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她把我和姐姐丟在山里,自己開車走了,那時我和姐姐不知道,還以為是我們玩兒的太開心,跑太遠,和她走散了……」
他輕悠著,目光落在井甜兒的身上,綿軟柔和,「我時候幾乎每都受虐待,每都吃不飽,長的很瘦弱,又愛生病,八歲那年,我比姐姐矮十幾公分,長的又瘦又,姐姐牽著我的手,往公路的方向走,我很害怕,可是姐姐一直牽著我的手,一直不停的告訴我,只要我們努力往有燈光的地方走,就一定可以回家。////」
井安沁點頭。
這是井甜兒的性子。
井甜兒就是這樣的女孩兒,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就會百分之百的去努力,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我們走了好久好久,走著走著,上又飄起了雪花,我冷的發抖,姐姐就把她身上的羽絨衣月兌下來讓我穿上,我不肯,她就生氣,我從就听她的話,實在擰不過她,我穿上她的衣服、裹上她的圍巾,她把我裹的嚴嚴實實的,然後從兜里掏出一塊巧克力塞進我嘴里,她和我,幽加油,等你含完了巧克力,我們就能看到回家的路了……」
簡幽的眼中有可疑的霧氣淺淺彌漫,他的唇角卻一直盛開著比曇花還清雅還柔和的微笑,「我含完了巧克力,她就再塞到我嘴里一顆,我一直沒看到她吃,就讓她也吃,她騙我她吃過了,雪越下越大,我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快亮的時候,才走出那座山,被過往的路人救到了醫院……」
簡幽笑笑,眸中蕩漾的溫柔春海波光般柔和,「路人將我們送到醫院之後,一向體弱多病的我,吃了些熱粥睡了一覺就恢復了體力,可是姐姐……」
簡幽到這里停下了講述,井安沁忍不住問︰「她怎麼了?」
簡幽一笑,只是那清絕俊美的笑容里有太多的苦澀,「姐姐手上腳上都生了嚴重的凍瘡,然後高燒肺炎,在重癥監護室待了三才轉到普通病房,醫院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
簡幽深吸了口氣,微微仰頭將眼中的霧氣蒸發掉,優美的唇角又扯出一抹笑容,「從到大,我無數次的在心里發誓,總有一我要變的無比強大,我要變的可以保護她,我會保護她,讓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只要我還活著一,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不會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他側眸看井安沁,「你,如果有一,她讓我跳樓、跳河,我會不會跳?」
井安沁沉默未答,但是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井甜兒一句話,他便會奮不顧身。
他想起上次井甜兒誤吃致幻劑,差點生生掐死簡幽,一點一點窒息而死是最難受的事情之一,而求生是人的本能。
那一次,簡幽忍著窒息,一點反抗都沒有,可以忍著窒息的痛苦,放棄最本能的反抗,那次的事情,已經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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