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東回了辦公室,沒一會兒蘇如意就進來了。
曲向東還是那副天真老頭兒的樣兒。「曲總,找我有事?剛才沒在屋,去別的部門轉了轉。」
曲向東看著蘇如意風輕雲淡的樣子,好像剛才把手伸進姑娘裙子里的人不是他一樣,暗罵了一句小狐狸。
「哦,沒別的事兒。對了,一會兒我讓秘書找找後勤,看看能不能給裴秘書換個舒服的椅子吧。哎,小姑娘上班不容易。你也別怪裴秘書了。」
蘇如意見曲向東裝的跟真事兒似的,暗罵了句老狐狸。
「啊?怎麼回事?什麼換椅子?」
「哦。蘇經理,你可別怪我多嘴啊!剛我去你那找你的時候,見裴秘書好像很喜歡你的椅子,正坐在你椅子上看資料呢。」
蘇如意眯眯著眼楮,實在不願意跟這老頭兒裝下去了。「我說曲哥,有事兒你就說吧!听著怪累的!」
曲向東想笑,可鬧不準這位少爺到底什麼脾性,還是忍住了。若是因為這點兒小事兒招來惡感,那也太不值得了。這種小玩笑開一下就好,說透了可就招人煩了。
「嗯,前幾天不是有人亂傳什麼什麼太子爺的事兒嗎?這幫無聊的人啊!今天我才打听出來,原來是從人力傳出去的。人力那幫混球兒,不會搞項目,專門搞自己人,不像話!」
蘇如意挑了挑眉毛「還以為什麼大事兒呢!行了,我記住了。曲總還有吩咐沒?」
曲向東听蘇如意又喊自己曲總,無奈的搖搖頭示意沒事兒了。
等蘇如意走了,曲向東才嘆了口氣︰這位少爺還真不好打發!也不說可憐可憐老頭子,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啊!
「人力?好像沒靠向誰啊!真特麼夠亂的!」蘇如意暗道奇怪。蘇如意見過一次齊子文,是個有能力,有責任心的人,而且跟蘇萊關系也不錯。
對于想不明白的事兒,蘇如意懶得去多想,早晚都有解開的哪一天。給吉翔打了個電話吩咐了晚上的活動,覺著裴妍顏過了害羞的勁兒,蘇如意才回了辦公室。
下了班,瞿小白還特意囑咐了一遍晚上的聚會,見蘇如意答應了,才蹦走了。看著瞿小白蹦蹦跳跳的樣子,蘇如意只覺得現在的姑娘怎麼都這麼跳月兌?
「還看啊?要不要追上去送小姑娘回家啊?」蘇如意轉過身,小聲的問妖精中午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卞卉笑眯眯的不說話,蘇如意靈光一閃大聲道︰「你是說讓我把顏顏抱你那去玩兒雙飛?」
裴妍顏想起周圍的幾個人因為蘇如意的一句雙飛投來的詭異目光就覺得臉發燒,追著打了一陣,可蘇如意還是嘻嘻哈哈沒事兒人一樣,干脆一路沒說話,暗暗決定以一天之內天肯定不讓蘇如意進自己房間作為懲罰!
到了家才發現張澹雅竟然還沒回來,百無聊賴又餓著肚子的蘇如意打了個問候電話。
「哎,真是腦子一熱就說傻話!」
下班的時候,蘇如意的靈光一閃讓卞卉裴妍顏都是發了狠的朝自己窮追猛打。踉踉蹌蹌總算安全回了家,突然想起如果不是下班的時候喊了一句,趁著今晚澹雅跟如玉都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模模的沒準還真能把事兒干成了。結果這一嗓子喊出來,就算卞卉有心,裴妍顏那邊兒也不可能了。齜牙咧嘴的抽了自己個嘴巴,抽完又覺得自己太特麼二了……夢想破滅了,自己還抽自己?
「走!吃飯去,化悲憤為食欲!」想了好一會兒,蘇如意才想才想起這個既能發泄郁悶,又能解決肚子餓的辦法來。
裴妍顏不會做飯,卞卉又懶得做,兩人也就同意了。
反正晚上又沒有什麼‘正事兒’,蘇如意帶了兩人又去了有點兒遠的北湖九號。
去衛生間洗手的功夫,旁邊兒一光鮮亮麗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一眼蘇如意,笑眯眯的道︰「小兄弟,艷福不淺哪!」蘇如意看了看男人,好像是旁邊桌的。「哈,老兄說哪兒的話,也就是人帥了點兒而已嘛。嘿嘿嘿。」中年男人轉過身看著蘇如意小心翼翼道︰「可是,你那兩位好像有點兒麻煩呢?」
「嗯?」蘇如意也顧不上擦手,跑出衛生間隔著大老遠一看,竟然有人在拉著裴妍顏說著什麼,裴妍顏推著男人靠過去的身子,縮著脖子說著什麼,旁邊的卞卉也是一臉嚴肅的拉著男人的衣袖講道理。
蘇如意幾步跑了過去,拽開裴妍顏的手二話不說給了男人一拳,正好打在了左眼眶上。這會兒旁邊兒站著的服務生才上來勸阻。「先生,別動手啊!把這兒當什麼地方了?你怎麼能這麼野蠻?」
蘇如意轉過頭,眯眯著眼楮打量著一臉正氣的服務生。人長得挺干淨,一身小紅圓領工作服倒也顯得大方得體。這可話一說出完,蘇如意怒了。「哦?別動手?」蘇如意一把拉過俊俏的服務生,笑眯眯的盯著他的眼楮。「你是讓我別動嗎?」見服務生懦弱的點了點頭,蘇如意惡狠狠的道︰「他他媽動手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看著,我動了他,你讓我別動手?他是你爹嗎?」一巴掌拍暈了俊俏服務生,見裴妍顏沒受傷,問起怎麼回事兒。
「你剛走這男人就跑過來說什麼我像他女朋友!還動手動腳的。整個一神經病!」
裴妍顏快哭了的樣子讓蘇如意更加是憤怒,見周圍幾個服務生都趕了過來,走到捂著眼眶晃著頭的男人跟前。「你說我老婆像你女朋友?那你看看我像誰?」
「你個龜孫兒,老子……」
蘇如意為了省事兒,一腳踢在了一口河南口音男人的臉上,也暈了過去。「我他媽是你老子!」
「先生!」大廳經理沒等近前,看到了見年輕男人施暴的一幕。
大堂經理是個三十歲都不到的女人,盡管一臉焦急,也看得出這漂亮臉蛋上原本的溫和文雅。
「先生……您……」
「怎麼,你也跟這小子一樣?來問我為什麼動手的?」
大堂經理見蘇如意一臉的不耐煩,只得陪著笑道︰「先生,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嘛。這樣畢竟對我們影響不好。」
大堂經理公式化的笑容,讓蘇如意很是不屑。也不管對方是個女人,一點臉色都沒給。「影響不好個p啊!你們服務生看著我女朋友被個醉鬼調戲不去勸阻,影響就他媽好了?你笑什麼?以為你笑了老子就得給你面子?還是你覺得北湖的面子很大,來的人都他媽好欺負是不是?」
大堂經理一听這話明白了,眼前這穿著普通的年輕男人,並不是拿著半月甚至一個月工資來揮霍一通的。北湖九號在京華也算得上是最好的飯店了,偶爾總有些懷揣‘巨款’抱著好奇心來見識一番的普通人。想到這,大堂經理試著去勸那個滿臉憤怒的高挑女子來。可本來被欺負了的女孩兒已經有點兒不想再追究了,卻被另外一個不陰不陽的幾句頂了回去。
「道歉?你道歉了我們就一定得同意?你被人*了之後人家給你道個歉就過去了?」大堂經理看著卞卉滿臉的冷笑,苦笑不已。
「這位女士,您看也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而且這位先生也發泄過了。是不是就這麼算了?」卞卉不說話,覺得這大堂經理還真沒什麼眼力見,很明顯蘇如意現在很生氣了。
「發泄?你以為這就是發泄了啊?夠他媽天真的。我蘇如意今天就等著,看看你們北湖九號到底給我一個什麼說法。你也試試看,如果不讓我滿意的話,北湖九號是個什麼下場!」
大堂經理一肚子的氣沒處說,只得打電話給經理。打過了之後得知經理一會兒就到,這才略略心安。
蘇如意見這大堂經理不見棺材不落淚,冷笑著給吉翔打了個電話。「既然你覺得你沒錯,我就教育教育你!」
掛了電話,坐下安慰起裴妍顏。過了小二十分鐘,吉翔帶了章光十幾個人到了。大堂經理一見這架勢才慌了起來,眼前這年輕男人明顯是要把事兒鬧大了。
「先生,您看,這點兒小事兒至于這樣嗎?咱們能不能再好好談談?」
「談?滾他媽蛋!剛才你怎麼不想著談?再廢話我連你都抽!北湖九號?哼哼,真有意思。」
「二哥,這是什麼陣勢?」
「有個傻*b佔顏顏便宜,我抽他一巴掌,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服務生竟然跟我說北湖九號不能動手!」
吉翔笑了,明白蘇如意喊自己來肯定是要玩大的了,笑呵呵的看了眼大堂經理,也打起了電話。大堂經理听了差點兒哭了,這一臉流氓相的警察,竟然在給衛生跟消防打電話。北湖九號再有背景,也經不住這兩邊的搞啊。
掛了電話,吉翔才看著大堂經理笑呵呵的道︰「全京華,也就天安門里頭我們不敢動手,你這兒算老幾啊?呵呵,真夠逗的!」說著不再理會滿頭大汗的大堂經理。
「二哥,昨兒去花都轉悠了一圈兒。那小子沒出來。要不,晚點兒咱們再過去給捧捧場啊?反正都找了人了,正好兒一會兒順道兒就去了。」
蘇如意這會兒還沒好氣兒呢,看了看也在打電話的大堂經理道︰「不去,還要送她們回家呢!。」
吉翔轉了轉眼珠子,看了看旁邊的兩個女人,曖昧的笑了笑。「張澹雅呢?」
「最近她忙,馮導給找了部片子,這丫頭挺上心,說什麼都要跟著馮導學學拍戲。」
「那一會兒讓張澹雅來接這兩位不就行了?」吉翔最近也是挺想跟蘇二哥近乎近乎,蘇如意見吉翔不依不饒的,只說等等再看。
正聊著,外面又進來一群警察。一個個都是滿臉冷笑。接到了上頭的電話,說是有人在北湖九號鬧事,宋光明就帶了幾個人趕了過來。宋光明自然知道老領導鐘愛北湖九號,琢磨著怎麼也要把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來到了亂哄哄圍著一群人跟前,宋光明才覺得有點兒不一般。服務生加上一堆警察站得七零八落,中間坐了兩男兩女四個人。其中有一個竟然是吉翔?對于這個京華治安大隊的流氓隊長,宋光明可是熟悉的很。可另外一個一臉冷笑的年輕人,讓宋光明有種不好的感覺。
大堂經理見人來了,趕緊上前把事情經過交代了一番。雖然人被喊來了,可這事兒卻壓不住了。想到那個可恨的年輕男人,稍稍點了一下蘇如意的蠻橫無理。
宋光明看著滿臉冷笑的兩人,皺著眉道︰「剛才誰打的人?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蘇如意挑了挑眉毛,笑了。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印一沓照片發出去。「我打的。怎麼?你想帶我走?」
「注意口氣,別跟流氓似的!站起來,跟我們走一趟!」宋光明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吉翔來著。
吉翔見這朝陽分局的個小副局長瞪著自己,騰的站起來指著宋光明鼻子罵了起來。「看他媽什麼呢?少跟這唧唧歪歪的,哪來的滾哪去!這事兒京華治安大隊接了!你該哪玩兒哪玩兒去!一群sb,你們朝陽分局是北湖的看家狗啊?」
本來周圍幾桌客人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可見到兩撥警察竟然吵起來了,才慌慌張張的跑了。甚至有的人都選擇性的忘了去埋單。
宋光明見吉翔一副鐵了心要插手樣子,想起上面的交代,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上上了。「都給我閉嘴!我再說一次,鬧事而的趕緊跟我們走一趟調查事情經過,誰再……」
吉翔這暴脾氣,上去就給了宋光明一耳光,看得大堂經理都傻了眼了。
「你他媽跟誰說話呢?你再說一次?」
宋光明帶來的幾個人也都憤怒的盯著吉翔,手都模向了腰間。
「哼哼,看來你們警察真他媽夠亂的。行了,一會兒到了花都你隨便鬧騰。」
吉翔見二哥發了話,瞪了一眼宋光明,坐了回去。
宋光明惡狠狠的盯著吉翔,豪情萬丈的來了,卻被煽了一耳光,怎麼想都難以接受。
直到衛生跟消防的人來了,才把這事兒定了調,隨便看了幾眼就給下了通知,衛生、消防均不合格,停業整頓。調整之後向衛生局書面解封。
這會兒又走進來一個人,而這人蘇如意還認識。一米八的身高,略黑的臉龐,眼神中不時寒光閃動,一身剪裁得體的亮銀色西裝給人一種風流不羈的感覺。
走到跟前,朝著蘇如意笑呵呵道︰「蘇二哥啊蘇二哥,你這是玩什麼呢?這麼長時間沒你消息,這一回來就給兄弟我一個下馬威啊?」
蘇如意看著眼前的男人,翻了翻白眼。「米勝寒?你的地方?」見男人點了點頭,蘇如意歪著頭想了想道︰「怎麼辦?」說著朝著地上的男人努了努嘴。
「這時候你倒問起我來了。隨便你怎麼辦吧,我看見你就頭疼。你說說你,一走就是三年多,回來就拿我立威,這朋友當得我心酸啊!」米勝寒一臉的笑意,語氣也听不出來酸澀。
「我他媽哪知道這是你地方?」蘇如意也笑了笑,米勝寒擺擺手道︰「行了,多大個事兒。再說這地方也不是我一人的,讓他們頭疼去吧。」
「活該你,你看看你們這里的人都什麼玩意?有人調戲我老婆他們不敢管,我動了手他們倒是廢話連篇的。要不是這傻*b跟我唧唧歪歪的我才懶得折騰!」
米勝寒看了看大堂經理,嘆了口氣道︰「走吧,北湖用不到你了。」說著,又轉向了其他員工們。「別老是帶有色眼鏡兒看人,別以為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或者沉默寡言的人就好惹。撕開他面具的時候,你可能跪下的機會都沒有了。」
大堂經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抹著眼淚走了。
「行了,裝什麼深沉啊?我還不知道你?不過剛才我可沒嘻嘻哈哈,我剛才特嚴肅來著。可她不信啊!」
「行了行了,你可趕緊走吧!我琢磨琢磨怎麼跟那兩位說說,別讓他們以為我胳膊肘往外拐。」米勝寒一副拿蘇如意沒辦法的樣子,推走了兩伙人。臨走還留了蘇如意的電話,想著抽空一起玩玩什麼的。
人都走了之後,米勝寒才又找回了凌慧文。
米勝寒呆坐在房間里不說話。凌慧文紅著眼楮,默默的看著這個朦朧的讓自己心動的男人。也許真的是茫茫人海中就有那麼兩個人是心靈契合的,凌慧文看得出這個有著剛毅的臉旁的男人心中有著不折不撓的信念。她不知道米勝寒在因為什麼而執著,可是卻能理解他。
「慧文,怪我嗎?」
凌慧文終于見到了米勝寒少有的溫柔,心如鋼鐵一般的人真情流露的溫柔,忍著啜泣捂著嘴搖搖頭。
「慧文,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是不願意接受你。可是我現在也未必能保得住自己啊。」米勝寒不忍再看凌慧文流著淚的臉,慢慢把眼神轉向窗外。「蘇家,蘇如意,很可怕的。」
「勝寒,我其實是怨你,怨你不拉著我一起。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嗎?」
米勝寒呆住了,繼而哈哈大笑,轉過身。「慧文,有你這話我就夠了。哪怕是輸,也值得!」
美人恩重,何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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