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耶思帶著他的劇組趕到王母山莊時,已是晚上九點多了。
在此之前,他跟周雅麗和金先生通了電話,得知石節能沒去駝背柳中學,也沒去石家灣。他還不斷地撥打石節能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這就奇了怪了!
阿克耶思果斷決策,啟動預案,讓韓國選手木面虎鄭杰倫頂替石節能出演男一號,並將公司諸事全權托付二當家石節水,親自帶上劇組一干人馬,以到鄉下拍攝外景為由,浩浩蕩蕩開進鄂西,直奔王母山莊而來。
阿克耶思的拍攝團隊,實行的是「準軍事化」管理,劇組食宿自備,前勤後勤各司其職。到王母山莊後,劇組安營扎寨,撐起野外帳篷,車載發電機啟動照明系統。
晚飯之後,阿克耶思在他的臨時導演室約見了金先生和周雅麗,詳細了解石節能的失蹤經過。金先生和周雅麗因對「換子真相」諱莫如深,許多地方不能自圓其說,精明的阿克耶思便作出了「石節能離開王母山莊一定另有隱情」的判斷。
都這時候了,金先生和周雅麗,還有什麼要隱瞞的呢?莫非是顧及有「外人」在場不好說?
阿克耶思的這次約見,還有三人在座。高由美、馮豆豆和派出所長老張。
「金先生,」阿克耶思改變了一下坐著的姿態,指指高由美和馮豆豆說,「這二位您認識,就不用我介紹了。這位呢,」他指指老張,「是我的老朋友張所長,我省公安系統鼎鼎有名的神探所長。你有什麼情況,盡管向他說」
金先生跟周雅麗交換了一下眼色,便站起來向張所長鞠了一躬,說︰「張所長,不好意思,麻煩麻煩的啦!」又對阿克耶思說,「我想跟張所長單獨談談」
阿克耶思吁了口氣,說︰「好的金先生。」又對張所長說,「老張,金先生的事我就拜托您了!」
張所長說︰「不用客氣,我會盡力的!」
金先生、周雅麗將張所長帶到石節能的房間。關上房門之後,二人便將「借月復代孕」、「產房換子」和「帶血字據」的前後經過如實向張所長說了。
張所長靜靜的听完之後,想了一會兒,輕聲說道︰「金先生,周媽媽,感謝二位的信任,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你們放心,我會以我頭上的這顆警徽,以我的人格,甚至我的生命,替二位保守秘密!根據你們提供的情況,我可不可以這樣判斷︰蘭雪芬老師的不幸逝世,讓石節能想起了考前退學,產生了負罪感。這種負罪感,是石節能離開王母山莊的重大誘因。馮茜醫生出具的摁過血印的換子證明,是促使石節能不告而別的直接原因。至于他離開王母山莊之後到底去了哪里,有待調查。不過以我直覺,他應該還在駝背柳,而且沒有生命危險。二位如果有什麼新的線索,可以隨時撥打我的手機」
座談結束後,金先生和周雅麗的心情就都好起來。張所長要去住野營帳篷,金先生勸他在這間房里住下。張所長想了想,便答應了。
金先生給張所長道了晚安,出房後悄悄對周雅麗說︰「給小胖打個電話,讓他把哈哈帶回來吧。」周雅麗「哦」了一聲,這才想起住在紅樓賓館512房的胖子和哈哈。當下便給小胖打了電話。不多時,小胖帶著哈哈回到了王母山莊。
次日,阿克耶思和老張都起得早。二人在假山旁邊打了一套太極,天才大亮。趁無人時,張所長將自己的想法給阿克耶思說了。他說馮豆豆是唯一見過疑似蔡依林和神秘老者的人,可以給他當個助手。阿克耶思說︰「我把她帶來,就是給你當助手的。」張所長說︰「拍完外景,你們要及早打道回府,讓高由美在公共場合多露點面。」阿克耶思問為什麼,張所長「嘿嘿」一笑,說︰「這個你不用問。」阿克耶思又悄悄問金先生和周雅麗都說了些什麼,張所長仍是「嘿嘿」一笑,說︰「這個你也不要問了。」阿克耶思就笑,說︰「你老張,一來就跟我搞神秘。」張所長說︰「你干你的,我****的。」
此後數日,張所長分別以夷水縣城紅樓賓館、駝背柳名人館、駝背柳中學、蘭雪芬老師墓地和界嶺石家灣為圓心,對石節能可能去的地方、可能接觸到的人進行了明查暗訪。在此期間,他通過馮豆豆與夷水縣公安局刑警隊長田東取得了聯系,對紅樓賓館前台領班小張等進行了走訪。遺憾的是,雖然掌握了大量的一手材料,仍未發現石節能的蹤跡。這讓「神探所長」始料未及。
十多天後,阿克耶思提前結束了外景拍攝,暗然傷神地回到星秀公司。原本信心十足的張所長,也是來去悄悄,一無所獲。
「奇了怪了,一個大活人就人間蒸發了!」
阿克耶思睡到半夜,這樣吼了一聲,嚇得他老伴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