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頭行事,忙了半天,井向天找來兩個信佛的中年女子暫時住在庵里照顧簡清漾的生活起居,庵里的主持也答應幫忙照拂簡清漾。
井甜兒和段律痕、井向天這才向主持告辭,離開尼姑庵。
臨走之時,井向天不住回頭,看了又看,滿心的擔心與不舍,倒是井甜兒臉上的神情和目光都淡淡的,看不出什麼。
回去的路上,井向天郁郁寡歡,井甜兒安慰他說︰「爸,心病還要心藥醫,我媽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兒,在家里怕是會憋出什麼毛病來,在這兒她反而心境平靜,何況我們還留了人看著,你別太擔心。」
「甜兒,你說你媽以後要是堅持落發為尼怎麼辦?」想到今天這一切都是他當年所做的錯誤造成的,井向天已經被心里的內疚和自責折磨的六神無主。
「如果那是她的選擇,我支持她。」井甜兒笑笑,只是笑容有些冷。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會親口問一問她的媽媽,十六年前,她為了報恩,放棄了她的弟弟,沒有承擔起一個當母親的責任。
十六年後的今天,她是不是又會為了贖罪,再放棄她,躲進那座尼姑庵,再卸掉這一份她應該承擔的責任。
如果她的回答是「是」的話,她願意成全她!
段律痕見她笑的有些淒冷,握住她的手,把她攬進懷中,安慰的拍她。
她抬頭,沖他笑笑,窩在他的懷里,不再做聲。
回到市里,井向天回了井家,段律痕和井甜兒回了集訓中心的小別墅。
井甜兒把自己扔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屋頂,滿心疲憊。
其實,她也想做賴在母親懷中撒嬌的嬌嬌女,只是,沒人肯給她那個機會。
段律痕公司有事,把她送回來,就急匆匆走了。
他比她還要辛苦。
她只忙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段律痕還要操心公司里的事,一天恨不得只睡幾個小時,一個人恨不得劈成兩半來忙。
她在床上躺的心煩,覺得越躺越氣悶,干脆披了件外套隨意出去走走。
她這兩天心里煩亂,不知不覺就走的遠了些,等她再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她已經迷路了。
習慣的伸手模口袋,想給段律痕或者簡幽打電話,伸手模了個空才發現,她今天穿的是另一件衣服,手機錢包什麼的,都在昨天穿的衣服里。
也就是說,她現在是身無分文、也沒手機,走在一個僻靜的鳥不拉屎又不認識的地方。
難怪人們嘗說,倒霉的人連喝口涼水都會倒牙,她現在就是這樣,家里一堆的煩心事,出門居然迷路還沒錢沒手機,真是郁悶死她了!
她心里氣悶,干脆不想回家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看四周的景色。
她也不知道跑到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四周都是高高的灌木叢,遠處是大片的遠山、成片的林子,連個過路的人都沒有。
這要是擱在古代,她這麼個美貌的小丫頭,一個人走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來,一定從從哪兒出來個攔路搶劫的,大喊一聲「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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