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

「客廳吧。坐得舒服一點。」

說會兒話的功夫還想著找個舒服的地方,蘇如意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還是這一夜的功夫就習慣了這間屋子。

「你好像討厭我?」妖精,卞卉的開場白就讓蘇如意有點尷尬。說討厭?有點過意不去,畢竟剛吃了人家做的早餐。說不討厭?靠,說假話會被雷劈的。

蘇如意右手食指輕輕敲著膝蓋道「你好像不討厭我?」

卞卉听了這話有點夸張的「咯咯咯」得笑了起來。

「聰明的男人。」見卞卉一副‘我很滿意’的樣子,蘇如意翻了翻眼皮回嘴道︰「倒是你,笑得跟我姐差不多。女神經病似的。」

「男人,你這是變相的告訴我你對我沒有意思,讓我死心嗎?」

蘇如意被卞卉直白到一點都不可能曲解的話堵了個嚴嚴實實,干脆不說話。卞卉見蘇如意不回答,自然明白蘇如意是默認了。表情依然不變的道︰「沒勁了啊?吃虧的明明是我吧?陳董安排了我這麼個大美女給你,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不用費心費力的追,更不用甜言蜜語的泡著。伸伸手我就靠過去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口氣有些哀哀怨怨的,偏偏臉上還是那副笑模樣。

「想听實話?」蘇如意認真的問。

「還有假話?那先說說假的吧。」

「嗯,我發現我很喜歡張澹雅,沒必要打野食,擔驚受怕的沒意思。」

「切,還以為是什麼呢。又不是讓你打野戰,有什麼好擔驚受怕的?不過,咯咯咯,我對這些沒什麼顧忌,如果你能接受我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試試野戰的滋味。」

對一個處男說出這樣的話,蘇如意只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沒白讓自己叫了一晚上的妖精。雖然蘇如意這個處男未必很純情,可是這麼一個充滿野性的女人大大方方的拋出的這句話,對蘇如意來說無異于扔出了一顆反坦克手雷帶給自己的震撼。

見蘇如意躲閃著目光不說話,卞卉笑得更加‘豪放’了。卞卉顯然明白自己作為女人最突出的優越感來自于哪里,而且這對一個連野戰話題都不敢面對的男人又有著什麼樣的殺傷力。

「那真話呢?說來听听。」

「真話?任何處于你那個位置上的人,我都反感。」

「就這樣?真夠矯情的。」

卞卉不再說話,笑眯眯的看著蘇如意。卞卉沒想到,蘇如意反感自己的原因正是因為自己身份。雖然心里有點委屈,臉上的笑容倒是一直沒變。

「那,如果我說我想接近你呢?只是男女之間的接近,你還會反感?」

蘇如意仔細想了想,好像這是個很有建設性的提議。而卞卉見蘇如意有點動心的模樣,有些好笑。——男人都這樣嘛。

「賤人。」

蘇如意也眯起眼楮「彼此。」

「哎,那真是可惜了。我呢,空有一身泡妞的本事,可惜自己是個妞。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我?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上得了大床,這說的就是我呢。還能幫你往家里騙小妞。怎麼樣?我很出色吧?」

「別勾引我!我是有老婆的人。」蘇如意開玩笑道。

張澹雅上了樓之後一直就不安生,一會兒坐下,一會兒又站起來。卞卉要搶自己剛認定了的男朋友,郁悶著不知道怎麼辦。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要不要去偷听?

越想越覺得心動的張澹雅馬上行動,躡手躡腳的忍著砰砰的心跳,走到樓梯口。若是外人見了張澹雅現在這副模樣,不知道還會不會驚掉一地眼球——這是那個優雅自若的張澹雅嗎??

剛巧听到了蘇如意的那句‘別勾引我,我是有老婆的人。’的張澹雅又開始滿心的甜蜜了,同時也有點自責于自己不信任蘇如意。又是甜蜜,又是愧疚的,偷偷的溜了回去。回去之後又開始糾結了起來——偷听一句也是偷听,跟十句有什麼區別嘛。哎,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是零。這點跟男人正好相反。張澹雅,是真的戀愛了。

「要不,我們打個賭?」

「哦?前幾天我剛跟人賭輸了,我怕再輸啊!」前幾天剛賭‘輸’了的蘇如意,這會兒倒是有點兒興趣。

「輸?你不會輸的。」蘇如意確實沒想到,卞卉的確提出的賭,蘇如意不會輸,或者說,一開始就輸了。

「那敢情好,賭什麼?」

「你確定要賭?」

「這有什麼確定不確定的,你都說了我不會輸,必贏還不賭?傻子才不賭呢。說說吧,賭什麼?」

「賭我能不能讓你愛上我啊?——如果我贏了,你就做我男人,怎麼樣?」

蘇如意傻眼了。有種被這個女人陰了的感覺,剛說的傻子才不賭,自己要不要當個傻子呢?說假話是會被雷劈的啊!蘇如意雖然不自認為自己有多聰明,可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個傻子。于是學著妖精的‘豪放’勁兒,一擺手道︰「賭了!」

豪放過後的蘇如意才想起來,妖精還沒說如果她輸了會怎樣呢。沒想到,問過這話後,妖精不再笑眯眯的,沉默了。

「是啊,我輸了可怎麼辦呢?」蘇如意不明白,一直笑眯眯的妖精,此時臉上的沉重代表了什麼。

卞卉突然發現,自己原來什麼都沒有。自己的一切,都是陳董給的。拿著蘇如意的老媽給自己的東西,去跟蘇如意賭?覺得有些荒謬的卞卉自嘲的笑了笑。

很多人都說卞卉是‘蘇萊第二’,現在想想說這話的人真是一群白痴。自己是誰?蘇萊是誰?卞卉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確定到底是誰起的,憑什麼被稱作‘蘇萊第二’?

蘇如意的這一問,打破了卞卉的所有驕傲,仿佛又變成了那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卞卉如夢初醒般︰自己原來一直都是無依無靠的。陳董給了自己這一切,然而目的就是讓這一切最終歸屬于她的兒子。可蘇如意,竟然連這個‘轉手人’的身份都不願意給自己。自己算什麼?被推來推去的滋味,讓一直驕傲的卞卉有種放聲大哭的沖動。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充斥著全身,隱隱發抖。

看著妖精此時的狀態,蘇如意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刺激到了卞卉,心里有些隱隱的自責。更為這個此時顯得真實而柔弱的女人心疼。剛想勸解一下,卞卉卻抬起了頭。

蘇如意呆呆的看著此時妖精不再閃亮的眼楮。

哀傷,憤怒,委屈,痛苦……蘇如意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楮能讓自己感覺到如此難受。仿佛心正被緊緊的攥著,狠狠的捏著。

卞卉緊緊的捏著沙發扶手,指節蒼白。盯著蘇如意一字一字的道「我用我的自尊,跟你賭!」

仿佛因為這一句話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卞卉自嘲的笑笑「就用這個吧,除此之外我一無所有。如果,如果你贏了,我什麼都給你。包括自尊在內,任你所求。」

蘇如意被卞卉此時的狀態所浸染,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看著卞卉慢慢的走出房門。

直到門關上,走廊里傳來的隱隱啜泣。

蘇如意才惡狠狠的出了口氣。恨恨的罵了句「媽的!」

蘇如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因為什麼而罵。可是卞卉那雙仿佛失卻了所有靈氣的眼楮,和走廊里隱隱的啜泣。讓蘇如意有種被壓抑的不可遏制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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