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揚重新回歸地球之後,立刻收集了這幾年地球發生的事的資料。
然後他囧然的發現了攘夷戰爭已經進入後期,幕府和天人正在簽訂不平等條約,而新一輩的攘夷志士名聲鵲起。
只是,白夜叉、鬼兵隊、狂亂的貴公子什麼的……這真的是他那幾個熊學生?輕松鄉土私塾日常,怎麼突然畫風變成戰斗片了?
一定是那艘莫名其妙的宇宙飛船降落的方式不對。
不過再怎麼囧然,徐亦揚開始快馬加鞭,不,開著搶來的天人汽車往京都跑。那幾個笨蛋學生直腸子一根筋,以為攘夷戰爭勝利,幕府自然就會把松陽放回來。他們卻不知道攘夷戰爭讓幕府感覺到統治的搖搖欲墜,一群寧與友邦不予家奴的傻逼政客已經在和天然搖尾乞憐懇請「友邦協助安內」,為了表示「誠意」,大獄里關押的那群人很可能成為和談的「禮物」奉上。
這樣松陽就死定了。
他們的目的不是救人嗎?救人劫獄就好了,跑去參加什麼戰爭,那不是逼得幕府把松陽殺掉嗎?
本來松陽只是冤獄,他也沒造成多大的影響,說不準什麼時候幕府就放人了。現在他的三個學生跑去當了攘夷戰爭著名人士,幕府能放過松陽才怪。
這三個學生絕對是腦袋被門夾了。
已經進入京都,觀察到幕府大獄的警衛十分松懈的徐亦揚得出以上結論。
松陽因為前期是個很不重要的無辜入獄人士,被關押的地方的警衛也一點也不森嚴。而隨著阪田銀時、桂小太郎、高杉晉助的崛起,松陽遷移了好幾次「住所」,警衛越來越森嚴。
不過即使是現在,以那三個學生的能力,要劫獄也是有可能的。再說了,再怎麼困難,也比去贏得戰爭簡單吧?
徐亦揚一邊制定劫獄計劃,一邊在心底吐槽,那幾個蠢學生絕對不是我教的之類的
「被你這麼說,他們也太可憐了。」被徐亦揚救出來的松陽消瘦無比,卻還能顯出一種病美人的姿態,真是底子好,「你也沒教過他們類似陰謀政治之類的事啊,怎麼能怪他們不聰明。」
像小時候一樣,頭頂大包跪坐在地上的三人一個勁兒的點頭。
徐亦揚微笑著掃了三人一眼,推了推眼鏡︰「這些都是很常見的邏輯推理吧?能在戰爭中玩的風生水起的人,連這個也考慮不到?好吧,銀時一直懶得動腦經,晉助和小太郎,你們兩好歹是優等生,不要告訴我連這點常識也推斷不出來?」
桂小太郎和高杉晉助惡狠狠的瞪了無辜的銀時一眼,然後使勁的點頭,覺得不對,又使勁的搖頭。
「好了,暫時就放過你們了。」提著火箭炮殺進監獄,然後背著松陽又殺出監獄,目前在幕府通緝名單首頁的徐亦揚(等等!這就是徐老師制定的劫獄計劃??),很快就和接到消息,偷偷潛入京都附近的松陽私塾三子匯合。徐亦揚爆揍了三人一頓之後,已經讓他們听了好幾個時辰的訓。
「謝謝老師!」三人淚流滿面感恩戴德(高杉君你崩了……),連滾帶爬你推我攘的沖出了門。再听訓,他們就快崩潰了!
「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嚴厲。」松陽捧著茶杯微笑,「這幾年去哪了?」
「那天見到天人拐賣小孩,跟到飛船後沒掐準時間,飛船升空了。雖然幾個月之後模熟了操作系統,但是蟲洞再次開啟需要時間,等回來就現在了。」徐亦揚適當把自己鬧出的烏龍美化一下。救人什麼,總比去偷洗衣機導致不小心飛升宇宙高大上一點。
松陽絲毫沒懷疑徐亦揚的說法,徐亦揚之前的形象實在是太靠譜了,完全讓人無法把他往不靠譜的方面聯想︰「你離開後不久,我就被幕府和天人抓走了。之後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以為你也被抓走了。」
我以為你已經被殺掉了。松陽在心里道。
松陽並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他只是想借此機會見到幕府的高層,希望能說動幕府高層進行改革。在入獄的這段時間,他的天真逐漸被磨滅。現在的幕府,並不是他希冀的,能帶領人民走向自由的幕府。
在三位學生活躍在攘夷戰爭的戰場之後,松陽通過幕府內部的一些有識之士,了解了一下外界的情況。以他對徐亦揚的了解,絕對不會對他的入獄置之不理。徐亦揚並沒有被關押,也沒有在外界活躍,那麼最壞的情況,就是在當初興冤獄的時候,徐亦揚已經遇害。
那一場冤獄,抓了許多人,也死了許多人。
松陽在監獄里過得並不算糟糕,幕府高層存在鴿派和鷹派,鷹派想招攬松陽三子,自然對松陽不算苛刻。即使現在鴿派佔主導,鴿派中也有敬仰松陽為國家著想的為人的高層。松陽的死亡已經拉上議程,鴿派在那之前,還是有些愧疚的,希望松陽在死之前過的稍微好一些。
松陽能教出那三個學生,本身武力並不差,京都內部也有人想要救出他。只是他抱著世人麻木,革命需要流血犧牲,來喚醒世人自由的意志這種思想,準備慷慨赴死。
松陽想到了在他所處的世界,同一時間段上,那位同樣為變法而犧牲的戊戌六君子之一,譚嗣同。
喋血屹昆侖以昭肝膽,長醒吾民。
這些改革家們,總是那麼天真到讓人淚流。
「你的死亡能喚醒群眾的自由之心?開什麼玩笑,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那些人就要因為你的死亡去自省?你是他們的親朋?好友?戰爭中犧牲了那麼多人,刑場上也有那麼多人被砍頭。你見過哪個平民被觸動然後覺醒了什麼嗎?戰場上比你可歌可泣的犧牲多多了,你有見過哪個幕府高官被感動了什麼嗎?」
「你有好好觀察過那些觀看行刑的圍觀眾人的表情嗎?你知道為什麼幕府喜歡在眾人面前公開處決而不是私下行刑嗎?死亡,只會讓本來就懵懂的群眾更加的麻木不仁。」
「如果你真的想要喚醒民眾,那就活下去。去把幕府給你安的罪名坐實吧。當一個傳播火種的人,在你活著的每一刻,將信念傳達給每一個你接觸的人。千千萬萬個人中,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接受你的信念,走上改革國家的道路,就像是那三個傻小子一樣。而接受你信念的人,又會將信念傳達給其他人。只要你將火種傳播下去,在未來的某一天,總會集聚起那麼一股力量,讓革命的火焰燃遍大地。」
「真正的武士不是為信念犧牲,而是為了信念而活著。」徐亦揚輕聲道。
「啊……」松陽放下茶杯,眨了眨眼楮。遭受了這麼多磨難,都沒有流下眼淚的他,此刻終于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泣不成聲。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楮,勉強笑道,「所以說你失蹤那麼久干什麼,既然你知道我沒有你的點醒,就容易糊涂,你就應該時時刻刻在我身邊提醒我啊。」
「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嗎?」徐亦揚伸手將松陽抱在懷里,真的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听著他壓抑的抽泣聲,「你也是老師吧?不振作起來,怎麼教導學生?」
「說的也是,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他們三人了……」松陽輕嘆
「好了,你們三個人听牆角听夠了嗎?」將哭累的松陽哄睡著後離開房間的徐亦揚,瞪了三個趴在門縫里的青年一眼。
三人立刻立正站直,神情嚴肅的看著徐亦揚,做好了听訓的準備。
「三個笨蛋。」徐亦揚被三人的神態逗笑了。
三人一看徐亦揚沒有生氣,便腆著臉湊了過來︰「徐老師,你真的去宇宙了?宇宙長什麼樣子?」
「一片 黑,星星很亮。仿佛置身于永遠的夜空中。」徐亦揚示意三人跟上自己,「沒想到你們三個混小子還能鬧革命。明明你們三人思想性格完全不同,能成為同伴這麼久還沒鬧分裂,真是為難你們了。」
「哪有哪有,過獎過獎。」桂小太郎非常自豪的點頭。
「假發你蠢的嗎?你從哪里听出來徐老師是在夸獎我們?」銀時眼皮子直跳,伸拳頭狠揍了桂小太郎一下,「我說徐老師啊,你早一點出現多好啊,你不知道銀桑因為這兩個笨蛋的餿主意吃了多少苦頭嗎?每天甜食都沒有的生活簡直如同地獄啊。」
「你小子在我面前自稱銀桑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徐亦揚微笑著將銀時的腦袋狠狠的砸進了地面中。
「徐老師……」桂小太郎像是回答老師問題的幼稚園學生一樣舉起手,「你已經讓他死了。」
「這不是還沒死嗎?」徐亦揚微笑著,一腳踩在了想要把頭從地面里□□的銀時的後腦勺上,「晉助,你從開始就一直沉默著,不想說些什麼嗎?」
「沒什麼好說的。」高杉晉助長大後,貌似更加把裝酷的技能刻進骨子里了,「你不要再失蹤就好。」
「真是不可愛的小孩。」徐亦揚微笑著揉了揉高杉晉助的頭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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