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正好眠。
阿茶坐在不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秋千架子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書。
靈貓趴在她身上睡得正香,時不時打幾個響響的呼嚕。
顏色凌空虛坐在一邊,火紅的頭發從肩上垂散下來,一身的火紅菱紗更顯得流光溢彩。膝上放了把滄桑的古琴卻是與他毫無違和感。
琴聲幽幽,此時的顏色哪里還有平日總是嘻皮笑臉的樣子。
凌天匆匆忙忙的趕來見到的就是這般畫面。
他在大殿處理山中的瑣事,就見申符長老氣急敗壞的進來就是表達對今日早課的不滿以及阿茶三個月不去上早課,一上早課就擾亂課堂秩序,叫嚷著要罰阿茶去思過崖面壁。
雖然他在心中對這位申長老的正直過度有些月復誹,但還是激勵勸導申長老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
待申長老走後又是招了當時隱在一邊的執法隊過來詢問始末,才知道這位師妹當真不是省油的燈,才藝出現就攪得無雪崖人仰馬翻。
但不知為什麼他竟然是一點沒有生氣,還急急的處理了手上的事趕過來。卻見她安逸得很,他倒是不知道這位師妹什麼時候跟顏色那麼要好了!顏色連輕易不示人的琴技也是拿了出來給她當消遣。
「師妹好興致!」
阿茶抬起頭來就見一道墨色的修長身影立在目光所及的遠處,姿態瀟灑而利落,玉簪綰起的墨黑青絲在半空中滑出優美恣意的弧度,衣袂飄飄,好似粼粼的波浪隨風蕩漾。
「師兄。」
阿茶眉頭一挑,看著來人,狐眸的眼中暈開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早上的麻煩這位師兄該是給她解決好了。
半空中虛坐的顏色琴聲不停,朝著凌天點了點頭。凌天也不在意他的禮數不周全,反正他也習慣了七長老這位弟子的離經叛道。
「師兄解決申長老了?謝過師兄!」阿茶嘴上說著謝謝凌天,身子卻還是粘在秋千上,沒有絲毫動作。
「師妹打算怎麼謝我?」凌天看著阿茶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從來只是帶著淺笑或是沒有表情,不自覺的就想要逗弄一番。
「謝?!」阿茶沒想到凌天當真會要她的謝意。
「難道師妹只是嘴上說說?」凌天再接再厲。
阿茶也沒有被難住,右手在身前攤開,安魂笛出現在手上。
半空中彈琴的顏色雖然沒有插畫,卻是一直關注著這兩人的互動,見阿茶拿出安魂笛,那雙明媚的眸子深深的眯了一下。
一曲悠揚,其中靜氣凝魂之效果自不必說,隨著阿茶魂魄的完整,她對安魂笛越來越得心應手,頗有些血脈相連的味道。
一陣嘈切的琴聲追了上來,不過其中卻是哀傷多于寧心,阿茶驚詫于顏色竟然能夠合上她的曲子,據她的記憶,這個曲子只有白歌合上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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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看著眼前的古木參天,才進入白骨森林邊緣就隨處可聞蠻獸的咆哮聲,以及森林中充斥這的濃郁靈氣。
看看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若不是這白骨森林中異獸太多,而深處更是非靈尊境界不可入,有太多不可預知的危險,倒是個開宗立派的好地方。
想著在要出發前,申長老念出此次白骨森林歷練弟子有她的名字時,凌天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靈魂境界極高的阿茶還是發現了他眼底的驚愕,還有李萱兒那張毫不掩飾的得意。
想來好笑,凌天這個黑木山的少尊也是被忽悠了呢!當著眾長老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也只能囑咐幾句小心而已。只是不知道動手腳的是直脾氣的申符長老呢,還是心疼寶貝女兒的李長老?
「我再提醒你們一次,你們的任務是截殺萬妖宮部眾,並將其妖魄帶回來,白骨森林異獸參差,務必確保自己的安全。」申符長老講了許多需要注意的問題之後再次提醒道。
阿茶瞥了一眼立在申符長老邊上的李長老,這次的兩位帶隊長老與她可是或多或少有些過節呢!
白骨森林危險,但其中機遇也是等同的。
才在其中走了不久,就有弟子在一方石頭上發現了一種叫做萆荔的草,形狀有些像烏韭,長得不起眼但在修煉過程中對抵御心魔可是事半功倍。
「凡事留一線,不可全取……」李長老提醒道。
「大蛇」
才在林間行了幾步,就有人驚叫起來,發現一條長著人面卻長著豺一樣的身子,有著似禽鳥一般的翅膀卻像蛇一樣地在地上爬行的異獸。
「噗∼」
那條似人似豺,似鳥似蛇的異獸張嘴噴出一串黑霧,將那名最先發現它的弟子籠罩其中,頓時只聞淒厲的慘叫聲。
其他弟子驚悚十分,急驟後退,霧氣飄散,只余下一地的森森白骨和一地的黃色膿水,周圍的草木也是凋零枯萎。
申符長老道︰「白骨森林的恐怖就是如此,你們也見識到了,各自小心!」
李長老也是接著道︰「此異獸名為化蛇,身有劇毒,你們仔細些,不要被那黑霧沾到身上,不然會立即毒發身亡。」說完又加了一句︰「這條化蛇實力大概靈師九重天,有信心的弟子可以去取了蛇膽來我為他煉藥。」
眾弟子一听能得李長老親自煉藥這般百求不得的事,頓時興奮騷動起來,要知道李長老可是煉藥師六重天初期啊,在當今煉藥師稀缺的世間,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我來取蛇膽!」一個十**歲的少女走出人群,手捏法訣,一道綠光自她指尖射了出去。綠色流光疾駛而去,化蛇雖然又噴了一口黑霧被少女讓了開去,卻是諸多神通未能施展便被綠光打中七寸,掙扎扭捏幾下就是死了。
少女不急不忙,又是一道綠色流光打中化蛇人面上的眉心,將其魂魄搗碎後之後才是上前小心翼翼的取了蛇膽,恭敬的遞給李長老請其為之煉藥。
一干弟子一劍刺更是備受鼓舞,信心大增,躍躍欲試,那化蛇看起來厲害得很,卻是經不住小小一擊,耐不住要大展身手了。
突然,森林深處傳來一聲極其尖銳的禽鳥之聲,仿若天鼓之音,震刺耳膜,使人腦袋中嗡嗡作響不止。
眾人大驚,停下來欲前行的步伐,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道極速的流光閃過,快速向著白骨森林外圍落下。
「那是什麼?!」
那道流光實在太快,一眾弟子根本看不清楚。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某只妖孽。
「那是欽鶚喲!」阿茶只覺得耳朵一陣瘙癢,就見顏色出現在她旁邊。
「你不是說這麼無聊的歷練你不要參加麼?」阿茶挑了挑眉毛道。
「人家那不是不知道茶茶也要來麼!」
阿茶扶額,這只妖孽能不能再肉麻一點,才認識幾天就把茶姑娘改到了茶茶,這個前文古人,後無來者的稱呼!
「你說那是什麼?」阿茶不要再與他糾纏來或不來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望著遠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