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墨醒來,胡亂收拾了一番,戰戰兢兢,待感覺不到門口那股阻力後才放心大膽出了門去。
門前小院景色依然,萱兒與白衣女子早不見蹤影。出得院子,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在象城一處的小巷里。
出了小巷,街道兩邊站滿了人,擠進一看,只見整整齊齊一長隊象城軍隊,往東門進發。人群中有人議論道︰「看來又要去清剿羸龍之境了。」「可不是嘛,十年了,那羸龍之境里面的靈獸又肥了,你看各大拍賣行都跟過去了,只盼能撈到些油水。」「唉,你們說,明夷那邊的人還有昆達等城都聞風趕過去了,我們城主能帶多少好東西回來啊?」「這個不好說,畢竟一城之力難以收服那惑凶。」「快看!南營的人也出動了。」
陳墨悄悄離開人群,徑直往南營方向趕去,見營中只剩下老弱病殘之流,放心大膽潛入大營,偷了身士兵行頭換上,又快步趕往城中,乘人群吵雜,混入南營大軍隊列,往東北大營方向進發。
到東北大營,已經是響午時分,陳墨放眼一掃,估模這象城軍隊除留守的西大營外,東北、南、東南大營盡數到達。
各營按五人而伍,十人而什,百人而卒,千人而率,萬人而將分隊。各什分配食糧,淡水,按營帳休息,自是不提。
陳墨一什什長名叫杜山,身材魁梧,都管他叫杜胖子。杜胖子膽大,不畏權勢。陳墨在營帳里飲水休憩,但听得杜胖子憤道︰「女乃女乃的,那利貞德是個叛城的孬貨,城主怎麼用這種人做將領,我不服!」
在旋量大陸,雖是同一帝國的城池,卻是誰也不服誰,連年紛爭,誰有本事誰就佔領誰。之所以合稱一個帝國,只是同在一片區域而已。而在此上面做得最成功的,便是明夷帝國的明夷王。從收服燕趙韓魏四大家族開始,便自稱明夷王,明夷帝國上其他城主與其他家族雖對他這個自己命名的稱號憤憤不平,卻也不敢反抗,因為他隨時有可能讓你從明夷帝國上消失。
而昆達城所在的束帛帝國,卻少一位統一數城的霸主,不僅如此,昆達城上一任城主歸西之後,到現在還沒有決定出城主。
陳墨仰頭喝了一口涼水,又听得一個長臉小兵道︰「什長,我听說這次清剿羸龍之境後,瓦城主會支持利貞德當昆達城城主,這是不是真的?」又一人道︰「虛,小聲一點,莫要被城主听到了。」杜胖子喝道︰「怕什麼!城主這會肯定在與各營將軍商議呢。」停了一下,對那長臉小兵道︰「張進說得沒錯,你們听說沒有,城主已經聯合利貞家把昆達城的陳家鏟除了,剩下那伏戎家族,不足為慮,這昆達城主的位置,恐怕要落入利貞家手中了。」陳墨一口涼水在喉間,差點沒嗆了出來,心下憤道︰「原來果真是這樣,也好,你們既然聚集中一起,這次便要把你們一網打盡。」
張進道︰「什長,你說城主為什麼這麼做?」杜胖子思索半響,道︰「城主好謀略啊,你想,這昆達城主的位置是城主給利貞德的,就自然能把它收回來,所以利貞德肯定就得听我們城主的,這不等于昆達城在她的控制中嗎?你們說對不對?」營帳中其余人等紛紛點頭,陳墨不禁冷笑起來。杜胖子喝道︰「你笑什麼!難道你這小兵不同意我的看法?」雙手攥拳咯咯的響,一臉凶惡,陳墨心道︰「此時不能跟你一般計較,以免鬧大暴露身份。」便說道︰「不是不是,我是笑那利貞德,嘿嘿,可笑,可笑。」杜胖子收拳哈哈大笑,道︰「嗯,這樣的人早晚要死于亂刀之下。」陳墨同意點頭。杜胖子又是一笑,說道︰「趕緊休息睡覺,估計晚上就得出發了。」眾人皆倒頭便睡,不出一會,營帳里便鼾聲大作。陳墨沉思半響,便也睡去。
直至半夜,忽聞營帳外震天鼓聲,又有戰象長長嘶鳴,陳墨與張進等小兵被胖子杜山喚起,整頓一二,便快步奔到帳外場地。只見火光四起,斑斑點點,一直延伸遠處的朦朦朧朧之中。陳墨在火光之中找尋那利貞家族等人身影,卻不見人影,想來是已經換成象城軍服,混成一體難以辨認。
只听得那瓦夫人遠處排頭的一聲「出發」,眾大營將軍一聲令下,整整齊齊「唰唰唰」的聲音,大軍往羸龍之境進發。
陳墨一什在南營隊列中,位置在象城大軍中列,隨前列東北大營隊伍跟去。張進輕聲對杜胖子道︰「什長,為什麼要晚上行軍?這麼著急,難道是怕其他勢力搶先一步?」杜胖子罵道︰「我他娘的怎麼知道非要在晚上行軍。」罵了一會又道︰「不過你放心,沒有我們象城大軍,其他勢力不敢貿然進攻羸龍之境。」
一行大軍,在黑夜中穿行,直至第二天天亮時分才到羸龍之境邊緣群山腳下,各營按序安營扎寨,整頓休息,只等各方勢力盡數到齊,便可進攻。
陳墨躺在營帳里,尋思報仇一事,心道︰「眼下那瓦夫人把三個大營的家底都帶了出來,我怎麼能殺得了她?那萱兒與白衣女子說要幫我報仇,直到現在音訊全無,莫非是在框我?」
念想之間,只听得這群山之間一陣洪亮聲音貫徹整個象城軍營︰「哈哈哈……瓦城主真是大手筆啊,這次帶的人比上一次還要多,看來這次的好東西都歸你們的了,哈哈哈……」又一個聲音如同轟雷一般響起︰「燕王,我們帶的人也不少啊。唉,我說燕王,你等等我,我這腳力跟不上你燕王閣的飛行絕技啊。」
陳墨隨杜胖子出帳,又听得瓦夫人同樣以量勁喊道︰「燕王,魏王還是一樣準時啊。羸龍之境實屬我象城境內管轄,我雖一介女流,卻理應出盡全力。」陳墨冷笑,暗道︰「你的意思不就是在說,這羸龍之境是你象城的,請你們來幫幫忙,等下分東西的時候讓著你這女流之輩一點嘛,哼,可笑。」
瓦夫人正喊之間,西道一個聲音響起︰「哈哈,燕王魏王,每次好東西都被你們兩個老頭搶了,這一次,我也帶了不少人,哈哈哈……」燕王道︰「原來是邱園的老家伙來啦,我看你還是跟上次一樣,跟漢渝門的老漢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