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沒有一點點的星光閃爍,更是沒有月亮,漆黑的像一個食人的大洞,讓人有些暈眩顛倒得分不清天上地下,似乎一失足就要墜進這無底的黑洞!
「南無阿彌陀佛西天諸佛觀世音釋迦摩尼……」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孤零零一個人在路上急速的低著頭向前走,一點也不敢抬起頭望四周看上一眼。
兩只手緊緊的抓著一盞泛黃古舊的糊了犀牛皮的燈籠,在微風下似是隨時會熄滅!
他身後還有許多那些東西在追他,卻又躍躍欲試的圍在燈光範圍之外不敢靠近,但卻是虎視眈眈只要有一點點的機會也會撲上來!
夜愈發的漆黑一片,只有小孩手中的微弱的燈火照亮他身周一米見方的方圓,一個小小的光圈在無盡的夜中慢慢向京城而去。
此時小孩心中想的卻是快點、快點再快點,繞過半月湖進了城他們就不敢亂來了!馬上就能見到程大夫了,爹爹就有救了!
詭異的寂靜淹沒了小孩的心神,蒼白著臉冷汗一滴接著一滴的往下掉。
小孩急急的往前行去,卻是沒留意身周乾坤早變,變成了一座山野小村,此時此刻他正站在村頭的獨木橋上。
前方的小村看上去荒涼破敗的很,小孩對面的橋頭也是站了打著白色油紙傘的女子,傘面上桃花卻是玫紅色並了女敕綠的枝葉。
一身白色的衣裙上也是繡了許許多多的玫紅色的桃花瓣,明明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卻是能看見那桃花瓣紅得耀眼刺目,微風中女子的衣裙卻是上下翻飛得厲害!
小孩見此愈發抓緊手中犀牛皮糊的燈籠口中繼續念「南無阿彌陀佛西天諸佛觀世音釋迦摩尼……」,低頭裝作未曾看見前方的女子卻又不敢調頭回去,身後的那些東西可是巴巴的盯著他呢!
突然,本來只是有些微風的夜忽然狂風大作席卷而來,仿若長了一雙手一般與他爭搶手中的犀牛皮燈籠!
小孩死死的抓著這盞救命燈,狂風卻是毫不放過他,將他拽的東倒西歪掉下橋落入了水中,冰冷的澗水透心涼!
終于,燈籠滅了!
橋頭的女子哪里還忍得住,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衣裙上哪里還有什麼玫紅的桃花瓣,分明就是鮮血濺染了上去。
女子面上更是七竅流血,張牙舞爪咆哮著向小孩撲過去!
小孩怕的不行,回身便是往岸上爬去,卻是一群飄飄的鬼靈迎了上來。有的沒了頭顱,有的沒了雙腿,更有甚者眼珠子還連著經脈掛在臉上晃來晃去……
驚恐間小孩想要退走卻是怎麼也邁不動步子,低頭卻是半截右手已經腐爛的只剩下白骨森森泛著寒光抓著他的腳踝。
「啊……」
小孩畢竟才是十一二歲的年紀,心理承受終于到了極限,崩潰的叫出聲來。阿茶終于是穿上了她肖想了許久的男袍,與白歌,黑淼走在京城最具盛名的半月湖邊。
這次醒來的阿茶身上又多了白歌渡給她的十萬年的修為,當年冥王的能力雖是達不到但卻也是抬手間滅掉個小神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阿茶的性子卻是極不穩定百變的很,這估計也是這次精神力耗盡的後遺癥。
今日阿茶醒來後便是與白歌一點也不生分,千方百計保證了她的身子什麼問題也是沒有更拐了白歌出宮且自試了法術易了男裝逛京城。
阿茶蓄謀已久想要逛逛這個時代的街市,今日終是實現了,逛了一日依然興致勃勃。
「主子,可要去……」同是變換了男裝的黑淼也是儀表堂堂,站在阿茶、白歌面前也是毫不遜色!
白歌法力神通均是不一般,在邊上自是听到了黑淼與阿茶心神傳音建議要不要去見識一番凡塵的花船,也只是笑笑,什麼也沒說!
臉上帶了淡淡的表情人跟在阿茶身邊眼神卻是掩飾不住的愉悅,這樣的感覺好似又回到了在九泉之坻的千萬年的閑適!
只要能陪在她身邊,白歌不在意是去哪!做什麼!
阿茶听得黑淼的建議也是心動的很,穿越女是不是都該是要去去那煙花之地的,雖然她這是有人有預謀的穿越,但也是穿越不是!
似是為了證明她這一次在安儀殿受難無甚大礙還得了便宜,轉頭看向湖中的花船卻是發現湖對岸一片業障,如今她的眼力果然不同凡響,不開心眼也是能看見那些虛妄了。
阿茶皺眉,湖對岸業障中的竟然是個活到了十一二歲的天煞孤星!
據冥王記憶可考,這天煞孤星者,八字太輕,陰氣極重。出生時異象與天降福星極為相似伴有浩蕩異香遍及天地吸引百鳥朝拜,但生下來滿一月時所在地周圍十里植物花木均是瞬間枯死不留一點生機且百年內寸草不生!
但天煞孤星對于世間鬼物卻是最好的補藥,這也就意味著天煞孤星自滿月起便開始見鬼!阿茶倒是好奇這樣的命他也能活到十一二歲,奇怪的很!
阿茶正是奇怪卻是見那孩子在業障中已經是支撐不住,一身大叫就是昏死過去,眼中一道月銀色光芒閃過,趕緊翻身而起,左手扣訣打出一記冥王「淨」字訣後飛身而起消失在原地。
阿茶看見的修為比她高了那許多的白歌自然也是看見了,卻是沒有料到她會出手救那孩子。這多管閑事是繼阿茶性子不定之後的又一個後遺癥嗎?
白歌笑著搖搖頭嘆了口氣,抬手在周圍布下一道結界便是飛身尾隨阿茶而去,現在的阿茶就如同凡塵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一般,大人的勸阻是不會讓他們放棄下地走路的執著的。
阿茶新得了降鬼的法術自是要一一試上一遍的!
阿茶的茗茶公子人生開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