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小兒的星光之路似乎命中注定,老師攔不住,同學攔不住,娘和舅舅攔不住,哥姐攔不住,干媽周雅麗也攔不住。攔不住的,還有他對唱歌跳舞的本能渴望
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傍晚,阿克耶思在帝王大酒店設宴為趙春茶和周雅麗接風洗塵。宴畢,阿克耶思親自把周雅麗送回節能電器商店。
路上,阿克耶思再次強調了給出的優惠條件,一,周雅麗可到星秀公司做節能的生活監護,住在節能的星秀一號樓。二,節能出專場周雅麗可全程陪護。三,周雅麗可以節能媽媽而不是以節能干媽的身份接受媒體采訪。
對阿克耶思開出的優惠條件,周雅麗十分感激。她為自己當初的無禮之舉向對方道歉。不過,三款優惠她只選擇了前兩條。她不喜歡記者,更不願接受媒體的采訪。只要天天能和干兒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
次日,阿克耶思陪同趙春茶游了省城的主要景點。第三天,趙春茶放心不下家里的老伴,謝絕了阿克耶思的挽留,在公司員工的護送下回到了遙遠的石家灣。
周雅麗將節能電器店全權委托給了節能的四姐石節水。胖子和陳媽回王母山莊各司其職。趙春茶走後,她就作為節能的生活監護正式上崗,與高由美一左一右地住在周節能的隔壁。
進了公司就是星秀員工,就得遵守公司的管理制度。次日上午,阿克耶思將周雅麗召到辦公室,略作客套之後就嚴肅起來,說︰「周媽媽,從今天起您就正式上崗了。您的任務,是協助高由美小姐對周節能的生活起居和學習模仿情況實施跟蹤監督和跟蹤管理,觀察、分析周節能的情緒波動和身體變化!」
周雅麗連連點頭說︰「耶導,這正是我想做的!」
阿克耶思一笑,說︰「您這樣想很好!不過——」他話鋒一轉,「周媽媽,你得有個思想準備,對周節能,我們要實行全封閉強化訓練。這種訓練很累很苦,您,還有您兒子,要有吃苦的準備!」
阿克耶思有意將干兒說成兒子,是要強化周雅麗的責任意識。
周雅麗果然眼楮一亮,連連點頭說︰「耶導,我正是這樣想的!」
阿克耶思接下來給周雅麗講了對周節能的「包裝」計劃,講了封閉訓練的作息時間,講了周雅麗必須認識的明星,又將音樂指導陳阿丹、才藝指導屈小星、營養師邢媽媽和高由美一一介紹給了周雅麗。
周雅麗昨晚在星秀一號樓見過高由美,覺得這女孩挺面熟的,卻又一時想不起來。這時听到阿克耶思介紹,就大著眼楮望著高由美說︰「怪不得我眼熟吶,你像!」
高由美這段時間潛心模仿蔡依林,已經進入了角色。她挨著周雅麗坐下來,笑眯著眼問︰「周媽媽,我像誰啊?」
「蔡依林啊!」周雅麗說,「你的眼楮、鼻子、臉形和身材,太像蔡依林了!」
阿克耶思拍了拍手,說︰「周媽媽您說對了,高小姐模仿的就是蔡依林!以後哇,她跟節能同台演出或者出行,您吶就模仿葉惠美陪伴左右!」
「葉惠美是誰?」周雅麗問。
「葉惠美是周杰倫的媽呀!」阿克耶思隨即就將葉惠美的情況作了介紹,當他說到葉惠美的婚姻狀況時,周雅麗就濕了眼——她是想到了「代孕」的往事。阿克耶思說︰「周媽媽,您跟葉媽媽還有些像呢!」
阿克耶思這樣說當然只是一種策略。周雅麗與葉惠美,僅僅眼楮略有些像,都是細細的那種。但就年齡和長相,她們差別明顯。
周雅麗听了這話卻立即來了精神。「耶導,您是讓我模仿周杰倫的母親啊?」
阿克耶思說︰「對啊!您不模仿她我能請您來嗎?請您來,就是要你模仿葉惠美的!再說了,您只有模仿這個角色,才能陪在兒子身邊對不對?」
「太好了!」周雅麗起身向阿克耶思鞠了一躬,興奮地說,「耶導,謝謝您,這個葉惠美我當定了!」
阿克耶思拍著手說︰「好,我相信您一定能夠模仿!」
至此,精明強干、鍥而不舍的阿克耶思,完成了周節能包裝班底的最優組合。
于是「神似包裝」粉墨登場。
音樂指導陳阿丹、才藝指導屈小星一改往日的嘻哈模樣,上起課來一絲不苟,當天的教學任務不完成絕不罷休。周節能在老師的監督下,或唱歌,當然是周杰倫的歌;或跳舞,當然是周杰倫的習慣動作;或說一段話,當然是周杰倫在專場演出中最常見的開場白;或演奏,當然是周杰倫最拿手的鋼琴、大提琴、吉他和爵士鼓;或耍棍,當然是周杰倫耍得最熟的雙節棍除此之外,還要對周杰倫的聲音進行模擬,對周杰倫的表情進行模擬,對周杰倫的生活習性進行模擬等等,還要對周杰倫熟悉的演藝明星進行辨認,對明星檔案的相關內容進行背誦等等。
每天凌晨四點半,周節能就被周雅麗喊起來。他從小貪睡成了習慣。在家里,睡到太陽一桿子高只要沒醒娘就不叫,娘還生怕弄出聲音驚醒了他。在王母山莊和節能電器商店,他也照睡不誤,干媽也跟娘一樣只要他不醒就不叫還輕手輕腳怕把他弄醒。但是現在,好日子到頭了。干媽不再是昨天的干媽。她動不動就板臉,就瞪眼,過去的溫存一掃而光。起床時間一到,盡管窗外漆黑一團,干媽就極其準時地拿著備用鑰匙打開他房門,說起床了起床了快點快點!他想在床上再賴會兒,干媽就毫不客氣地掄起巴掌像打女圭女圭一樣抽他的**。那是真打,一個巴掌一個印,痛得他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下來。剛開始他不好意思對干媽翻臉,說︰「媽,您別打我呀!」可是干媽連打幾次他就煩了,說︰「干媽,不要打我嘛!」到了第三周,周雅麗再次掄起巴掌打他**時他就火了。他跳下床後捂著**瞪著眼說︰「周雅麗,我娘都不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高由美聞聲跑過來板著臉說︰「周節能,你怎麼可以這樣跟媽說話!」又對周雅麗說,「周媽媽您別生氣節能就是這樣子的!」
周節能揮著手說︰「高由美你羅嗦什麼,她不是我媽!」
周雅麗打從接手「生活監護」的那天起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干兒的懶毛病滅了。她料定干兒會恨她罵她。她甚至還作好了挨打的準備。但她不怕。她有個表姐馮茜,在縣醫院婦產科做護士長。十八年前,她就是沖著表姐才到縣醫院做剖月復產的。馮表姐後來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不要老是想著台灣的那個兒子,以後多去界嶺看看你的干兒子吧!」周雅麗感覺表姐話里有話。這個表姐特為她打抱不平,听說表妹是給台灣老板借月復生子就很氣憤,說男人有錢就壞,咬牙切齒的樣子。表姐那天當班,她會不會自作主張在產房調包,把我兒子給了趙春茶?周雅麗曾私下問過表姐,表姐不僅矢口否認,還瞪著眼楮發了一通脾氣,說︰「你這是成心砸我飯碗啊!」周雅麗不敢再問,只得將心中的疑團一直埋到現在。雖然她無法確認石節能是不是她親生的,但她在心里早把節能當親兒子了。她把節能弄出星秀公司,是怕節能出了名就離開了她。現在好了,她不僅跟節能住在一起,還要模仿葉惠美對干兒的學習生活進行監護。阿克耶思說得明白,周節能要成名,非得狠狠訓練不可。阿克耶思還對她說,干兒越是出名,她就越不會離開干兒。因此周雅麗就硬起心來,哪怕被干兒打翻在地,也要把干兒變成周杰倫!
此時她不急不躁不惱不跳,聲音不高卻又霸氣十足地說︰「周節能你說對了,我現在不是你干媽更不是你媽,我是你的生活監護,只要你不按時起床我逮一次打一次,看是你的**硬還是我的巴掌硬!」
高由美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一笑,讓周節能一下子紅了臉。都十八歲的大男孩,竟因為貪睡讓干媽掀被子打**,多丟面子啊!
面對干媽的巴掌和高由美的笑,周節能像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他沒說一句話就跑到樓下的練聲房里,開始了每日必不可少的晨練課——吊嗓子。
坐在經理室的阿克耶思,從閉路監視器上將剛才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他拍著手說︰「好,好,這個生活監護找對人了!」
阿克耶思說得沒錯。打這以後,周節能在「慘無人道」的封閉訓練中再也沒有對干媽發火。他老實多了,听話多了,訓練成績也直線上升。他原本就是個悟性極高的人。只要是他感興趣的,他的模仿,他的記憶,都是無與倫比的。
在周節能封閉訓練期間,阿克耶思封鎖了兩條與他有關的消息。
第一條是來自石家灣的。二哥石節電的生態園被鄉里強行「收回」。那位肚皮腆起老高的台商金老板在貼身秘書李詩艷的陪伴下入主生態園,首期投資就達三千多萬的生態度假村工程建設全面拉開。張四九听到這個消息怒發沖冠,跑到鄉里找鄉長論理,但是斯斯文文說了半天也沒論出個理來,就很氣憤地揮著手說︰「你不就是個小小的鄉長嗎?你再狠狠得過法律嗎?你再狠狠得過公理嗎?」不料人家鄉長根本不把他當盤菜。那尖嘴猴腮的馮鄉長听了這話「嘿嘿」一笑,說︰「你算個什麼東西,也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給你講,在這塊地方我就是法律我就是公理,你怎麼著?」張大頭忍無可忍,就丟下練了多年的「機關干部斯文」,掄起胳膊左右開弓狠狠扇了鄉長幾耳光,結果被人扭到派出所里,最後還是台商金老板親自出面才把他保了出來。因為「毆打鄉鎮干部性質嚴重」,張大頭受到記大過處分,並被清出縣直機關干部隊伍,回到學校重操舊業當他的孩子王去了。
第二條是來自王母山莊的。園丁小胖和陳媽回到王母山莊後,小胖突然心血來潮,化妝成「鄉巴佬」只身返回省城,悄悄來到仙鶴樓捉拿騙子。結果騙子還真讓他逮著了,並且就是曾經「宰過」周節能的那幾個騙子。只是他沒想到對方人多,不僅被那幫家伙打得鼻青臉腫,還被反咬一口說他當眾搶劫,結果被聞訊趕來的110民警扭到派出所,最後是阿克耶思親自出面才把他保了出來。
阿克耶思的消息封鎖,為周節能的訓練創造了安定環境。三個月的「魔鬼訓練」結束後,周節能出色完成了預定的模仿內容。他唱熟了周杰倫的全部華語歌曲,復制了周杰倫的搖滾演唱模式。演唱中,他還創造性地借鑒肖邦、李斯特、馬友友等音樂大家的作品風格,將娛樂天王的歌聲演繹得精彩紛呈爐火純青。阿克耶思旗下的星秀唱片公司給周節能錄制了一個模唱專輯,竟與原版原聲真假難分!
對周杰倫的口語模仿也相當成功。周節能已經習慣使用周杰倫的那種台味十足的普通話。經檢測,他的音質、音色和分貝與周杰倫幾乎重合。不可思議的還有表情模仿。也不知是「魔鬼訓練」留下的痕跡,還是才藝模仿的結果,周節能的表情幾乎與真版無異,不跳不唱的時候就一個人呆著,老是一臉木訥、愣怔和茫然的表情。跟高由美處在一起,也是忽冷忽熱、心不在焉的樣子,話說一半突然打住,自顧哼起歌來,幾次弄得高由美差點發了脾氣。阿克耶思卻拍案叫絕。哇,這就是原版杰倫!
封閉訓練結束之後,周節能不僅熟悉了周杰倫的父母、外婆和恩師吳宗憲、楊峻榮及內地經紀人,而且對周杰倫的圈中好友都相當熟悉。特別是對娛記們津津樂道的「緋聞女友」,周節能更是用心記憶,他能分清「女友」們的眉毛、眼楮、鼻子、嘴巴的細微差別,對其體貌特征記憶準確,對女友的生日、血型、星座、身高、體重、興趣愛好和學歷等等,竟能做到「一口清」!
不過在音樂指導陳阿丹看來,周節能最了不起的,是在短短的三個月中學會了演奏鋼琴、大提琴、吉他和爵士鼓,而且歌也寫得相當精彩。周節能的詞和曲,聲韻風格竟與周杰倫的作品極其近似,他因此對周節能的身世更加懷疑起來。
才藝指導屈小星也有相同的感受。他的教學任務因為周節能的超常領悟得以最圓滿完成。打籃球就別提了,周節能讀初中時就是學校的籃球隊員。在小星看來特不容易的,是周節能純粹利用課余時間極其熟練地掌握了雙節棍和變魔術的基本技法。至于電動車,周節能一玩就上癮,屈小星再也不敢讓他玩了。
感受最深的還是周雅麗。封閉訓練結束之後,干兒不僅沒有恨她疏遠她,反倒對她更親,一會兒不見就「媽呢媽呢」地問。周雅麗心中高興,自然對干兒就多了一份痛愛。
當然也有不盡人意的地方,那就是周節能對周杰倫口頭禪的模仿尚欠火候。他還沒有形成一不高興就「**」的習慣,不能隨口「p啦」。在阿克耶思看來,這是不可忽視的問題。
這天上午,阿克耶思將才藝指導屈小星、「模擬女友」高由美和生活監護周雅麗召集起來,對周節能的口頭禪進行補火。
他說︰「周節能,封閉訓練你表現很好,取得了很大成績。但是——」忽又話鋒一轉,「你的模仿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你知道嗎?」
周節能沒想到耶叔表揚之後又說他有弱點還是致命的,心就一緊,說︰「耶叔,我不知道」
阿克耶思眉頭一揚,說︰「錯!你應這樣回答——」他聲音一變,「致命個**啊!弱點個**啊!」
周節能紅了臉,說︰「耶叔,我不好意思說這個。」
「錯!」阿克耶思揮著手說,「**是你的口頭禪,粗口是你的魅力,不會**你就沒有真正過關你懂嗎?!來,跟我學——」
「**!」
「**!」
「聲音大一點,我**!」
「我**!」
阿克耶思接著教︰「你以為你很**嗎?」
周節能愣了一下,隨即跟著學︰「你以為你很**嗎?」
「我**你個媽呀!」
阿克耶思的這一句,讓周雅麗和高由美同時一愣並且紅了臉。
周節能正要學,阿克耶思突然揮手打住,說︰「算了算了,到此為止吧!」他對周雅麗和高由美說,「你倆督促吧,一定要把這個口頭禪說好了,要養成用**罵人的習慣!記住了嗎你們?」
周雅麗和高由美同時回答︰「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