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改天你如果有空的話,我擺下宴席,為以前的無禮,賠禮道歉下,呵呵!」
吳軍打算是不是應該巴結下張凡,這種身份的人,要是能夠讓自己結識的話,那今後吳家不是更加鼎盛了?
不過張凡轉身搖了搖頭,拉著正在發呆的李建和吳桐二人,向校門口邊走邊說道︰「不用了,我們走了。」
沒听到張凡肯定的回答,吳軍下意識的想上前追問,但隨即步伐便止步下來,想起對方的身份,吳軍只能無奈的苦笑一聲,然後這才看著張凡的背影緩緩消失後,轉身看了一眼柳淙,便向自己的白色敞篷跑車走去。
隨即,三輛豪華轎車,便發動開走了。
望著前方揚起的塵土,柳淙心中苦澀無比,沒想到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了,不過萬幸的是,似乎對方並沒有責怪自己。
而原先跟隨柳淙的那群人,此刻才在吃驚中,驚醒過來,對于他們而言,今天發生的事兒,還真是刺激著他們的接受能力。
特別是最後,牛逼哄哄的吳軍,居然還想親自開車去送張凡,這讓他們看的都紛紛咂舌。不過,或許從今天開始,今天的這一幕,便會在閩城一中瘋傳,那位似乎看似柔弱的身影,必然會讓人震驚。
對于此時那些人的想法,走在路上的張凡,已經無暇顧及,因為他現在正有一件火燒眉毛的事,需要他去解釋。
「張凡,你太不夠意思了,如果不是今天,估計你還會選擇繼續隱瞞下去吧。」
說這話的李建,顯然有些生氣,他在怪張凡欺騙了他們。
「那個……」張凡發現自己沒辦法解釋,曲家的事情,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況且知道了並沒有好處。
「解釋不了了吧!」
吳桐心里也是一陣不爽。
「我並沒有欺騙你們,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身份,依然是一個住在三河路的窮吊絲,只不過他們畏懼的是我認識的一個人,但這個人你們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總而言之,我們依然還是兄弟,我沒有騙你們,真的。」
張凡很認真的看著李建二人,發自內心深處最為真摯的語氣說道。
或許是被張凡的真誠打動,李建二人選擇了相信前者,他們心中自然有著一桿秤,跟張凡認識這麼久,他的為人,他們還是了解的。
雖然心中還有些疑惑,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兄弟情。
「好吧,你贏了,我相信你。」
李建頓了頓,開口道。
「我擦,其實我還真的希望你是欺騙我們的,這樣你的身份牛叉起來,那我們不是也跟著牛叉了嗎,唉,真是可惜啊。」
吳桐一臉的苦悶。
听了十分無語的張凡,不過心里倒是松了口氣,從前者的語氣上來看,他們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為今天的事兒而受到影響,這才是張凡看重的。
「到分叉路口了,各自回家去吧。」
張凡走向去往三河路的分叉路口,對李建二人揮了揮手,便踏上這條路,而李建二人也相繼回家。
雖然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但此時的張凡心情還算不錯。起碼算是解決了閩城一中一直以來與自己相對的對頭,而且還出了口氣。
與李建二人分道揚鑣之後,張凡一路上便吹著口哨,緩緩的向三河路走去。心情不錯的時候,連走路都覺得快,說的正是張凡。
眼看自己的家,就在前方緩緩出現,那才是自己最為在乎的地方。盡管環境不好,但只要家人健在,那便是最好的窩。
「嗯?怎麼這個時候了,門診的大門還開著呢?」
就當張凡向徑直上樓回家的時候,眼楮隨意一瞥,就發現自家死老頭開的門診居然還開著門,因為在以往張凡放學的這個時候,死老頭基本上都會早早將門診關了,上樓將午飯煮好,等張凡放學回來一起吃。
而今,離高考時間沒多少了,死老頭更是提前關門買好菜,上樓煮飯,這段時間,張凡幾乎沒看到在他回家時門診還開的一幕。
所以,剛來到家門口的張凡,才會顯得如此吃驚和好奇。
出于好奇,張凡便直接朝門診走了過去。
然而,走到門診門口的張凡,伸長脖子往里一瞧,頓時便嚇了一跳。
「死老頭,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此刻,張凡瞪大著雙目,他看到門診的地上有一攤明顯是剛滴落的血跡,而在血跡之上,正仰臥著一位穿著制服的刑警,這位刑警正極為痛苦的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哀嚎著。
而在刑警的右側方位,張千草眉頭微皺的正拿著一把鉗子準備伸向那位刑警的右手臂,這時,張凡才看清楚,這位刑警的傷口是他的右手臂,其右手臂處還在流血,不過鮮血被處理了,已經沒方才流的多了。
可以看見,刑警右手臂的制服已經被剪掉,然後**出一道圓形的傷口,在這個鮮血流不止的傷口中間,正有一個約莫一厘米左右直徑的紫黑色血槽。
似乎里頭還能若隱若現看到一個金屬,這不禁讓張凡看的皺了下眉頭。
原本拿著鉗子的張千草,這時也發現了放學回來的張凡,隨即對前者咧嘴一笑,解釋道︰「這位刑警同志,右手臂中槍了,我要將里頭的子彈夾出來,不然傷口愈合不了。」
這時的刑警自然也發現了走進來的張凡,不過稍微觀察就推測張凡和張千草估計是爺孫倆,當下緊繃的心弦,便放松了不少。
隨即,對張凡笑了笑,不過這一笑似乎牽動了傷口,讓他痛的呲牙咧嘴,不過他還是指了指自己中槍的右手臂,對張凡說道︰「中槍了,說來還是得感謝這位老大哥,要不然,我估計得疼暈過去,最後流血而亡了吧。」
果然是中槍,然而張凡的眉頭卻皺了越緊了。
這個地方雖然比較亂,但也不至于會到槍擊的地步吧。
似乎是看出張凡心中的疑惑,這個中年刑警,繼續解釋道︰「是這樣的,這個歹徒我們早就盯著了,今天剛好是由我守著,但沒想到這家伙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轉身就跑,我自然就緊追不舍,然後就不知不覺跑到三河路這邊,可就在我掏出槍,想威懾對方的時候,卻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身上也有槍。
說來這個歹徒,也夠狠的,直接拔槍就往我這邊開了一槍,幸虧我反應的快,這才只是中了右手臂。而那位歹徒,怕我有接應,也不顧我中槍的直接逃了。
手臂中槍後,血就流個不止,就在我快要疼暈的時候,剛好就發現了你們這家門診,說來,我的運氣還真好,不過如果這位老大哥不出手相救的話,那我可就慘了,所以,對于這位老大哥,我可是很感激的。」
「原來是這樣啊,死老頭,需要我幫忙嗎?」
明白事情原委後,張凡看向張千草,就問道。
對于張凡嘴里對張千草的稱謂,這位刑警略顯好奇,不過對于人家的事,他還是知道不是自己能管的。
「這個你可幫不上忙,你就在一邊坐一下,我很快就弄好,到時我們在外面吃吧。」
經過這事兒,很顯然耽誤了張千草回家煮飯的時間。
張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玩意,他可不懂呢,自己站在邊上不僅忙幫不了,估計還得添堵。
于是,張凡就找了一個椅子,就搬到他們旁邊看著,畢竟對于高中生而言,現實中還真沒看到過被槍打中的事跡,估計還能看到從這位刑警右手臂中取出的子彈。
對于張凡來說,也是一件很新鮮的事兒,如果他此時心中的想法,被這位刑警知道的話,後者估計只能苦笑了。
被張凡這麼一耽擱,張千草自然得重新拿一些棉花,以及酒精再給刑警的右手臂消毒止血。
坐在一旁的張凡,就將目光掃視在刑警威風凜凜的制服上。
「為什麼看著對方的制服,心里總是有一股很親切的感覺呢?」
張凡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又很少接觸過警察這類的制服,而且身邊的親戚朋友更沒有在這行工作的,如此一來,張凡心中的疑惑更濃。
秒針滴答作響,張凡心中的這種親切感,卻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顯得減弱,反而有著越演越烈的趨勢。
張凡開始重視了,不過還不待他開始思考的時候,眼楮一瞥,他再次看到了刑警右手臂的傷口中間那道隱約間還是可以看得到的子彈頭。
突然間,腦海中,一道說明這個子彈的文字流淌而過。
隨即,眼神有些茫然的張凡,也是月兌口而出,道︰「雞腿櫓子,微型手槍,口徑7mm,其槍外形圓潤,槍管顯得很細,看上去就像一個雞腿一樣,因而得名。而櫓子,是由北方方言對于這種小手槍的一種稱呼。」
這道聲音,被躺在旁邊的刑警听到,隨即,他心頭猛然一震,看著張凡的眼神,明顯很吃驚。
幾乎是瞬間,這位刑警的職業病就發作,他先是快速掃了張凡全身一眼,疑惑震驚的瞳孔越加收縮。
「不對啊,這位看起來就是一個高中生,應該是沒有什麼特殊經歷。那他怎麼會說出這段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