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洗澡……」許久沒開口說話,她的聲音有些干澀。
「妮兒,你身上還有傷,要過幾天才能洗澡,我……」
「我說……我要洗澡!」她打斷他的話,盯著他的清冷眸光比日光還亮。
「妮兒……」他無奈的看著她。
她坐起來,面無表情的下床。
也許是體內依然殘留著麻醉劑的關系,她腳一沾地,就一陣劇烈的頭暈目眩,段律痕連忙扶住她,「妮兒,听我說好不好?過幾天再洗,我……」
不待他說完,井甜兒用力推開他,跌跌撞撞的沖進臥室,砰的關門,又 嚓一聲將門反鎖。
段律痕看著驟然空了的手掌,心髒也驟然空了。////
他就站在原地,听著浴室里傳來的水流聲,一動也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的門終于打開,井甜兒穿了一身雪白的浴袍出來,臉銫卻比浴袍還白,他呆了呆,沖過去,將她攬進懷里,「怎麼樣?傷口疼不疼?」
她搖頭,沒了往日的精靈古怪,像個被抽光了力氣的女圭女圭,緩慢的走到床邊坐下,垂著眸子,一言不發。
段律痕也沉默著,找來一條干毛巾,幫她把頭發擦了擦,又插上吹風機將她的頭發一縷一縷吹干。
作完這些之後,他安靜的在她身邊坐下,默默的看著她。
過了好久,她才抬起頭來,認真看他,「我們談談吧。」
「好,談什麼?」段律痕的心中從未有過的忐忑。
她看著他,黑亮的眸子泉水一樣清澈,「你要和我分手嗎?」
「不要!死都不要!」他一刻也沒有猶豫的回答。
「你媽不喜歡我。」不然她不會幫著白雄飛和白奇嘯算計她,想起這件事,她就心里發寒。
她不是別人,她是段律痕的媽媽,她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以後她們怎樣在一個家庭里共處?
「我喜歡你就夠了!」段律痕握住她手,緩緩說︰「我和我媽談過了,她確實想撮合你和白奇嘯,可是白奇嘯給你下藥的事她並不知道,她會找借口出去,是因為白雄飛說,讓她給你和白奇嘯創造獨處的機會,她並不知道白雄飛給你下藥。」
听到這里,井甜兒緩了一口氣。
如果是這樣,至少不是那麼不可原諒。
如果樂雅詩齷齪到聯合別人給她下藥,即使她再愛段律痕,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能否和她在一個屋檐下共同生活,能否叫她一聲「媽」。
還好,這個結果比她想象的要好。
樂雅詩只是不喜歡她,不想讓她嫁給段律痕,並沒有聯合別人用卑鄙骯髒的手段算計她。
這樣,至少她還能找到原諒她的理由。
她閉了閉眼,被絕望緊緊束縛住的心,松開了一點點,涼透的心漸漸有絲回暖。
她歪了歪身子,將頭靠在段律痕的肩上,疲憊的閉上眼楮。
這是她醒來之後第一次向他示好,段律痕驚喜的仿佛心里綻開了一束火焰,他僵直了身子,一動都不敢動,唯恐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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