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節能一听就要跑出去看個究竟,卻被周雅麗一把拉住。「不要出去!」周雅麗說,「胖子,你先出去看看!」
胖子很有把握地揮著手說︰「沒事沒事,肯定是張所長把傳銷分子捉來讓我們認認!」他噴著酒氣,一晃一晃地走出店鋪,突然有人一聲喊︰「胖子!」
胖了眯眼一看正是張所長,正想跑過去問問捉住騙子沒有,張所長卻像一陣風疾步走到他的跟前問︰「胖子,是你報案的嗎?」
胖子愣著眼,說︰「張所長我聲音你沒有听出來?」
張所長吁了口氣,說︰「好好,是你就好——」他朝不遠處的幾輛車一招手說,「下來吧,到了!」
從車里鑽出一群男女,胖子不認識。
張所長說︰「胖子,周經理呢?」
胖子感覺有些不妙,說︰「張所長,傳銷分子你都抓了嗎?」
張所長極力做出一副莊重的樣子,朝身邊那群男女一指︰「呶,全抓了!」
胖子瞪著眼說︰「就他們啊?張所長你應該把他們都銬起來呀!」
張所長臉一沉,說︰「胖子,你也是在派出所干過義工的人,這點法律常識也沒有?光憑你說他們是騙子,他們就騙子?這得有受害人當面指認!如果沒有受害人指認,我就放了他們,你別怪我啊!」
胖子連忙擺著手說︰「別別!受害人就在店里我這就讓他出來作證!」他轉身喊,「周經理,騙子張所長都抓住了,你快出來指認吧!」
周雅麗一听胖子喊,才和節能一起走出店鋪。
「騙子在哪兒胖子?」她問。
胖子朝張所長身後一指,說︰「就他們幾個,小周你快說,他們就是傳銷的騙子!」
沒想到周節能眉頭一揚,說︰「胖哥,我讓你打電話不要抓了高由美,可是你看,她被抓了!」
高由美大聲說︰「能子,耶導不是騙子,我們都不是騙子,跟我們回去吧!」
周節能大聲說︰「高由美,你肯定受騙了!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高由美跺著腳說︰「能子,你這個鄉巴佬,我不管你啦!」
阿克耶思像哄孩子一樣招著手說︰「能子過來,我們回去,啊?」
陳阿丹、屈小星幾個卻沉著臉愣著眼,很不高興的樣子。倒是膀大腰圓身著警服的張所長,看到節能就臉皮一松笑了起來。他圍著周節能左瞧右看,亮著雙眼說︰「像!像!太像了!」他一轉身,說,「耶導,人,我就交你啦!記得演出時派出所每人送張票!」
他這一說,胖子、周雅麗和周節能都莫名其妙,如墜霧中。
他們哪里知道,周節能「失蹤」以後,阿克耶思不僅發動公司全體員工分頭尋找,還給高書記和公安局打了電話,全市公安干警緊急出動,數百民警參與尋找。省城這麼大,尋找一個人無異大海撈針,是胖子的一個電話才把警察引到這里的。
胖子終于明白過來,說︰「張所長,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張所長有意逗逗胖子,說︰「對啊,我早就跟他們搞傳銷了,那多來錢啊!」
沒想到此話一出,周雅麗拉起干兒就跑回店里,「嘩啦」一下子就拉上了卷簾鐵門。她在門里說︰「胖子,你就在店外護著!」
張所長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引起周雅麗的誤會,頓時傻眼了,就急忙說︰「你們出來我是所長我怎麼會傳銷呢,我是開玩笑!」又對胖子說,「胖子,快讓他們出來!」
胖子愣著眼說︰「張所長,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你都親口承認你跟他們搞傳銷,這大的事兒你也開玩笑?」
張所長哭笑不得,說︰「胖子你豬腦子啊!我要是傳銷我要是騙子我會告訴你嗎?我是看你大白天里說夢話迷迷糊糊的挺有意思,就想逗逗你嘛!」又指著阿克耶思對小胖說,「他是鼎鼎大名的耶大導演!這電視上的超級星秀場就是他策劃的,你豬腦子啊!」
胖子在派出所干義工的時候,張所長就是這口氣,動不動就「豬腦子豬腦子」地吆五喝六。胖子一下子醒過神來,知道自己喝了幾泡貓尿犯了迷糊,就晃晃蕩蕩地回到店前,說︰「雅麗姐,你讓小周出來吧,張所長他們不是騙子!」
店外的聲音周雅麗和周節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們不是騙子你相信嗎?」周雅麗小聲地問。
「可能吧?」周節能拿不準。
「怎麼可能!」周雅麗說,「你在仙鶴樓被騙,不就見過假警察嗎?」
「對對,那個假警察就是壞人!」
「這門外的就是壞人!」周雅麗說,「如果不是,憑什麼要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周節能點頭說︰「對,他們像壞人!」
見店內沒動靜,店外的人就急起來。
音樂指導阿丹說︰「周節能你讓我很失望你知道嗎!我們星秀公司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我們耶導德高望重,娛樂圈里這多年來還沒有人說他半個不字,你一來他倒成了傳銷分子,你這不是瞎扯淡嗎你!」
店里終于說話︰「你們為什麼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才藝指導屈小星說︰「周節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以為名是那麼好出的?哪個明星不是經過一番艱苦磨練才出名的?」
店內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要出名,我不要模仿!人家是人家跟我沒關系!我不想模仿明星去騙人!」
屈小星說︰「周節能,模仿是藝術,是工作,是學問,是創新!你小子害怕出名你唬誰呀,你是怕苦怕累膽小鬼!」
周節能最不愛听的就是別人說他怕苦怕累膽小鬼,于是一句髒話月兌口而出︰「**!我才不是膽小鬼!」
阿克耶思听到這聲「**」,竟拍著手眉飛色舞地說︰「**!**得好!再**一句啊能子!」
周節能突然一愣。他沒想到自己在包裝儀式上听阿克耶思「**」過一回,居然自己也「**」起來了。他于是說︰「不,我不**!再也不**了!」
阿克耶思拍著手說︰「**!**得太像了太像了!」
張所長不知道「**」是阿克耶思對周節能實施包裝的「口頭禪」,就有些煩躁起來,大聲說道︰「店里人你听著,請迅速把門打開!不然,我們就強行撬門了!」
周雅麗一听要強行進入就慌了,說︰「你們敢進來我就死給你們看看!」說完這句她就哭起來,說,「你們警察欺負我們母子算什麼能耐呀,有本事就把他們捉起來!我們也沒招你惹你憑什麼不放過我們」
干媽一哭,周節能就濕了眼。他朝門外喊︰「你們這些大騙子大壞蛋,我跟你們拼了!」他掀開卷簾門,拿起一根木棒就沖了出去。
大家一看周節能舉著棍子紅了眼,嚇得四處躲避抱頭鼠竄。張所長沒防著**挨了一棍,他捂著**一邊躲避一邊喊︰「你小子還真打呀,不是看你像周杰倫我關了你!」
周雅麗也操起一把掃帚披頭散發地沖出來,說︰「你們欺負我兒子我跟你們拼了!」
張所長一邊躲避一邊說︰「耶導你看看,這任務我是真的沒法完成了!」
阿克耶思喘著氣,沮喪地說︰「算啦,我們走!」
高由美一听要撤就有些急,說︰「耶導,你再勸勸吧!」
「勸什麼勸,走!」
阿克耶思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見幾輛車子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周雅麗和周節能才松了一口氣。周雅麗說︰「兒子,我們勝利了!」她一轉身,發現胖子歪在店門前捂著**直哼哼。周節能走過去說︰「胖哥,你這是咋啦?」
胖子說︰「還咋啦?你拿棍子打的!」
周節能莫名其妙,說︰「胖哥,我怎麼會打你呢?」
「不是你還有誰?」胖子苦笑著說,「你舉著棍子嗷嗷叫喚見人就打,大家都跑開了你倒好,也不看看照我**就一棍子」
「胖哥對不起你沒事吧?」周節能很難為情。當時太沖動,他只想早些把人趕走。在他的潛意識里,店外的人只有高由美和門衛陳師傅是好人。他舉著棍子左沖右突,只要不是高由美和門衛陳師傅,都是壞人都該打,卻忘了這群人中還有一個自己人。
好在胖子**肉多,只是皮外傷。他一歪一歪地站起來說︰「小周,你這一棍打得也值,總算把星秀公司的騙子都打跑了,我看他們是再也不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