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宜听得陳墨大喊「誰敢動我女人!」,不由全身一震,眼神詫異,心道︰「難道真的是他?」看著蒙住臉的陳墨,嘴巴微微一動,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陳墨站起身,見著上下朝他看來的驚訝目光,頓覺自己是個人物,大搖大擺的往場中央走來,邑人氏一干人馬瞧著陳墨這等架勢,紛紛退了兩步。陳墨更加狂妄起來,看著那重傷在地的邑人拔,心道︰「雖然你是量師,但是與老鬼斗了個兩敗俱傷,此刻怕是也奈何不了我這小小量生了吧?」站在場中央喊道︰「有我在此,誰敢在我血尸宗造次!」此話一出,眾人皆面面相覷,打量著陳墨。時下陳墨蒙著臉部,沒人認識,邑人氏人馬以為他是血尸宗高手,而血尸宗上下人等心中卻是納悶,血尸宗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號人?皆轉頭茫然的看著老鬼燕未芒,燕未芒疑問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陳墨笑而不答,對著邑人拔冷冷說道︰「趕緊給宜小姐道歉,再留下你的狗命,你的族人方可離開,要不然,一個也走不了!」
邑人氏一干人听得陳墨如此狂妄冰冷口氣,料定眼前蒙臉神秘人絕非常人,听到要趕盡殺絕,冷汗直冒,驚慌的看著自己的族長。
那邑人拔雖受重傷還在族人扶持之下運量作息,卻冷哼一聲,對著族人說道︰「莫要信他,這小兒區區二片花瓣量生,輕松就能弄死他!」邑人氏族人听到族長的話,恍如夢中醒來,惱怒至極,紛紛拔弓,靈量化箭朝陳墨射來。
陳墨還在詫異,心道︰「我不是一片花瓣麼?怎麼這邑人拔說我已經二瓣了?」
這量師的感應是毋庸置疑的,早在陳墨在鼎內煉尸之後,根輪穴處早就凝結二片花瓣靈量,他自己卻是不知,此種時候還在詫異這種事情,那邑人氏族人的箭早就射來,眼瞧著靈量之箭沖臉而至,陳墨連忙拉回心思,卻早已猝不及防,身上連中幾道靈量之箭,好在兩方人馬早前打斗,眾人皆大大小小不等受傷,箭上量勁沒有多狠,但陳墨也是輕傷難逃,吃痛在身,心里一虛,暗道︰「好在你墨爺身手矯捷,反應靈敏。」
血尸宗本來人人以為陳墨來頭不了,應該有點能耐,不料連吃幾箭,如此不堪一擊,皆紛紛搖頭,唉聲嘆氣。
陳墨看見這幫人對他搖頭不斷、噓聲不止,連忙對那些宗徒擺擺手,笑道︰「意外,意外。」轉身對著邑人氏族人厲聲喝道︰「便是你爺爺在此,敢暗箭傷你爺爺,還不磕頭認錯!」一句話說的威風異常,心間便是早有計策,當然不懼。
此刻燕宜已在燕未芒身邊,看著這背影,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對著燕未芒輕聲說道︰「爹,難道是他?」燕未芒一臉驚色,說道︰「他?不是被關在小石屋里嗎?」燕宜道︰「可是,我感覺是他。」燕未芒道︰「哎……情況已經這樣,看看再說吧。」
但听得場中有人指著陳默大喊︰「殺了他!」緊接著「颼颼颼」幾聲,靈量箭、刀風、量勁,早就向陳墨襲來,邑人氏一干人馬,管你蒙面人是誰,說話如此狂妄,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後快。
陳墨斜眼瞥看,面對如此攻勢,異常鎮定。血尸宗徒們都捏了一把汗,燕宜更是「啊」了一聲驚呼,心中著急道︰「你這小子,沒有本事,逞什麼能,這可如何是好。」連忙提刀,想沖到場中廝殺,卻被燕未芒拉住。只見燕未芒目光聚在陳墨身上,說道︰「宜兒,等等……」燕宜不禁疑惑,順著燕未芒的目光看去。
場中陳墨,對邑人氏族人的攻擊毫不懼怕,突然手掌張開,喊道︰「出來吧,司令!」只見掌心玉牌一股黑風竄出,斜刺里躍出一條尸影,陳墨對著尸影喊道︰「司令同志,前有敵軍,請盡快殲滅,保護首長!」
那靈尸「司令」,听懂陳墨意思,從黑風中奔出,身形一閃,早已閃到邑人氏一干人馬當頭半空,俯身便抓起一人,一手抓腿,一手捏脖,輕輕松松一折,「 嚓」一聲,那人腰骨盡斷,「司令」順勢把人往地面一砸, 的一聲,那人重重摔在地上,悶哼一聲,口中鮮血狂噴,猶如涌泉,便已斷氣。
變化只在俄頃之間,邑人氏眾人還未晃過神來,又有兩人摔在地上,倒地不起。場上之人被嚇得心魂俱失,臉無人色,心跳加速,站立不穩。
但听得血尸宗輩分稍來的宗徒顫聲道︰「靈尸,那是西祖老的靈尸。」「什麼!!」「沒錯,那就是西祖老的靈尸,西祖老回來了。」「參見西祖老。」血尸宗規矩,把上一任宗主喚作祖老。此話一出,血尸宗眾人紛紛下跪磕頭,大喊呼喚︰「參見西祖老!」陳墨看著這等陣勢,心中得意非常,對著「司令」喊道︰「司令,先住手。」「司令」听見陳墨叫喚,停止攻勢,身形一閃,瞬間來到陳墨身邊,朝著邑人氏一干人張牙怒吼,好似沒有殺個痛快一般。
燕未芒大驚,西度時可是他的師父,失蹤幾十年找尋未果,本就覺得這靈尸看得如此熟悉,又听得西祖老三字,憶起恩師,鼻子發酸,臉上卻喜色浮現,對著陳墨喚道︰「師父!是您嗎?師父!」燕宜看著燕未芒,驚慌失措,喊道︰「爹,他不是……」燕未芒卻激動道︰「宜兒,爹開始也認為不是,可是這靈尸確實是恩師煉化多年未果的靈尸,看樣子是成功了。沒錯,就是恩師,快,快拜見祖老。」燕宜還是不肯相信,嘀咕道︰「他明明就是那小子,不是祖老……」
邑人拔此時驚恐萬分,不敢置信,心道︰「這西度時早已失蹤幾十年,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定是這小兒在虛張聲勢,待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冷笑道︰「哼,一派胡言,西度時已經失蹤幾十年,怕是早就魂歸西處,這小兒明明是二瓣量生,怎麼可能是西度時,我看,一定是西度時在煉化尸體的時候,剛好被這小兒遇到,他見西度時煉尸時刻不能分心,無以反抗,便來個殺人偷尸,卻跑來這里冒充,你們這群蠢豬居然相信了,呵呵,可笑,可笑!」
此種挑撥離間的話語一出,邑人氏眾人紛紛響應道︰「就是就是。」「認賊作父。」「真是可笑。」
血尸宗眾宗徒听得是半信半疑,退開兩步,不知所措,紛紛看向老鬼燕未芒,只等宗主裁決。燕未芒听得邑人拔的話,臉上也頓生疑色,對陳墨開口問道︰「你……」還沒把話問出來,場中一宗徒腦熱喊道︰「他明明就是小小二瓣量生,怎麼可能是西祖老,定是他乘祖老煉尸之時殺了祖老。殺了他!替祖老報仇!替祖老報仇!」
邑人拔見著挑撥離間之法奏效,一臉陰險,對族人使個眼色,意思是︰「等他們自相殘殺的時候,突然出手,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眾族人點頭知會,手皆握緊兵刃,靜待其中變化,準備沖殺出去。
陳墨看見血尸宗宗徒倒戈就要朝他殺來,惱怒至極,開口罵道︰「板板的,你們這群蠢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