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公子,既然來了,又何必帶著那蒙騙世人的面具呢?」竹梢上的阿茶依舊不改一身玫紅色的廣袖袍,袖襟在微風中獵獵作響。
說著,阿茶不等閻慕容解釋,‘錚……!’的一聲,琴音便已再次響起。
‘錚錚……錚錚……!’琴音飄蕩纏繞在紫竹林中,這琴聲好似讓人置身一片世外桃源,涓涓泉水,叮咚作響,淺潭魚戲,空山鳥語,安逸寧靜……
這樣的琴聲讓人震撼,伴隨著那妙不可言的感覺讓人忍不住的放下心中的執念,想要放下屠刀,娶妻,生子,看天邊雲卷雲舒。
此曲,只應天上有……
閻慕容的眼中閃過驚艷與震撼……
突然,琴音一轉,琴聲昂揚,豪邁奔放,灑月兌不羈,像風……吹蕩在大草原上的風,無拘無束,人們仿佛看見了吃草的牛馬,縱興飛揚……
多麼美好的景象,音的轉換之間,竟絲毫沒有任何的突兀。
自由的草原,肆意妄為,遼闊的草原縱馬奔騰。
然,這並不是結束,在大草原上奔騰豪放的琴音驀的又是一轉,殺氣騰騰被演繹的淋灕盡致,胸口憋悶,那些被埋藏在心中的黑暗似乎瞬間被挖掘,人心的丑陋,惡俗似乎在琴音中全部演繹……
寂寥的,悲泣的,絕望的,無助的……
隨著琴聲的轉換,閻慕容沉浸在一片自己也走不出的沼澤迷霧之中,無奈與孤寂,沉痛與悲涼……
阿茶的眼楮可以清晰的看清閻慕容的反應,心中不由一嘆,誰的人生,都是一段說不完的故事。
閻慕容的眼低垂,手握緊,似乎看到了那對夫妻,會抱著他買一塊蜜糖的女子,那個會給他當馬騎的男子,倒在血泊之中。
看到小小的他,每天在各種毒物的圍繞下,以死搏命。
他蜷縮在黑暗的角落中,夜夜伴隨著無盡的噩夢,仿佛群鬼的呼喊,沒有陽光,日復一日。
那暗無天日的日子,那些在他表現出與籠子中其他孩子不同的天賦之前,他,只是閻家捏在手中的一只螻蟻。
閻慕容的眼楮中一片死寂,這琴聲,真實的帶他回到了過去,那些不堪的過往……
猙獰在眼中呈現,殺氣掩蓋優雅,那滔天的恨意,握緊的手凝聚真神力馬上就要揮手而出。
阿茶卻忽的騰空而起,自紫竹梢上滑翔而下,琴音仍在繼續……
卻已經月兌離了剛才的黑暗幽怨,在閻慕容爆發的零界點上,阿茶的琴聲驀的變的狂妄瀟灑,藐視一切,凌然的霸氣于閻慕容身周纏繞,平復他激動的思緒,震動他那顆雀躍的心。
阿茶的琴聲越拔越高,最後‘錚……’的一聲,琴聲停,閻慕容醒。
「美人……姑娘好手段!」閻慕容醒來,見本性暴露無遺,也不再掩飾,大大方方的承認。
一曲驚魂,喚醒了閻慕容在時間磨礪下已經有些疲憊的心。
「阿茶,我的名字。」阿茶收起瑤琴,淡淡的回應。
「看來阿茶對慕容倒是上心得很,將慕容的一切了解的那麼透徹。」閻慕容似乎是積習難改,言語間忍不住的想佔阿茶的便宜。
「閻公子多想了,我不過是查到閻家會秘密從鄉野之間搜尋有天賦的孩子,抹殺其家人,而後歸為己用罷了。」阿茶手中摩挲這一片紫竹葉,淡淡道。
閻慕容看著阿茶的背影,發絲高束,一身玫紅穿在她身上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那便是「美」!通身一點真神力的波動都沒有,氣息也收斂的仿佛就是個普通人。
可是听她琴音,見她自竹梢落下,無一不顯示她不是普通人,不,豈止是不是普通人,恐怕其實力之高深,難以想象。
這樣一個耀眼的女子,他怎麼不曾听說過?
不,好像有這麼一個人,阿茶,是了,碧家前些日子那個在大街上拾撂了碧大小姐的人。
「那阿茶邀我而來,是為了與我月下談情,竹下定情麼?」閻慕容是個隨性的人,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問好了。
「我要滅閻家!」阿茶也不介意閻慕容耍嘴皮子,聲音依舊還是淡淡的,不過其中那份狂傲天下的霸氣卻是顯露無疑。
「滅閻家,可是當真?」閻慕容听到這才是正經、急切起來。
不過話一出口,便是後悔了,他這是怎麼了,萬一這女人是閻老賊派來的人怎麼辦。
但是他卻忍不住,自然而然的想要相信她。
「那就要看閻公子怎麼配合了。」阿茶淡淡的聲音悄然打動閻慕容的心。
他願意一試,他信她。
不過這還是得在她有實力抹殺了閻家的基礎上才是。
「這樣說來,阿茶已經定下了好計策了?只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瞎子點燈白費油啊!」閻慕容一本正經的問道。
閻家害他雙親,毀他一生,這恨,這仇,滔天!但是,他蟄伏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報這血海深仇,他信她,但他賭不起。
「不知道閻公子覺得城外戈壁山野之中,割據一方的妖獸們有沒有絕對的實力?」阿茶反問。
「阿茶認識那些妖獸?那些妖獸實力自然是卓絕,但是不是真的可靠?」
「哈哈,到時候閻公子自然就知道了!」阿茶輕輕道。
「閻公子明日帶上屬下出城來,西南邊戈壁上……」阿茶輕輕的摩挲著一片紫竹葉,將閻慕容需要做的告訴他。
「閻公子放心,這般做來,你並沒有什麼風險,事情倘若失敗了,你,還是閻家的第一公子。」阿茶調侃道。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閻家,要你一蹶不振!」閻慕容對阿茶的調侃毫不在意,眼中那種仇人就要死無葬身之地的激動溢于言表。
×××
「兩頭真神級的妖獸守護山門,看來這山中的妖獸實力不錯。」此時,華騰和丹菊也來到戈壁邊緣的大山之前。
這片山域靈濃郁,應該就是這里的妖獸的首領所在了。
守護山門的是兩頭剛剛邁入真神門檻的黃金獅子。
華騰身上的強大氣機外放,頓時驚的兩頭黃金獅子悚然,不斷倒退,渾身顫抖。
前方,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上有一株株火松扎根,沒入石縫中。這是一種異種植被,形似古松,但卻喜火焰,多生長于岩漿地,很是非凡。
一聲吼嘯傳來,群山抖動,許多大岳上有巨大的山石滾落,隆隆而鳴。
「轟」
濃烈的金光夾雜著恐怖的龍威,鋪天蓋地的自大山深處席卷而出,只是片刻時間,便已到達華騰面前……
金光籠罩天際,在那濃烈的金光之後,幾十丈長的巨大身軀,穩穩盤踞……
聞得空中的動靜,華騰抬起頭來,視線凝在了那比小山還要大好好幾分的巨大身軀之上。
一條蛟龍盤踞在空中,正憤怒的盯著華騰和丹菊這兩個闖入者。
兩只紫青色的巨大龍角之上,銀s 的雷霆電光,微微吐露,釋放出恐怖的威勢。
「有我龍族血脈,不過偏遠了些,血脈淡薄了點。」華騰對著丹菊道。
丹菊一身紅衫,白了華騰一眼,這位就愛往自己臉上貼金。
華騰對丹菊的白眼習以為常,根本不在意,不過一條有些微龍族血脈的小蛟龍,也敢在他面前放肆讓他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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