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她有種不詳的預感,張太醫可能要丟官了。
「沒什麼意思。」沈卿縭隨意地整理著略顯凌亂的官袍下擺,話題突然一轉,「听松兒說,你是在皇後娘娘和巫貴妃面前暈倒的。」
「呃……是的。」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單獨和沈大人對話壓力太大,她有些喘不上氣。
沈卿縭停手,斜睨著她︰「在兩位娘娘面前假裝暈倒,好玩嗎?」
不好玩,她玩月兌了!
瑟瑟的手指在被面上來回爬動,試圖掩蓋自己的心虛,同時用理直氣壯的口吻說道︰「我是真暈了!」
「舊疾復發?」沈卿縭冷諷道,意思再明確不過,他不相信瑟瑟是舊疾復發。
「你這人疑心病怎麼這麼嚴重呢?」瑟瑟沒好氣地道,心里卻悔恨不已,沒事學人家裝昏倒,做死了吧?
這件事不能怪張太醫,一般情況下,太醫指明是舊疾復發,沒人會不信吧?大家都不是太醫,太醫的話自然奉若神諭。皇上、皇後、貴妃、公主都深信不疑了,偏偏沈大人反其道而行,懷疑她作假!
「不是我疑心重,是你們太笨。他隨便給你安一個病,我當時就不會懷疑,他卻非說你是舊疾復發。」沈卿縭上半身傾向瑟瑟,「你有什麼舊疾,嗯?」
「當時不會懷疑,事後也會懷疑嗎?」瑟瑟小聲咕噥,這家伙的智商怎麼就這麼高呢?
沈卿縭冷笑兩聲,又不回答她的問題︰「屢犯欺君之罪,開心嗎?」
瑟瑟嚷嚷起來︰「我哪里犯欺君之罪了……」說到最後一個字,幾乎沒了聲音。
她不就是屢犯欺君之罪嗎?先是弄虛作假領了個擒賊之功,現在又在皇上面前裝暈,都是欺君啊!
「第一次算你聰明,糊弄過去了。這次嘛,有張太醫替你瞞著。」沈卿縭突然拿手背捂住嘴角,然後指了指瑟瑟,「回頭好好謝謝人家。」
「什麼意思?」她怎麼听不懂了?現在到底是要找張太醫麻煩,還是給張太醫送禮?沈大人的心思怎麼比女人還多變?
「自己玩出來的事自己處理,只是以後別在我面前玩心機。」沈卿縭倏地起身,大聲喊,「松兒!松兒何在?」
听見喊聲的松兒急急忙忙走進殿內,透過朦朧的紗簾,她看見夫人已經醒了過來,心里很高興,卻不敢在主人面前失態,只道︰「大人有何吩咐?」
「給我倒杯水。」沈卿縭捂著嘴角,傷口仍有血滲出。
若非咬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他真想掐死這個惡毒的小女人。放在家里吧,給他玩出綁架失蹤案件,放在別人家里吧,骨折昏厥玩得不亦樂乎,真能折騰。
瑟瑟一把將沈卿縭拉回床|上坐好,殷勤地道︰「我來我來,把你咬傷了真不好意思。松兒,快扶我一把!」
松兒沒有立刻上前攙扶,她看了看沈卿縭的臉色,見沈卿縭似乎並不拒絕瑟瑟的好意,這才走過去,將瑟瑟扶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