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正在進行戰斗的商店街,東南十五公里處。
被深夜的寂靜所籠罩的冬木教會的地下室里.有人在黑暗中坐著。
這人閉著眼楮,他不是在休息,而是在寂靜中緊繃著神經傾听著什麼。他就是身穿黑色僧衣的言峰綺禮。
看他的側臉,或許旁人會覺得他是在冥想著什麼。而誰又能想到,他正听著海風的低吟,眼前出現的則是火花四濺的戰斗場面。
他所看和所听到的,是在遠處的商店街所進行的一場不為人知的servant戰……其內容與作為他servant的assassin所見完全一樣。
他現在使用的,是三年前的一個修行成果。遠阪時臣所教授的,名為共感知覺的能力。
只要通過魔法的聯系,他就能和契約者共用感知器官。聖杯戰爭中,使用servant進行遠距離監視是一項相當重要的工作。而如果自己的servant還是以打探見長的assassin,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了。
而唯一的難點就在于,如果契約者不同意,那這項能力便無法使用。而當時傳授這項魔術的時臣本人,當時就被archer拒絕使用這項能力。如果放在那位心高氣傲的英雄王身上.。無論master再怎麼樣提出要求他都不會允許有人對他使用這種能力的。
所以,能辦到這種事的,只有綺禮和assassin。
「……未遠川人海口附近的倉庫街好像有情況,看來最初的戰斗已經開始了。」
綺禮這樣說道,而他面前卻沒有人,只有桌子上的一台古老的留聲機。黃銅制成的喇叭口正歪向綺禮。然而,這台看似古董的留聲機,卻用人類的語言回應了他。
「不是最初,要說起來應該算是‘第二戰’了,綺禮。」
雖然音質有些失真,不過光听這灑月兌的語氣,就完全能斷定說話的人是遠阪時臣。這個裝置是時臣借給綺禮的,遠阪家祖傳的魔導器。在遠阪家作坊里還放著一台同樣的魔導器,仔細觀察這件古董的話,你會發現它的大喇叭下面並沒有用來放唱片的圓盤和唱針,而是通過一根金屬線連接在一顆大寶石上。兩個裝置的寶石通過共振,就能夠互相傳送喇叭中空氣的振動。
等于遠阪家使用了寶石魔術的「通信裝置」。
在冬木教會開始由言峰璃正神父管轄時,時臣就將寶石通信機送進了教會。璃正神父作為時臣的秘密協助者,而他的兒子言峰綺禮則在聖杯戰爭剛開始時,就被作為最初的失敗者送進教會接受保護。時臣的目的,自然就是能夠與這二人取得秘密聯系。
從外面看來一切正常,誰都想不到綺禮能有辦法與外部取得聯系。而當時綺禮覺得哪怕不用這個奇怪的東西,使用無線電也一樣。
不過遠阪的寶石通信機與無線電的不同點就在于,不用擔心對話被盜听。仔細想想,時臣這種謹慎的作風其實使自己收益頗多。
不管怎樣,現在是由assassin和綺禮代替archer成為了時臣的耳目。綺禮用自己的眼楮去看assassin看到的東西,並動用身為master的透視力。將一切細微狀況都看在眼里。
「看來是一個不知名的servant和lancer的戰斗。那個未知servant的能力值很高啊,大部分都相當于a級。還有的超過了a級。身旁還有類似servant的存在,那個應該是saber,saber的能力大部分也相當于a級。」
「你說什麼,不知名的servant,還有最強的servant——saber的存在,而且兩個servant的大部分能力值都有著a級的水準,難道是•••••」說道這里時辰臣的聲音恰然而止。
過了一會兒只听時臣緩緩說道︰「能看到的master嗎。」
「除了兩個servant之外,只看到一個人……是個站在saber背後的銀發女子。」
「你說那個像是master的女人是個銀發的女子?」
「是的,是個年輕的白種女孩。銀發赤瞳,總覺得不像人類。」
黃銅喇叭的另一面,似乎在沉默地思考著。
「……艾因茲貝倫的人造人嗎?難道又在制造人形master……雖然不是不可能……」
「那就是說,這個女人是艾因茲貝倫的master嗎?」
「原來尤布斯塔庫哈依德準備的棋子不只衛宮切嗣這一個……沒想到居然預料錯了。難道這次他準備了兩個棋子。那那個未知的英靈應該就是傳說中的destroys了。」
這時綺禮胸中第一次涌起一種奇妙的騷動,不一會兒,他終于發現這其實就是所謂失望的感覺。
「總之,那個女人是這場戰斗的關鍵。綺禮,千萬要看仔細了。」
「……明白了。那我就派人一直跟著她。」
「小心正在戰斗的那個servant,那個有可能是第8英靈destroys。」
「是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接受了這樣的命令之後,綺禮繼續注釋著兩人的戰斗。
但無論是火花四射的兵刃相接,還是迸射而出的魔力激流,在綺禮的眼里已經遠不如剛才所看到的鮮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