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內沒有一絲光亮,陳墨五指伸前,每走一步都用腳尖在地上點了點,確定腳下平穩才緩慢往前走去。這麼慢慢模模走了三十余步,神情緊張起來,心道︰「這黑暗小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心中躊躇半響,好奇心驅使,硬著頭皮還是往前挪動了腳步,也不知道手上祭出九天星象火借著光走,便是在黑暗中模了又模,走了又走。等再挪出二十余步,模到一面冰冷的牆,陳墨納悶道︰「莫非這小道是條死路?」陳墨仍不放棄,在牆上一頓亂模,只覺這冰冷的牆如一扇雙開的門,中間有條三尺來高的縫痕直豎而上,陳墨大喜,雙手往石門上推,可即便陳墨使出渾身力氣也無濟于事,石門絲毫未動,陳墨心中甚是惱怒,朝門里面大叫︰「你墨爺大駕光臨,還不快快開門迎接!」聲音在小道里空洞地回蕩著,片刻又安靜下來,只听得自己用力過猛的喘氣呼吸聲。
門內沒有半點聲音,陳墨心想︰「里面定有密室,密室內寶貝無數,要不然這石門怎會那麼難開?」想到此處,立即退回兩步,用側肩朝那石門用力頂去,頂了個三四下,只覺肩背疼痛,石門卻沒有一絲反應。陳墨火氣上頭,用掌法借著一股量勁朝門推去,啪的一聲,手掌打在石門之上,除了手掌發麻痛得厲害,便沒有任何變化,陳墨惱怒至極,祭出九天星象火,生生朝著石門燒了過去,小道內頓時通亮,石門形狀呈在眼里,卻沒有任何反應,陳墨恍然叫道︰「板板的,剛才怎麼沒用這火光照路,我倒要看看你這石門是銅牆鐵壁不成?」當下手上源源不斷的火光,陳墨接著光亮對著石門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只見石門光滑無比,沒有門環,周圍更沒有機關閥門,恍如死路一般,陳墨頓時把火收住,朝著石門一頓亂踢,嘴里暗罵︰「板板的,好不容易進你這小道,以為可以逃出去,沒想到竟然被耍……」「了」字還沒出口,只見石門「 」突然大開,一道光線照射出來,門里別有洞天,陳墨大喜,叫道︰「早知道踢幾腳就能開門,何必那麼麻煩。」卻不知道他那幾腳沒有節奏的踢法,卻是剛好觸動了石門機關,機關觸動,石門打開。
陳墨喜極,不假思索,快步走了進去,這一進得, 當一聲石門大關,陳墨驚了一跳,安慰自己道︰「那小石屋壁上那麼大個洞,他們肯定能找到暗道,這門關了也好,想來他們也不知道這石門開啟之法,追將進來。」想到此處,心中放寬,大搖大擺走入石門內那好大一座廳堂。
只見廳堂牆壁上燈火通亮,廳堂中央,一座大鼎,形狀跟那日老鬼用來裝他那大鼎沒有區別,陳墨大驚失色,心道︰「難道這里是老鬼的臥房?我這不是自投羅網不是。」陳墨慌張朝廳內四周打了個轉,但間這四周三邊都是書架,書架上放滿了書,陳墨走近書架,伸手一拂,手指厚厚一層灰,心中恐慌減輕大半,說道︰「這里許久沒有打掃,肯定沒有人。」言罷從書架隨意抽出一本書,一番拍拍吹吹除去灰塵,才看得清封面幾個大字︰《血尸宗譜》,陳墨好奇心大作,翻開仔細閱讀起來,書中便是記載著血尸宗詳細歷史、宗規條令、儀式盛典、歷代宗主,看到歷代宗主一頁,最後一行寫道︰「歷代宗主在上,血尸宗第二十七代宗主蕭痕虛,今傳位于本宗弟子西度時,望其光大血尸宗,痕虛叩首。」陳墨嘴里念道︰「蕭痕虛,西度時,燕宜……老鬼應該也是姓燕才是,怎麼這里沒有寫著西度時傳位給燕什麼什麼的?」陳墨心中疑惑,連忙翻開血尸宗宗規條令一頁,只見其中一條寫道︰「本宗密室,只有宗主一人知曉,如宗主傳位時方可告知下一任宗主,違者按本宗宗規第三條規定處罰。」陳墨卻並沒有立即看那第三條規定寫些什麼,繼續往下看,看得更加仔細,不出許久,嘴里喊道︰「找到了。」只見這一條這般寫道︰「如宗主傳位時,當由上一宗主在歷代宗主記載處寫明傳位于誰,後世宗主一一效仿。」陳墨心中疑惑頓感更深,心道︰「這歷代宗主傳位都要標明,怎麼到了西度時一任便是斷了?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事情,讓這西度時出事時沒來得及傳位,或者沒來得及標明?」
陳墨想到此處,心中豁然開朗,言道︰「是了是了,肯定是那西度時意外掛了,沒來得及傳位,這下好了,按照這血尸宗的宗規,那老鬼也不知道這密室的存在,這下安全了。」言罷立即喜極,跳了起來,往著三面書架這里看看,那里瞧瞧,也頓覺無聊,從書架上抱了一堆書,盤腿而坐,有心無心的翻起書來,便是翻一本,沒趣,丟一本,嘴里喃喃道︰「什麼板板的《煉尸之法》,去!喲,《明夷王》,看看,看看……」根據《明夷王》書中所寫,這明夷王便是血尸宗乃至附近門派最大的神靈,能賜人無窮無盡的靈量,陳墨嘲笑道︰「嘿,這幫整日與尸體血液打交道的人居然也信神?」還沒笑完繼續讀道書中所寫︰「月圓之夜,當用鮮活人血祭拜明夷王,儀式結束時,飲此用于祭拜之血便可獲得明夷王所賜靈量,當叩首拜謝。」陳墨驚罵︰「板板的,原來是要用你墨爺的血來修煉靈量,看我出去以後不把你血尸宗攪個天翻地覆!」罵完接著讀下去︰「儀式聖女,當選未出嫁芳齡少女擔任,違者必將冒犯明夷王,當處死。」讀到此處,陳墨不禁又一頓大罵︰「板板的,你我屯武山一事過後,你便不是少女,原來你是怕自己冒犯那什麼夷王,卻不是有意留你墨爺一條活路,當真虛假!」陳墨一氣之下把書一扔,砸到東邊一壁書架,書架頂端一個盒子掉了下來。
陳墨呆了半響,還是忍不住往那盒子走去,只見盒子與普通盒子一般,沒有稀奇之處,打開一看,里面平平放著一本書,放在盒子之中,未染灰塵,清晰可見《南浮毒經》四個大字,陳墨冷笑一番,心道︰「不就是一本破毒經麼,弄得神神秘秘的,還搞個盒子來裝,可笑,去……」說完想扔,卻猶豫起來,嘴里念道︰「反正無聊,還是看看吧。」翻開一看,里面不僅記載著各種毒藥配方,還記載著這煉制之法,身為靈量獻祭師的陳墨這下感興趣了,沒有藥材,卻按照書上所標明的量勁力道,火焰趨勢,把那廳堂中央的大鼎當做煉藥鼎,燒了過去,只見火光時急時緩,時旺時弱,便是陳墨按照書中之法在依葫蘆畫瓢之為,陳墨大笑道︰「嘿嘿,這毒經不錯,沒事按照書中配方,找些藥材,制點毒藥玩玩。」言罷加強手中火焰,把這一瓣的靈量都用到了,圖個痛快。只听到「啪啪」的爆裂聲音從大鼎之中傳了出來,接著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像是毛發被燒的糊味,陳墨嚇得一身冷汗,驚呼︰「這鼎中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