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要刻意的、很明顯的反抗他,他總有辦法叫對方低頭認錯或認罪,而他的手段通常很危險。
第二,不要刻意的、很明顯的去求他,他會利用所有機會,抽干對方身上僅剩的價值,這個過程,通常會令對方十分屈辱痛苦。
總結就是,和沈大人打交道,吃虧的永遠是自己!
解決辦法就是,別理他!
這招顯然有些用處。
沈卿縭從後面一把抓住瑟瑟的手臂︰「別急著走。」
瑟瑟停步回頭,瞪著他,暗諷道︰「這里這麼臭,你喜歡啊?哦對了,你對臭有天生的喜好。」
沈卿縭對她的冷言冷語並不在意,笑眯眯地說道︰「不妨轉道去看看程家娘子。」
一句話提醒了瑟瑟。
她對程娘子的印象不是很好,兩人初次見面,程娘子拿著菜刀當街砍她,之後罵她「母狗」,因為她罵沈大人是「狗官」,後來又把沈大人的手臂咬傷。殺手不可怕,可怕的是殺手的老婆。
所以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找程娘子談話,直接把程娘子歸類為極端主義者,這種人通常很自我很變|態。
但是現在,她想去試一試。
清莞找她救人,是死馬當活馬醫,她找程娘子也是這個意思。
一旦成功,清莞和程允各欠她一個人情,這兩人身份都不簡單。清莞負責情報,從她手上興許能打听到沈大人在外面有沒有私養情|婦什麼的,程允負責暗殺,暗中解決掉沈大人的情|婦……她又想多了。
瑟瑟朝沈卿縭翻白眼,表情上不承他的情,但行動上贊同了他的建議。
在獄卒的引領下,彎彎繞繞,又經過數十間地牢,有單人的有多人的,有封閉式不見里外的,也有開放式里外一目了然的。
大多數囚犯听見腳步聲便從發霉的草堆里懶洋洋地站起來,披頭散發地抱著牢房的柱子,一個個像死了爹娘一樣痛聲哀嚎——
「獄卒大哥,什麼時候放我出去啊?」
「獄卒大老爺,賞口酒喝吧。」
「獄卒親爺爺,給我換間單間的吧。」
「回去!老實呆著去!」獄卒一路凶狠地喝令那些不安分的囚犯。
這些囚犯多數是慣犯,進牢房跟進自己家一樣,對獄卒的喝罵習以為常,誰都沒在意。
他們看見獄卒身後的瑟瑟,眼楮均一亮,語氣陡然一轉,個個都成了逛青|樓的大爺——
「這是哪家青|樓的姑娘啊?陪一晚多少銀子?」
「瞧這青女敕的眼神兒,不會還是個雛吧?」
「小美人,要不要爺教你幾招……」
兩排牢房里的囚犯突然神色大變,驚恐萬分地跪倒在地。
他們雙手舉天,重重地磕頭下去,如此循環反復,說話的語氣變成卑微的討好——
「沈大人大駕光臨,小的們給您叩頭了!」
「沈大人,小的已經洗心革面,再也不敢犯法了!」
「沈大人您的腳怎麼了?是誰干的?小的出去給您報仇!」
瑟瑟對囚犯們轉臉的速度根本反應不過來。
此時的他們屏息凝神,死死地盯著沈大人的瘸腳,好像只要一直盯著,那只瘸腿就會告訴他們,是誰讓它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