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她把清沫和孤兒院的孩子們托付給青尋,看千夜還敢不敢朝他們下手。
千夜氣的長喘了一口氣,又努力的壓下去,咬牙切齒的瞪郁冷,「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就不客氣了!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允許,她能不能把清沫帶出醉江南!」
「我不帶他出去,」沒等郁冷說話,井甜兒就搶先說︰「我讓青尋來接他!」
說完之後她掏出手機,「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帶他走?你要是堅持不許我帶他走的話,我就打電話給青尋嘍!」
千夜氣的磨牙,忽然暴起發難,劈手去搶井甜兒手中的手機,怒斥︰「沒有我的允許,電話你也別想打!」
井甜兒往後一退,他抓了個空,他腳步一動,想追過去,被郁冷攔住。
郁冷皺眉看他,「夜,其實甜兒說的沒錯,你弟弟的死與清沫關系並不大,就算清沫有做錯的地方,你折磨了他那麼久,他欠下的也該還清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放他一次。」
「就是啊!」井甜兒漆黑的清眸眨啊眨,「更何況,人死不能復生,你弟弟已經死了那麼久,你應該慢慢將那些傷痛忘掉才對,可是你如果成天把清沫留在你眼皮底下,你每看到他一次就要恨上一次、痛上一次,看起來好像是你在懲罰他,可是實際上仇恨是把雙刃劍,刺傷他的同時,你自己不也傷痕累累?」
想起千夜每次見到清沫就恨得咬牙切齒的樣子,郁冷暗暗心驚。
每次他注視清沫時,妖邪的眸子中刻骨的仇恨簡直讓人觸目驚心,井甜兒說的沒錯,仇恨是把雙刃劍,他在懲罰清沫的同時,他自己也深陷仇恨,不能自拔。
畢竟,恨著一個人的滋味並不好受。
他輕嘆了聲,一手搭上千夜的肩,「甜兒說的對,放他一條生路,也等于放你自己一條生路,放過他吧,看在我的面子上,算是我欠你一次。」
千夜訝然看他,「你幫井甜兒求我?」
「不然怎樣?」郁冷無奈,「難道我要站在這里看你倆斗的你死我活?你倆斗到最後,不管誰輸誰贏,到最後受夾板氣的不都是我?」
千夜不眨眼的看著他,橫眉冷對,郁冷無奈的拍他,「算我求你,這次算我欠你的,害死你弟那些人渣,不是都已經下去給你弟賠罪了麼,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清沫吧。」
看著無奈的郁冷,千夜的神色漸漸由橫眉冷對,變成難以置信。
他和郁冷是發小,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是名副其實的生死之交,他倆的性子都好強,從小誰也不服誰。
小時候比誰跳級快,比誰拿的第一多,比誰拿到各種各樣的獎杯多,長大之後比誰又在哪里拓展了新的市場,誰多開了幾家分公司,誰又收藏了多少名畫名酒。
從小大到大,郁冷還從沒像今天這樣向他低三下四的求過什麼。
他看了郁冷一會兒,目光漸漸古怪,又側眸去打量井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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