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廢後的聲音十有**是從欽天監傳出,不過,黃慧和欽天監都只是何家的棋子,或者是首當其沖的敢死隊。
真正的王牌是何家!
何家始終不出聲,恐怕是等著迎戰丞相沈卿縭。
這文官之間的戰斗還真是費腦細胞,她越來越期待沈卿縭會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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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瑟瑟把巧遇黃慧一事告訴上官皇後。
上官皇後表示對黃慧此人不熟悉,而何家大小姐和黃慧的婚姻也不太記得了。
瑟瑟從上官皇後口中得知,這段婚姻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時候的黃慧是個十**歲的少年郎,巫貴妃尚未進宮,何家尚未得勢,皇後還是太子妃。
下午,晉公公派人將皇上在早朝上接見黃慧一事告訴上官皇後和瑟瑟。
黃慧的話無非是夜觀天象、帝星暗淡、後宮有妖,那個妖自然是上官皇後,因為雷劈社稷壇那夜恰巧皇上臨幸了皇後,這是祖先降下天雷對皇上的警示。
于是,保後一派和廢後一派在朝上大吵起來,沈卿縭和何家人依舊沉默,皇上被吵得頭痛心煩,最後一甩龍袖,揚長而去!
晚上,瑟瑟回到沈府。
令她意外的是,沈卿縭居然比她早一步回到家中,一個人站在書房前的庭院里,抬頭仰望漸漸變暗的天空。
一身莊重的紫色官袍,仍然披在他的身上。
這很反常。
平時除非辦公,不然他是堅決不穿官袍的。
現在既然回府,一天也已結束,沒理由不換常服。
瑟瑟緩步走近他。
他負手而立,背影顯得異常孤寂。
她在他背後停步,輕聲喚道︰「喂……」
沈卿縭並不回頭,仍然背著手,望著天,道︰「我不叫喂。」
他的聲音如往常般自信而洪亮。
瑟瑟改口道︰「沈大人……」
沈卿縭轉身凝注她,不滿道︰「你就不能喊我一聲夫君嗎?」
「你不覺得叫夫君太肉麻了嗎?」
瑟瑟望著他的眼楮,發現他的眼深不見底、漆黑一片,沒有笑意、沒有冷意、沒有嘲諷,止水般靜謐。
這跟平時的他不太一樣。
沈卿縭不冷不熱地道︰「那就叫我卿縭。」
瑟瑟囁嚅道︰「卿縭。」
沈卿縭把手貼在耳朵旁,耳朵湊近瑟瑟,大聲說道︰「你叫我什麼?我沒听見!」
瑟瑟同樣大聲地道︰「我叫你無賴!」
沈卿縭急忙捂住耳朵往後退一步,表情無喜無悲,淡淡道︰「今天沒心情逗你玩了。」
瑟瑟早已看出他的異常,不敢像以前那樣同他胡攪蠻纏,關切地道︰「是不是廢後一事令你為難了?」
沈卿縭沒有回答。
他又望向天空。
此時天色全暗,浩瀚星空,神秘莫測。
瑟瑟也仰望星空。
這是她今天不知道第幾回抬頭了,總算看見了星星。
沈卿縭忽然說道︰「我跟著老頭學為官之道,也學天象佔星。」
瑟瑟轉而看向沈卿縭。
他口中的老頭是他的老師——老丞相。
這家伙從不尊師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