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下班的時候，蘇如意才跟裴妍顏提起晚上要晚點兒回去。
見裴妍顏好像有些失望，解釋了一下原因。裴妍顏也明白，蘇如意是真的要忙了，可能以後不會再想以前一樣有很多時間陪著幾個女人閑呆著。
知道蘇如意要去跟曲向東談明天董事會的事兒，細心的幫蘇如意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你晚上不回來，我們幾個就去逛街吧。幫你買幾身衣服放在辦公室里，免得下次再被潑。」
蘇如意見裴妍顏只是低著頭幫自己整理襯衫，也明白裴妍顏不是要挖苦自己，而是真的想要這麼做。心里溫馨得很，卻只在裴妍顏額頭親了一下，倒是沒說什麼。
蘇如意這兩天才開始琢磨起幾個女人來，大概是因為跟張澹雅的一番談話。
如果是卞卉說了剛才的那一番話，蘇如意是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這妖精的心思好像最難懂，可能是跟卞卉的自身經歷有關系。從小就是孤兒的卞卉，一直都會隱藏自己的心思，習慣于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算現在蘇如意認為張澹雅好像比卞卉還要更聰明一些，卻也得承認，張澹雅對自己不會藏心思。卞卉當然也不是故意要隱藏什麼，只是多年以來習慣了而已。
至于如玉——沒什麼挑戰性。倒不是因為蘇如意能隨時知道如玉在想什麼，就算蘇如意不去看如玉的內心想法，也能很輕易的看出這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妞要干嘛。
胡亂的想了一圈兒，蘇如意才交代起來等著張澹雅到家之後再一起出去，讓田簡跟唐軍兩人都跟著。
裴妍顏很懂事兒的沒去亂問是不是又有危險，只是覺得既然蘇如意這麼安排就不用太去擔心。
「這事兒我就不跟她們提了，回頭你看著點兒就是了。」
裴妍顏心里有些高興，甚至暗覺自己是不是太俗了，因為蘇如意只是把這話對自己說的。
下了班，蘇如意送了幾個人回家，安排好之後才出了門。
卞卉倒是沒說什麼，如玉卻又抱怨了起來。
「這家伙要干嘛去？不會又是去跟那個瞿小白約會了吧？」
「不是，曲向東找他有事而已。」
如玉想了想，心有不甘的道︰「中午我見到車芷哭了呢！這流氓，真混蛋！」
卞卉有些擔心，上樓跟車芷聊電話去了。
本來蘇如意跟曲向東約好了讓他在神華等送了幾人回家之後再來接他。可跟曲向東下樓的時候，竟然撞見了王連奕，還有一個年歲沒比曲向東小多少的小老頭兒。
打過招呼之後，曲向東也不說不笑，偶爾掃一眼另外兩人。可蘇如意發現這個半大老頭好像對自己很好奇，一共才一分鐘的時間竟然看了自己好幾眼。
等到快到了一樓，老頭才笑呵呵得道︰「這位就是蘇如意蘇經理了吧？很不錯。」
曲向東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見老頭跟蘇如意說上了話才給蘇如意介紹了起來。
蘇如意雖然不知道這老家伙就是神華的第二股東，卻知道這是信息部的關振宇。雖然沒掛什麼總經理，常務總經理，或者cxo的頭餃，可關振宇卻是神華的又一巨頭，副董事長。神華有信息部，卻沒有cio，外人可能覺得奇怪。
蘇志高這個cto並不太合格。嚴格來說，cto雖然是名義上的首席技術官，但是不單單要對產品之類的技術很熟悉，而且要對企業的發展相配套的其他軟性技術同樣有所掌握。
比如，對員工培訓的技術，也要有所涉及。甚至對企業發展規劃都要提出技術性的建議。顯然蘇志高只是個科研工作者，對這些是不聞不問的。
cio，也就是首席信息官，這一職位跟cto的重疊部分就是‘技術’。cio負責的大多是業務或者項目方面的工作，主要負責制定企業的戰略。而這里面就涉及到技術層面，當然了，並不是cio會挾制到cto的工作，只是兩者有些地方是互相疊加的。如果處理得好，這兩大職能形成互補關系，讓信息技術跟產品技術完美結合在一起。如果處理不好，就像蘇志高跟關振宇兩人之間，不但沒有過多的溝通，反而會磕磕絆絆，對市場項目沒有什麼好處——信息的盲目會影響技術和項目的發展方向。
蘇如意轉念之間就想明白了大概是怎麼回事兒，不過對于關振宇跟王連奕兩人表現如此親密，蘇如意有點兒擔心，擔心明天董事會的事兒。關振宇算是除了陳茹的第二大股東了，如果不把國有股份算在內的話。
「連奕啊，這是要出去玩玩？要不一起？人多也熱鬧些。」
曲向東笑呵呵的邀請王連奕，可看著的卻是關振宇。
蘇如意看了看一樣笑得很傻的關振宇，覺得無聊——這幫老家伙沒一個好玩意，笑容假得很怕別人看不出來一樣。
倒是王連奕一臉的無奈。「算了，新能源上還有點兒問題沒解決，我還是回家研究研究吧。」
關振宇見王連奕很直接的拒絕了，笑呵呵道︰「那我這老頭就更不行了！年紀大了嘛，總是要多休息休息的。我是比不了你們小年輕，王助理有興趣的話倒是很適合！」
曲向東見關振宇一口一個年紀大，老頭之類的，笑得更開心了。
「關總別說笑了，明天蘇總要是沒拿到要的資料，我可不敢看蘇總冷著臉盯著我，害怕的很！」
雖然像是開玩笑，可臉上又有點兒認真。如果不是卞卉曾經說過王連奕好像有心要爭奪總裁位置，蘇如意還真不可能對他有什麼惡意。，不管這男人是不是裝的，還真是個讓人很容易產生好感的人。可知道了王連奕竟然追求過卞卉之後，蘇如意更對這人沒什麼好想法了。
仔細辨認了一下王連奕的表情，蘇如意忍住了想去試試王連奕在想什麼的沖動。畢竟這事兒自己看清楚更加有意思。
終于到了地方，蘇如意忍不住第一個走出了氣氛有些壓抑的電梯，曲向東也毫不客氣的跟了上去。王連奕聳聳肩膀，看了看打量著自己的關振宇。
「關董請。」
「別，我走得慢，王助理先走就是了。免得在我身後叨咕我老頭子走道不利索。」
王連奕苦笑了一下。「關總說哪兒的話，那一起走吧！」
關振宇沒再多說，兩人並排而走。剛出公司門口就見蘇如意開著那輛魯a牌子的跑車揚長而去。關振宇‘和藹’的笑了笑。「那應該是蘇志深的車了吧？有個好父親，還一個好母親，偏偏還有個叔叔也是……怪不得招女孩子喜歡呢！」
王連奕听了這話，皺著眉眯了眯眼楮，沒打個招呼就頭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車。到了車上才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盤，透過黑呼呼的車膜看著台階上的關振宇，冷笑一聲。
關振宇見王連奕失禮的樣子，笑呵呵的也找自己的車去了。走得安如泰山，八風不動，只是臉上的笑顯出心情很得意。
「什麼玩意兒。」
蘇如意開著車，不光覺著路堵，心里也有點兒。
王連奕跟關振宇站在一起？
蘇如意習慣了先研究最壞的打算，可這兩人站在一起讓蘇如意有點兒想不開。很明顯，這兩人的關系並不親密，起碼表面上看來是這樣的。
王連奕如果想要利用關振宇，這對蘇如意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甚至對陳茹來說，都不是好事兒。蘇如意越來越看不懂老媽到底在干嘛了，為什麼會放任這種問題不聞不問。
一個有異心的常務總經理，會對一個上市企業造成什麼影響？對神華來說，影響會非常大。不說別的，單單從王連奕對神華項目上的了解就能看得出來，甚至連新能源項目他都已經在參與了。
如果王連奕想要‘叛變’，那神華遭受的損失絕對難以承受。依著王連奕對項目的參與程度就能看出，這人對項目的熟悉程度絕非一般。能了解到項目的一些問題的解決辦法，那只說明王連奕對項目技術都會非常了解了。
技術對神華來說，就是根本。沒有技術，就沒有神華，起碼不會有現在這麼耀眼的神華。
能從煤炭開采延伸到石油開發，慢慢再形成能源供應，光有人脈可辦不成。神華現在擁有的東西，國家不會因為某個人很有關系就能放下來，而是憑借著最關鍵的技術。如果神華沒有電力供應以及能源轉化這兩大技術，估計最多就是弄到一些石油開采權，跟在中石油中石化身後撿便宜而已。至于國有股份只佔20%，這才是人脈能做到的事情，通過最少的利益割讓獲得最多的政策支持，這才是陳茹這麼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情。
陳茹難道只是通過給王連奕配有1%的股份，這種利益結合的辦法來拴住王連奕？蘇如意打死都不相信。如果王連奕只是想帶著神華的技術‘叛逃’，這一點都不讓人擔心。起碼讓個把人神秘的消失這種事情，對蘇如意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兒。可就怕王連奕有更大的胃口。
晃了晃頭，蘇如意沒了再去多想的。這種事兒想多了也沒用。
「蘇經理，對關總印象怎麼樣？」
曲向東現在確實在蘇如意面前能夠比較隨意了，甚至直接問起了蘇如意對關振宇的印象。按照曲向東的理解，蘇如意早晚會坐上神華董事長的位置的人，這麼問好像沒什麼不妥。對于關振宇剛剛動不動則是‘年紀大’‘老頭兒’之類的字眼，曲向東听得很不舒服。
「能怎麼樣，老狐狸唄！」
曲向東想起蘇如意曾經也這麼稱呼自己，笑了笑。「有些老狐狸，不一般的。我是個閑職而已，又不是股東。可關總不一樣，他可是持有9%的股份——這可不算少了。」
蘇如意還真不知道關振宇竟然能持有神華這麼多的股份。
兩人本打算去吃飯，蘇如意見堵得厲害，干脆拐了個彎朝著d吧去了，反正那兒也有吃的。
其實蘇如意只是想早點跟曲向東談完好回家而已。十分鐘就到了地兒，蘇如意才明白為什麼前兩天跟田園提起的讓他換個地兒折騰的時候，這家伙有點兒不情不願的樣子。這會兒d吧還比較冷清，田園這搔包竟然在吧台旁邊兒就跟一個中年女人調起情來。顯然那女人不是田園的對手，被撩撥的怒目以示。
直到蘇如意咳了兩聲，田園才反應過來。一臉賤笑的朝著‘稀客’顛兒了過去。確實是稀客，蘇如意自打回來之後就不想以前那樣經常來d吧了。
蘇如意這會兒對著田園也沒什麼好心情，要了點兒吃的就帶著曲向東上了三樓。
d吧出名的原因是因為d吧剛辦起來那會兒，蘇如意很大膽的在舞池設計出了十四米高的舉架。這對于一般酒吧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不光是因為裝修很費勁，更因為音效。為了適應巨大的空間，蘇如意不得不弄了套當時英國最好的音響，不然還真罩不住如此高的室內空間。夜場如果能做到這個高度，不算稀奇。而五六年前的d吧就能有這樣的室內空間，顯得很浪費。
裝修的時候蘇如意就把包廂設計成了環繞式爬升分布的樣子，雖然d吧名義上只有二樓，但是包廂參差出差不多三層的樣子。
就算是d吧常客都不知道，d吧其實是有三樓的，蘇如意當初單獨為了自己安排出來的一層。只有三個房間三角相對，一個巨大無比的辦公室，一個配備最齊全的包廂，還一個起居室。
甚至不少員工都只是知道二樓有個單獨樓梯能繼續上去而已，除了每周一次來人打掃衛生，其他人還真就沒上去過，甚至田園都很少進入。
曲向東跟在蘇如意身後上了三樓也是奇怪的很。顯然曲向東也來過這間號稱京華最安靜、裝修最豪華的酒吧，卻從來不知道d吧是有三層的。再安靜的酒吧也會有個底線，不過一般來d吧的客人都會下意識的認為這是夜場，而不是酒吧。
這也是蘇如意回來之後第一次回到d吧三樓，帶著曲向東到了包廂，蘇如意坐在曾經自己最習慣的那個位置。
曲向東倒是四處轉悠了起來，走到包廂盡頭的斜坡處，才嘖嘖稱奇。顯然曲向東認出了這塊玻璃就是在一樓散台頭頂上的幾塊巨大無比的‘鏡子’了。以前一直以為d吧是為了燈光效果才在天花板的位置放了好些個看起來很大的鏡子，現在才知道合著這幾塊‘鏡子’竟然是三樓房間盡頭的觀賞台，是專門為了在三樓這個特別的包廂里看節目而設計出的單面鏡子。
蘇如意要不是因為上午是從曲向東身上才明白自己到底從困盒中得到了什麼好處，也懶得出來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相比于听這老狐狸胡說八道，蘇如意更願意自己去感受。從剛才曲向東對關振宇的態度蘇如意已經看出來了，這老家伙肯定很厭惡關振宇。甚至會不無惡意的想為什麼都是元老，關振宇有9%的股份，而曲向東卻什麼都沒有。
曲向東對d吧的興趣遠遠大于對神華的興趣，也不知是在吊蘇如意胃口，還是真的對蘇如意這個d吧老板很好奇。見蘇如意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就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曲向東才理了理思路，給蘇如意詳細的講了起來。
對于雜七雜八的‘小事兒’，蘇如意完全是左耳听右耳冒。唯一一個感興趣的地方就是人力的總監竟然是王連奕最近才提拔起來的。蘇如意見過人力總監，一個長得像姑娘的少婦。當然了，沒經過認證的話，蘇如意是不敢肯定齊子文到底是不是少婦的。不過能讓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坐上神華人力總監的位置上，那齊子文是少婦的可能性還是會更大一些。
曲向東好像還真沒有歪曲事實的意思，反而很客觀的評價齊子文工作能力完全沒問題，這一點齊子文也算是經過了眾人懷疑之後才被認可的。
曲向東見本來昏昏欲睡的蘇如意听到齊子文跟王連奕好像有些不明不白的關系才稍微來了點兒精神，倒是說的很詳細。可知道了曲向東只是去機場接孩子的時候偶遇過兩人乘坐一輛車就懷疑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開始興致缺缺，越看這個亂嚼舌根子的老狐狸越覺得沒勁。
曲向東見蘇如意還不‘解渴’，猶豫了半天終于扔出了殺手 。
「王連奕，確實有問題。」
蘇如意見曲向東說的信誓旦旦，有些好奇起來。王連奕有問題，自己都是從卞卉口中知道的，曲向東從哪兒能知道這事兒？
「哦？不會又是看見他跟誰誰誰一起坐一輛車你才這麼懷疑的吧？」
「這個真不是。」曲向東苦笑一下，想了想才說出來。
「綜合部，之前有些部門根本都不听我使喚，這你是知道的。嗯，是我自己交出去的。因為一些私事兒。」曲向東一臉的期期艾艾，蘇如意倒是費解了。
「你這唱的哪一出啊？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的綜合部交給他干嘛？」
見蘇如意催，曲向東一咬牙，把實情始末說了出來。
曲向東很早就知道蘇耀光的身份，對于蘇耀光雖然沒什麼好感，卻也不願多得罪。蘇耀光是個什麼貨色？見曲向東對自己有些躲閃，便起了壞心思。終于有次借著審批物資的時候把曲向東狠狠坑了一把，而且當時曲向東完全不知道。直到後勤部的範玲看出了不對勁才拿著單子找到曲向東——原來蘇耀光一直都有這個習慣，在物資審批的單子上從來不寫大寫總數，只寫了小寫的。曲向東也知道讓這二世祖寫幾個大寫的數字有點兒費勁，干脆也就沒多要求，而且也是一直這麼過來的。可曲向東看著有自己簽名的報批單時傻了眼。上面不但有自己的名字，更有被加了一個數字的小寫，和工工整整的大寫數字。十倍的審批，說沒問題都沒人信，起碼審批單上一點兒問題都看不出來。
範玲是個很認真的人，到底把這事兒通知了王連奕這個常務總經理。王連奕當晚就約了兩人出去，曲向東雖然不明其意，卻也忐忑得跟著去了。等到吃飯的時候，王連奕竟然提出了要忙幫‘安排’一下綜合部的工作，曲向東沒敢拒絕，只得同意了。
蘇如意見這老狐狸吃癟也感到好笑。「就這事兒？好像沒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呢？」
曲向東又解釋了起來，這次卻是一直苦著臉的。
王連奕達到目的之後，開始試探起範玲來。曲向東是知道的，範玲手上也有股份。不過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範玲的丈夫就是神華高層，前些年在國外跑項目，因為意外去世了。範玲的股份是繼承了丈夫遺產才得到的。
曲向東越琢磨越不對勁兒，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也不知是王連奕覺得控制住了曲向東還是怎麼著，在曲向東面前也不避諱，直接對範玲這一小股東手里的股份表現得很有興趣，曲向東當時就有些懷疑王連奕的用心，可這事兒又不能對人說。
「範玲這人，特別較真，兢兢業業。不過，讓她去跟人玩兒心眼兒她不成。甚至當時她都沒听出來王連奕話里的意思，只說著什麼感謝王總的贊賞，以後會努力工作什麼的。」
蘇如意听到這兒，終于俯下了身子。眯著眼楮看著曲向東，原本抱著肩膀的手也放在了茶幾上，一下一下的輕點著。
「你是說，王連奕接觸範玲的目的，是為了套出她手中的股份，或者是讓範玲跟他站在一條線上？」
「嗯，說套出範玲手里的股份不太可能，我也琢磨了好一陣，覺得後一種可能性非常大。不然他干嘛拉我倆出去談？工作上的事兒在辦公室里就能說。而且王連奕這人做事目的性很強，他跟我們拉關系能為了什麼？我估計，他拉攏我跟範玲的意思就是想通過我來了解所有神華的項目和市場運作，而範玲這女人，傻乎乎的只知道干活不知道琢磨事兒，很容易被拉入伙兒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王連奕還能有什麼目的。」
說到這兒，又猶豫了一下。
「還有什麼？」
見蘇如意皺了皺眉，曲向東覺得也沒什麼事兒是不可以說的了。
「尾氣淨化項目，是王連奕提出封存起來的。」
見蘇如意好像沒理解是什麼意思，又詳細的解釋了起來。
神華科研團隊算得上是世界頂尖兒的了。而且涉及的領域也非常多，甚至都會有研究生物工程這方面的技術的專員。
而這也造成了神華的技術，大多是沒有出去的。很多都是以直接出售專利的形式往一些發展中國家進行轉讓，或者是小規模的合作而已。
尾氣淨化技術剛剛研究成功的時候，王連奕直接在董事會提出過這項技術不適合中國市場，想要跟美國人合作研究。
「當時王連奕的好像說動了董事會，所以才封存起來的。具體怎麼個經過我也不知道。不過，後來他通過市場部去做過尾氣淨化這方面的調查，這事兒他做得很隱蔽，不過我當時在市場部留了個信得過的人，這才知道的。這事兒要不是你最近一直看的緊，我都想不起來。」
蘇如意琢磨著曲向東的一番話，在琢磨如果自己是王連奕，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那，他當初在董事會上用什麼樣的理由去說服多數董事的？」
「嗨，造價高唄！那玩意根本不實用，具體技術方面我不了解，好像是因為涉及到電的方面。這東西按目前來看，生產很費勁。倒不是說生產慢，是生產線成本會非常高，而且需要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從德國定做回來。產品就更不現實了，造價高的離譜。反正科研部給出的報告上說可能成本會超過現在的主流產品二十倍。」
「你當時也在董事會？」
「沒有，怎麼可能。這都是我听來的，不過這事兒，是真的。」蘇如意倒不是懷疑曲向東說的話是真是假，只是在想為什麼董事會竟然能同意王連奕的提議，更重要的是，王連奕為什麼要去做尾氣淨化的市場調查。
顯然王連奕只是個最小的股東，持有1%的股份進董事會估計還是看在了他是神華常務總經理的份兒上。不然憑這1%還真就進不去董事會。
「董事會，看來他很得人心嘛！能讓董事會同意，也算有本事。」
「王連奕跟不少董事的關系，都很不錯。」
蘇如意听了這話，嘆了口氣。低著頭琢磨起來。
曲向東沒繼續說，蘇如意也沉默下來了。
「算了，我回去問卞卉吧！」
曲向東見蘇如意好像什麼都沒表示，不禁唉聲嘆氣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蘇如意才抬起頭笑呵呵道︰「行了，你個老狐狸啊。覺得有把握了才敢說，是吧？」
曲向東頓感尷尬，雖然早就知道蘇如意肯定看得出來自己是想著抱上蘇如意的大腿，好讓之前的那件事兒過去，最起碼讓王連奕不能拿這個做文章。
「呵呵，也不是。我這老頭子本來也沒那麼多擔心，只是不想晚節不保而已。如果我走了之後，能在神華里留個美名兒，那我現在走都成。只是小人當道，再老也得出把子力氣撥亂反正不是？」
曲向東話說得再漂亮，蘇如意也認為這是個老狐狸。可顯然曲向東朝自己靠過來，是有好處的。起碼能通過最復雜的綜合部知道很多人的動向，尤其是王連奕的。
「行了，王連奕應該會後悔了吧？哼哼。你那事兒回頭推蘇耀光頭上就成了，實在不行了我會幫你證明。你現在也不用怕了，該干什麼干什麼就行。」
曲向東听了這話，一張老臉笑得滿是褶子，跟盛開的菊花似的。
「行了，你自己在這兒玩？」
曲向東見蘇如意要走，也跟著出去了。心里琢磨著應該以後讓綜合部的業務招待什麼的都來d吧，公私兩不誤！
蘇如意沒那麼尊老愛幼，見個方便地兒就把曲向東攆下去了，讓他多走走路鍛煉鍛煉身體，弄得曲向東直喊‘過河拆橋’之類的。
蘇如意明白，這就是自己回來之後踫到的第一件大事兒。剛剛還很緊張，可曲向東下了車倒是輕松了不少，事情該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的，現在著急沒有用，明天應該就能知道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