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他竟有些誠惶誠恐,唯恐她會鑽進牛角尖里不出來,一怒之下和他決然的分手。////
以前,都是他掌控別人的命運,讓別人誠惶誠恐,有生以來,他是第一次品嘗這種滋味。
心像被懸在了半空里,她笑,心就會平安落地,她怒,心就會摔成一灘爛泥。
沉默許久,井甜兒才低低的問︰「痕,相信你也看出來了,你媽很不喜歡我,如果以後她像我女乃女乃當年逼迫我爸爸一樣,以死相逼,你還會娶我嗎?」
「會!」段律痕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說,他側身,捧住她的小臉,額頭抵在她的額上,沉沉的嘆︰「甜兒,你永遠都不會懂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你是我的新生,有了你,我才覺得每天早晨睜開眼楮,活的有沖勁,有意義,不管將來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我會娶你,一定娶你。」
井甜兒搖搖頭,甜美的小臉上浮現酸澀的苦楚,「痕,你當我爸愛我媽不深嗎?我爸也曾對我媽山盟海誓,也曾許諾對我媽一輩子不離不棄,可到最後怎樣?還不是勞燕分飛,各奔西東?」
段律痕目光一沉,用力握住她的手,「甜兒,我記得以前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我不是你爸,我媽也不是你女乃女乃,我自信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保護我想要的,你乖乖的,什麼都別想,風刀霜劍都交給我,你就只管躲在我身後就好,這輩子,我一定會娶你做我的新娘,愛你一生,護你一生,你什麼都不用管,信我就好!」
井甜兒看了他一會兒,別過頭去,「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清甜的嗓音里帶著無限的孤單落寞,讓段律痕狠狠閉了下眼。
他讓她失望了……
又沉默坐了一會兒,井甜兒輕輕推開他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眼睜睜看著她起身離開,段律痕覺得自己的心髒像被重物劇烈撞擊了一下,鈍鈍的疼。
她失望到,連與他在一個房間休息都不肯了嗎?
井甜兒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明明很倦很困,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躺的腦仁都疼了,她掐了掐太陽穴,疲憊的起身,披衣出門。
出了小別墅,走在寂寞遼遠的夜色中,她從沒這樣迷茫過。
她不是個無病申吟小肚雞腸的女生,從小到大,對她來說,愛就是愛,恨就是痕,涇渭分明,很少有事讓她這樣糾結于心,耿耿于懷。
可是今晚,她失眠了,糾結了,迷茫了。
她與段律痕……還要繼續嗎?
她好怕會重蹈她爸和她媽的覆轍,雖然兩個人愛的死去活來,到最後還是迫于壓力分開。
還有……想起白奇嘯她就覺得惡心,雖然洗澡的時候她倒了好多好多沐浴露,連皮膚都搓紅了,她還是覺得好惡心。
感覺就像被蛇親過舌忝過,即使洗過澡,身上卻依然還殘留著那種讓她毛骨悚然又惡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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