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冰雪仙子般的白裙女孩,指向張毅的那一刻,四周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張毅身上。就連張毅身邊的古心月,侯天放,鐘海濤,以及掌櫃老者,目光中都帶著古怪之色,轉頭看向他。
木台上的雷大富,眼楮里除了激動神色之外,還有幾分的質疑。剛剛他信任白裙女孩,是因為白裙女孩帶給他一種奇特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覺得這女孩可信。可台下那位青年,也實在太年輕了。
中醫界那麼多中醫大師,都治不好自己兒子的病,他可以?
將信將疑的看了眼古心月,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對著張毅說道︰「小兄弟,麻煩您為我兒子治療,只要您能治好我兒子,上億家產便是您的,另外,您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張毅不知所措。
面對著大家的目光,張毅的目光落在噙著淡淡笑意的白裙女孩身上,開口詢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能治好病人的怪病?我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對他進行診斷。」
白裙女孩淺笑道︰「咱們私聊幾句,你就明白了。」
張毅猶豫片刻,這才點頭說道︰「去哪?」
「跟我來吧!」
白裙女孩說完,便走下木台,穿過人群主動讓開一條通道,帶著張毅來到附近安靜的街道拐角。
「現在可以說了吧?」張毅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白裙女孩展顏輕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能感受到我身上的生命氣息,沒錯吧?」
張毅一震,眼底帶著幾分戒備,點頭說道︰「沒錯,我是能感受得到。」
白裙女孩笑道︰「我也能感受到你身上的生命氣息,甚至比我身上的還要強烈。所以我猜測,你一定是古武者,而你修煉出的真氣,也一定含有生機。這也是我為什麼說,你能夠治好那病人的原因。」
張毅沉默道︰「你也是古武者?」
白裙女孩含笑點頭︰
「我是古武者,也略懂醫道。那少年的怪病,叫‘失魂’,他受到過嚴重的驚嚇,導致魂魄不穩,渾身氣血短時間逆流。人有三魂七魄,其魂為︰一魂為天,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為︰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現在,他的魂魄不再其位,但也禁錮在肉身之中。你只有把體內的生機,注入到他的體內,才能夠起到安撫他的魂魄,令其魂魄歸位。」
張毅神色一動,詢問道︰「你也是古武者,你身上也有生機,為什麼你不去為他治療?」
「我信道,冥冥中的天機告訴我,一旦我出手相救,日後必遭血光之災。」白裙女孩說道。
張毅心底一震,怒道︰「你能窺視天機?開什麼玩笑?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你不要封建迷信,蠱惑人心。」
白裙女孩沒有回答張毅的話,而是轉身一步步朝著人跡稀少的街道里面走去,看樣子是要離開這藥材市場。
「你……」
張毅只吐出一個字,想要說的話便硬生生憋在他喉嚨里。
看著白裙女孩的離開,他的眼楮瞪得滾圓,里面滿是駭然之色。
因為他清楚的看到,白裙女孩的雙腳,並沒有踩在地上面,她一步步離開,腳底板卻是再次距離地面幾寸高的虛空里。
猛然間!
他想起了在老王酒館庭院里發生的事情。
奪命魔醫郝成逍,用銀針刺穿幾名小混混的雙肩,用那銀絲線把他們提起來,如臂使指般不斷的提起他們,然後在不斷的摔打在地上。
那一幕,對張毅來說就是神跡。
而眼前的這一幕,對他來說同樣是神跡。
「這個世界上,絕對有我不理解的存在,郝成逍是一個,這白裙女孩也是一個。」張毅心中暗道。
「你叫什麼名字?」張毅看著白裙女孩即將消失的背影,大聲叫道。
若有若無的聲音,浮現在張毅耳畔︰
「夢仙兒……」
張毅收回目光,轉身朝著廣場走去,在他心里,則深深記住這個名字。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他們還會再次相見。
眾目睽睽之下,張毅返回到木台上。
「小兄弟,您……能不能治好我兒子?」雷大富顫聲問道。
張毅走到折疊床邊,伸手抓住少年的手腕,開口說道︰「我沒有進行診斷,所以現在還不清楚。」
說完,他靜靜感受著少年的脈象。
半分鐘後,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少年的脈象,和之前掌櫃老者說的一樣,忽長忽短,時而鏘鏘有力,時而虛弱不堪。
控制著生機液,緩緩注入到少年體內,張毅默默感受著對方的情況。
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
周圍圍聚的人群,等待的也有些不耐煩,私底下議論聲一片︰
「他到底會不會中醫醫術啊?這把脈都足足十幾分鐘了,竟然還是沒動靜。那個美女是不是開玩笑啊?」
「很多老中醫都治不了少年的病,這個年輕人怎麼可能治得好?而且,我還從來沒有听說過,這把脈都能用十幾分鐘的。」
「那個女神呢?她不是說診斷出病人得了什麼病嗎?怎麼就這年輕人回來了?」
「唉,年輕人想要出風頭,也不看看時候。」
「我看懸啊!」
「……」
人群最前面,侯天放轉頭看向身邊的掌櫃老者,帶著幾分詫異詢問道︰「老洪,你說張毅能治好這少年的病嗎?他怎麼把脈都用了這麼長時間?」
古心月和鐘海濤兩人,神色微微一動,也轉頭看向掌櫃老者。
掌櫃老者苦笑道︰「難說啊!張毅是中醫,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因為他能夠在攤位區淘到那麼多珍貴藥材,這份眼力,判斷力,很厲害。說實話,我和他相比,恐怕都略有不如。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他師從何處?」
侯天放詫異道︰「你是說,他有可能治好那少年的怪病?」
掌櫃老者淡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世事難料啊!」
俗話說︰老馬識路數,老人通世故。
古心月和鐘海濤兩人,暗暗為掌櫃老者的話感到震驚。
要知道,那少年的怪病,可是全國各大醫院都沒辦法治療,連很多中醫大師都束手無策,難道張毅真的能夠治療?
如果他能治,那他的醫術,已經厲害到何等地步了?
滿臉緊張的雷大富,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臉龐滑落,但他卻仿若不知,眼神死死盯著張毅抓著兒子手腕的那只手。
忽然!
他的眼神一凝,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飛快的抬起手臂,雷大富用力的揉了揉眼楮,失聲驚呼道︰「動了,我兒子的手指動了。」
仿佛想到了什麼問題,他箭步沖到折疊床的床頭處,當目光落在兒子蒼白的臉龐上後,發現兒子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眼皮緩緩睜開。
「醒了?」
張毅轉過頭,看著睜開眼楮的少年,心里暗暗舒了口氣,隨即松開少年的手腕。
「兒子,你醒了?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四天了。」雷大富帶著滿臉的激動,抓住他兒子的手叫道。
「爸,我餓。」
少年擠出一絲笑意,被張毅松開的那只手,模向自己的肚子。
餓?
雷大富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八個月來,這還是兒子第一次喊餓。
「大虎二虎,趕緊去買吃的,多買點,快去。」雷大富對著木台下兩名青年大聲叫道。
「好……」
兩名青年臉上也浮現出驚喜之色,用力擠出人群,朝著遠處跑去。
雷大富看著兒子,激動的問道︰「兒子,你感覺現在怎麼樣?還想睡覺嗎?」
少年掙開雷大富的手,雙手支撐著床面,艱難坐起來後,直接把蓋在身上的被子掀掉,努力的坐在床沿上,雙腳沾地。
「爸,好奇怪,我感覺身上比以前有力氣了,就是睡的時間太長,身體有點僵硬。文字首發。」少年露出一絲笑容,看著雷大富說道。
雷大富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轉頭看著張毅,滿臉感激的說道︰「小兄弟,是您做的?」
張毅在往少年體內輸入生機液的時候,就已經思考好對策,所以點頭說道︰「中醫界有種叫做‘掐脈’的治療手段,我就是用掐脈把他治好。你兒子以後不會有事了,不過,我有幾句話,需要私底下和你交代。」
不會有事了?
雷大富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顫聲問道︰「您……您是說,我兒子以後不會再無緣無故昏迷了?」
張毅含笑點頭︰「不錯。」
「噗通……」
雷大富直挺挺的跪倒在張毅面前,情緒激動之下,眼淚都順著他的臉龐再次滑落,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來,感激的說道︰「小兄弟,您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雷大富說到做到,我那上億家產全部都轉到您的戶下。」
隨著雷大富的話音落下,下面圍觀的人群,再次引起一片騷動。
絕大部分人都帶著羨慕之色看著張毅,但其中也有一些人,則被張毅的醫術所折服。
張毅淡笑著搖頭說道︰「你的上億家產我不要,我只要那兩千萬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