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唐天帶著唐夫人一起來到了青安山的礦區,按照禿鷲提供的地址買下了那個破舊的小客棧。
「天兒,有必要花十個金幣買這麼個破客棧嗎?你看看客房里的灰塵,應該很近都沒人住過了。」唐夫人一面拿著掃帚清理灰塵,一面皺著眉頭抱怨起來。
這些日子唐天賣炸雞賺了大約五個金幣,而剩余的五個金幣可以說是唐家所有的積蓄,結果就買了這麼個破客棧,就算唐夫人知道唐天的生意不會虧本,她還是忍不住抱怨幾句。
唐夫人可以說是被唐天硬拉過來的,沒辦法,雖然唐天有風味門的獨特配方,但是炸雞光有調料是不行的,至少還要有新鮮的雞肉吧。而殺雞拔毛這類的事情,在唐家只有唐夫人能夠勝任,至少唐天看到滿天飛舞的雞毛就感到一陣說不出來的煩躁。
「哎!」唐天嘆了一口氣,然後推開客房的窗戶,望了望通往靈石礦山的路,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
「你當我想來嗎?這還不是沒辦法嘛。好啦,這個問題以後不要在嘮叨了,你和我都是身不由己啊。」
听到唐天那略帶苦澀的回答,再看看那條通往靈石礦山的路,唐夫人也不說話了。
就在母子二人忙著打掃剛到手的客棧時,突然樓下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唐家嫂子,小天,還在忙呢,出來歇一歇,有事找你們。」
唐天和唐夫人從客房探出頭來一看,原來是自己在青安城的老街坊。
「原來是劉大哥啊,來來,趕緊坐,天兒,趕緊去招呼一下你劉叔,我去倒杯茶。」
「不忙,不忙,我今天來是找你們商量點事。我們家掌櫃看上你們家的炸雞秘方。早上已經問過老唐了,但是老唐說,炸雞的配方是你們娘倆弄出來的,這事要和你們談,只要你們願意賣,他沒什麼意見。這不,我就帶著掌櫃趕來了。」劉叔一邊說著,一邊向唐天他們引薦自己的東家。
這位劉叔是在東街一家大酒樓混飯吃,看到唐天的炸雞那麼受歡迎,這家大酒樓的掌櫃也就動心了,于是就讓劉叔幫忙在其中牽線搭橋。
听到對方想要買自己家的炸雞秘方,唐夫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一個雞塊賣五十銅,一只雞能夠分成五塊,也就是兩銀五十銅,而一只雞的價格也不過十來個銅板,這麼暴利的生意,誰也不會輕易的拱手相讓。
「哎!這種事情我們婦道人家哪懂啊,小天啊,你決定吧。」唐夫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也像自己丈夫一樣,把皮球踢給了唐天,然後拿著掃帚又到客房里了,也不再提倒茶不倒茶的事情。老實說,要不是因為現在唐家基本上是唐天做主,換做唐夫人的性格,現在就已經翻臉了。
唐夫人這麼一走,劉叔和那個掌櫃的就把目光都集中在唐天身上了。
帶著一絲笑容,唐天從樓上走了下來。
「我們坐下聊。這位是……」剛剛接手的破客棧,店堂里亂成一團,唐天于是搬來幾張椅子招呼劉叔和那個掌櫃坐了下來。
「哦,小老兒姓趙,是東悅酒樓的掌櫃,我們東家見你們唐家的炸雞口味獨特,所以想買下你們的配方。唐家兄弟不妨開個價錢。」趙掌櫃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就開門見山的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其實唐天也是準備一口回絕的,不過就在他準備回絕的時候,突然腦子里靈感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于是唐天帶著一絲笑容對趙掌櫃說道。
「配方我是不可能賣的,不過我可以把腌制好的雞肉賣給你們。你們拿了雞肉,然後按照我教你們的方法,一樣可以炸出香脆可口的炸雞。不知道趙掌櫃對我的提議有沒有興趣?」
「賣腌制好的雞肉?這……」趙掌櫃愣了一下,似乎顯得有些猶豫。
整條東街的人都知道,唐天的炸雞方法很簡單,就是把雞塊放在面粉里面滾一下,然後丟到油鍋里炸到雞塊呈現出金黃色時就可以了。
方法一看就會,但是炸出來的雞塊,光是樣子像,口感和唐天家的差了兩三個檔次。稍微有點廚藝的人在這個時候都應該明白,唐天的炸雞那麼好吃,秘密一定是在腌制上面。
「唐家兄弟,我們東家想要的是秘方,不是腌制好的雞肉。您還是開個價吧……」趙掌櫃似乎還想勸唐天賣秘方,不過此時唐天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表情。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只賣雞肉,不賣秘方,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還要去收拾房間。」唐天說著就站了起來,準備下逐客令了。
「不急,不急,有事好商量。買腌制的雞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必須回去和東家商量一下。不知道這腌制好的雞肉是什麼價錢?我也好回去和東家稟報。」趙老板連忙起身,把唐天又按回了座位上去。
老實說,趙掌櫃也明白,要唐家賣秘方那是很困難的,畢竟這個秘方就是個搖錢樹,沒有人會輕易把搖錢樹拱手讓人。
那麼既然最好的情況沒有辦法實現,那還不如退而求其次,這樣總比一拍兩散來得好。這點作為一個合格的生意人,趙掌櫃是很清楚的。
「兩個銀幣一只雞。」唐天想了想然後說道。
「兩個銀幣?太貴了,一個銀幣如何?」趙掌櫃試探的還了一回價。
「一個銀幣的話也行,不過你們提供宰殺好的雞,我負責腌制。」考慮到宰雞時的麻煩,唐天考慮了一下,同意了趙掌櫃的意見。
「那好,我這就回去和東家商量。如果東家沒意見,我明天就把宰殺好的雞給送來。告辭!」生意既然談到這里,那趙掌櫃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于是他起身和唐天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等趙掌櫃離開之後,唐夫人從客房里面鑽了出來,剛才唐天和趙掌櫃說得話,唐夫人是听的一清二楚。
「天兒啊,你怎麼能夠那麼輕易答應他一個銀幣的價錢賣一只雞呢?我們的炸雞又不愁賣!」想起好端端的少賺了一半的錢,唐夫人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這不是為娘著想嗎!我們要是自己宰雞再腌制,那麼辛苦,一天最多也就二三十只,現在宰雞的工作交給別人,娘也就可以輕松一點了。哎!再說了,我們最重要的不是賺錢。我到這里不是沒有原因的,所以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這種事情上了。」唐天一面安慰唐天夫人,一面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唐天來這里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他是要完成禿鷲交代的任務的。如今有人幫忙宰雞,雖然錢少賺了一半,但是唐天也輕松了很多,這樣唐天也就有時間去和那些礦區那些工頭們拉近關系了。
唐天想的是不錯,可惜的是他完全低估了自己的炸雞,或者說炸雞所帶來的暴利對于商人來說有多大的吸引力。
沒有等到第二天,當天晚上,東悅酒樓的趙掌櫃就找上門了,和他一起來的是滿滿一車已經宰好的雞。
「唐家兄弟,我們東家答應了。這里有三百只雞,都已經處理好了。還有這是三個金幣的加工費,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來拿貨啊?」趙掌櫃一面遞給唐天三個金幣,一面指著那滿滿一車的雞肉,帶著滿臉的笑容說道。
「趙掌櫃,你……你也太心急了吧。我……我才剛剛買下客棧,那些調料都還沒來得及買,你現在就運來那麼多只雞,你這不是為難我嘛!」這回輪到唐天有些不知所措了。
「誰讓你們家的炸雞那麼受歡迎呢。不過這事的確是我有些急了,這樣好了,需要什麼調料盡管吩咐,我們一定盡力幫唐家兄弟準備好。至于這雞嘛,還望唐家兄弟盡快處理好。」趙掌櫃拍著胸脯向唐天說道。
唐天哪敢讓趙掌櫃去買配料,于是他笑了笑,然後說道︰「這樣好了,你們幫我把整個客棧打掃干淨,把一樓所有房間里的桌椅床鋪全都給我扔了,然後再幫我買二十個大水缸,洗干淨了放在房間里,至于配料方面,我自己能夠搞定。」
「呵呵,沒問題,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這里打擾了。伙計們,干活。你們兩個回去買水缸。」趙老板也知道唐天沒那麼傻,會把最重要的配料告訴自己,于是他呵呵一笑,就招呼一起來的伙計開始忙碌起來。
而唐天就連夜趕回青安城,天一亮就到集市上去把配料都給買齊了。當然,唐天也發現自己後面跟了一個尾巴,看樣子應該是那個東悅酒樓派來的。所以唐天在買配料的時候,干脆把經營配料的鋪子里所有品種的配料一齊買了下來,裝了滿滿兩大車然後運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之後,唐天把所有的配料全都拿進客棧,然後就把所有人全都趕出去。
唐利鋒今天也跟了過來,他和自己的夫人就守在客棧外面不許任何人靠近,而唐天就在里面往其中三個水缸里加入各種調料。
三個水缸都按照比例放入調料之後,然後唐天就往里面加入干淨的井水。
在把這一切都弄完之後,差不多就已經到了中午。唐天那所有的調料袋子都放入另一個房間鎖好,然後就打開門,讓東悅酒樓的人進來,把那三百只雞分成三份,用漁網包好,全都丟進缸里。
在把雞全都丟缸里之後,唐天又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將雙手放入水缸之中,然後唐天深呼一口氣,內力透過掌心開始在水里擴散。
缸里的水開始翻滾起來,而水中的調料也在唐天的努力下,快速的滲入雞肉之中。唐天在持續了大約五分鐘後就停止了運功。
從缸里撈出一個雞塊,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在確定那些調料已經滲入肉里之後,唐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他又來到了另一個水缸前開始運功了。
其實按照風味門里的配方,那些雞肉只要在調料中浸泡兩個小時,調料就可以很自然的滲入到雞肉之中,不過東悅酒樓的那個趙管家像個催命鬼一樣,唐天只能用自己的內力,來加快入味的過程。
在弄完這一切後,唐天把漁網里的雞提了出來,放入了空缸之中,然後那三個裝了腌制好的雞的缸推來到了門口。
「已經好了,把這三個缸帶走吧。記住下次來的時候,就像今天這樣,每一百只雞用漁網包好放入缸中帶來。」打開客棧的門,唐天指了指門口的三口缸,然後對趙掌櫃說道。
「這……這樣就好了?」在酒樓做了幾十年,趙掌櫃當然知道調料入味是需要時間的。但是從把雞肉放入缸中,然後到唐天處理好,也不過就是十五分鐘的時間,這不得不讓趙掌櫃感到有些疑惑。
唐天絲毫沒有辯解的意思,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了昨天趙掌櫃給他的三個金幣,然後丟了過去。
「錢先還給你,要是這些雞拉回去,可以炸出讓你們東家滿意的味道,下次來的時候再給我就是了。」
「不用,不用,我們信得過唐公子。那我們先走了。」看到唐天這麼說,趙掌櫃連忙又把三個金幣塞給了唐天,然後就帶著人馬推著三個裝滿雞肉的缸回去了。
原本唐天以為這三百只雞夠東悅酒樓賣個兩三天的,可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打開門後,又看見趙掌櫃那張笑嘻嘻的臉,以及他身後馬車上那一缸缸雞肉。更讓唐天臉色發黑的是,今天來的人可不是東悅酒樓一家,而是有六家青安城的大酒樓在听到消息後,也跟著跑來了。
由于這個世界沒有冰箱,所以腌制的雞肉根本不能放太長時間,所以當天晚上東悅酒樓的東家就以三個銀幣一只雞的價格,把自己酒樓消耗不了的雞倒手賣給了其他酒樓,在大賺一筆的同時,消息也就這麼泄漏出去了。
望著門口長長的車隊,唐天的腿開始有些顫抖了。于是從今以後,唐天‘悲慘’的生活就開始了。
時間過得很很快,又是半年過去了,讓任何人包括唐天自己在內都沒有想到,這種簡簡單單的炸雞讓青安山礦區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由于唐天的炸雞味道獨特,香脆可口,再加上炸雞的方法很簡單,所以很快就在青安城流行起來。如今在青安城里,無論是那些武藝高強的鏢師,還是那些商隊的人,只要是去酒樓喝酒,那麼烈酒+炸雞已經成了標準配置。現在那家酒樓要是沒有唐氏炸雞,那就屬于上不了檔次的。
于是唐天家的生意好到可以用火爆來形容,只可惜,錢是賺了很多,但是唐天這半年根本就沒有出過客棧門,只要睜開眼楮就開始忙碌起來。
唐家的生意好,養雞的也跟著發了,但是小雞長大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雞肉緊張之後,也帶動了整個青安山外圍礦區掀起了一陣養雞的風潮。
在青安山外圍的礦區大約有兩萬礦工,每一個礦工就代表著一個家庭,換句話說僅僅是外圍就有至少六七萬的人口。這些人雖然買不起唐天的炸雞,但是養雞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以前是兩萬多礦工在養家糊口,如今留在家里的老婆孩子也能靠養雞來掙點零花錢了。哦,不對,已經不是在掙零花錢了,根本就是在掙飯錢了。
一只雞從雞仔長到可以宰殺的程度需要六十多天,按照每戶人家養個十幾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現在一只雞已經漲到十七個銅板,兩個月就能賺到快兩個銀幣,那些礦工一個月也不過是兩個銀幣多,所以光是養雞就讓那些礦工家多了一半的收入。如今那些酒樓已經不從城里運雞到這里,而是改為之間推著缸到挨家挨戶的去收。到了最後,有些酒樓干脆就提前一天和那些礦工家說話,讓他們第二天自己把雞宰了洗好,這樣那些留守的婦女們又掙了兩個銅板的加工費。
現在的情況就是,唐天腌制的雞賺了大錢,酒樓的炸雞賺了大錢,礦工家里的老婆孩子養雞賺了飯錢,最後吃炸雞的鏢師和商隊的人也很開心。這種良性循環,讓所有人都皆大歡喜。
在山坡上,禿鷲和鬼影堂的分堂主山鷹正注視著唐家門口那長長的車隊。
「哎!我只是讓他建立一個隱蔽的觀察點和聯絡站,誰想到他給我弄出那麼大的動靜。真不知道應該是要夸他,還是要罵他。現在計劃都給小子打亂了,我們怎麼辦?」在看了一會兒之後,禿鷲長嘆一聲,然後扭過頭問了山鷹一句。
山鷹的臉上看起來也是那種哭笑不得的模樣,只見他也跟著禿鷲嘆了一口氣。
「還能怎麼辦,先擱置吧。你又不是沒看到,那些一直窩在靈石礦山里的駐軍也開始采購那些炸雞了嗎?這些炸雞都是提供給高級軍官的,要是我們在進攻礦山前,在那些炸雞里面下點料,那麼豈不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奪取靈石礦。」
「是啊,讓賀大夫配點無色無味的藥,把那些高級軍官都給毒死,然後再讓里面的俘虜里應外合,奪取靈石礦那真是易如反掌。可惜,現在我們還不能過分刺激古元山那個老匹夫,這麼好的計劃只能暫時推遲。」禿鷲有些惋惜的說道。
天嵐國太師古元山是天嵐雙聖之一,在十幾年前就是他率軍大敗影月國,將天嵐國的疆土向東擴展了上千里。
雖然那次東征因為影月國的頑強抵抗,讓古太師無功而返。但是古太師對那次失敗一直耿耿于懷,這些年一直都在為下一次東征做準備,只不過因為天嵐國內並不是鐵板一塊,在各方面的牽制之下,古太師始終都沒有成功的再次說服天嵐國國君再次東征。
可是如果鬼影堂現在偷襲靈石礦山,這種公然挑釁天嵐國的行為,就會給古太師找到出兵的借口。至少目前,影月國內還沒有人想和天嵐國再進行一次決戰。
「那就這麼定了,原先的計劃擱置,先把這小子的事情給處理好。我看我們干脆把他的炸雞生意接管過來吧。」山鷹的眼神閃過一絲精芒,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听到山鷹的話,禿鷲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陰沉,他看了山鷹一眼,然後很平靜的說道︰「接管沒什麼問題,不過你最好給這小子一點甜頭。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種可以隨時犧牲的角色了。上次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是九星武者了。不過好像他在修煉方面出了點問題,以至于一直沒辦法突破瓶頸,我想如果你能從總堂弄到凝神丸的話,應該可以讓他滿意。」
「凝神丸?哎!你當凝神丸那麼容易煉嗎?」山鷹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表情……
「那是你的問題,我只是把他的需求告訴你而已。還是那句話,這小子已經不是以前那種可以隨便犧牲的角色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禿鷲淡淡的說道。
禿鷲的話已經變相的向山鷹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要是不給唐天凝神丸,接管唐天炸雞生意的事情,禿鷲是不會幫忙的。
「這樣好不好,我們先給他點別的甜頭,先安他的心。至于凝神丸的事情,我答應你盡力而為。你也知道,沒有天嵐國皇家的天玄五靈鼎,想要煉成凝神丸,需要一定的運氣。」山鷹想了想,然後咬了咬牙對禿鷲說道。
「這些話不用和我說,要是你拿出的東西能夠讓這小子滿意,我也不可能做惡人。」禿鷲也知道山鷹說的是實話,所以他也沒有繼續為唐天強求。
「放心好了,只要不是那種拼人品的東西,我手里還是有點貨色的。哎!你還是老樣子啊,這小子在你手下賣命,還真是有福氣了。」在答應了禿鷲之後,山鷹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你這是在夸我體恤屬下,還是在罵我假公濟私?」禿鷲看了山鷹一眼,很平靜的說道。
「我哪敢罵你啊,當年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有今天……」
「夠了,以前的事情別提了。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帶著一絲冷漠的語氣,禿鷲打斷了山鷹的話,然後在交代了幾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