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休閑裝扮,戴著墨鏡的王川在機場與埃迪森,克勞斯,維阿,還有陳瀾,還有該死的羅恩告別,坐上了飛往北京的飛機。
游子離家已經九個多月了。
王川當然是坐頭等艙了,怎麼說也掙到了點錢。
王川深深吸了一口京城的空氣,一臉的舒爽,不過心道︰空氣質量真不咋地,可誰叫是自己家的呢,就是喜歡。
下了出租車,拖著行李箱,王川走進了胡同,曾經走過無數遍的老胡同,小時候的一幕幕在心頭閃過,一群屁大點的孩子追著足球歡聲笑語。
在胡同口不遠,幾個老人正圍著下象棋,那中氣十足的聲音,不正是老爺子嗎?
王川看著老爺子精神爽利正跟人臉紅脖子粗,眼楮竟濕潤了,不過傷感只是一閃而過,他堆起笑容,走了過去︰「下著呢?中飯吃點啥,下午還得訓練呢?」
老爺子接口︰「愛吃啥,吃啥」,話沒完,老爺子抬起頭來,在他身旁站著一個高大的青年,稜角分明,目光凌厲,整個人透著一股洋氣,老爺子嘴唇顫抖著︰「是,川子嗎?」
王川一把抱住了老爺子︰「爺爺,我回來了」。
老爺子︰「回來好,回來好」。
下棋的老人都是鄰居全都認識王川,嘖嘖稱贊王川長大了。
爺孫倆好好樂呵了一下,老爺子的戰友老軍醫也來了,咋咋呼呼的,老爺子跟老軍醫遇上一起,喝不上幾杯嘴巴就沒完沒了的提當年打鬼子那點事了。
王川也就不當听眾了,從四合院出來,他去了京城九十八中,小雅一家已經從四合院搬走了,王川想見她只能去學校了。
「川子的情況怎麼樣」
「算是好事,也算是壞事。川子的兩種人格出現了融合現象,他在英國一定長時間處于高危險高壓迫的狀態,促使懦弱人格的王川向暴戾人格的王川融合,出現人格融合是治愈人格分裂的唯一辦法,這本來是一個很好的兆頭,但可惜,兩種人格沒有完全融合,王川卻離開了那種環境,最終功虧一簣」
「那現在會怎麼樣?」
「二種人格會重新慢慢分離,重新回到以前的狀態,不過,已經出現人格融合失敗,以後就沒有再治愈的可能,就像身體起了免疫效果一樣」
「老軍醫,你的意思是川子的人格分裂治不好了?」
「我是沒把握,不過,不代表別人也沒辦法」
趙雅跟王川同歲,新年17,上高二,下半年就上高三了,學業非常重,為了讓女兒讀書方便,趙雅一家特地從四合院搬了出來。
「大爺,我進去找個人」
學校看門的大爺抬眼看了看王川,王川五官俊朗,目光堅定,渾身透著一股凌厲的氣勢,配上英倫味十足的衣服,大爺猜不準王川是什麼人,不過,感覺是有錢人,有錢才是大爺,他只是看門的。
這會剛下課不久,身著制服的學生三三兩兩的往外走。
王川來到趙靜的教室前,她綁了馬尾辮,清爽利索,還是那副鄰家妹妹的風情,不過,跟左青青一夕風流後,這廝看女人的眼光就變了,不怎麼注重臉蛋,這廝開始注重身材了。
他才發現趙靜胸前其實不錯,巍巍顫顫的,要不是學生服寬松,穿個緊身的禮服一定很火爆,一米七的身高臀圓腿長,簡直完美。
想不到這丫頭條件這麼好,以前咋沒發現。
幾個男生正圍在她位子前努力的表現著自己,想引起她的注意,丫頭的邊上還有一頭霸王龍,凶狠的替她攔截著男生的攻勢。
青澀的高中生,讓王川覺的幼稚,又覺的羨慕。
一個女生向王川走來,落落大方的就像選男朋友那樣看王川,竟還滿意的點點頭︰「個挺高的,人也挺帥,哪個學校的」。
王川樂了︰「我哪個學校的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
那女生不樂意了︰「呵,夸你兩句還喘上了,告訴你,比你素質高的男生本小姐認識不少,隨便拉一個出來,就叫你自行慚愧」。
王川道︰「那小的失禮了,有眼不識金瓖玉,敢問小姐,里面那個女生叫什麼,有男朋友沒有啊」。
那女生往里面一望,癟癟嘴︰「怎麼,這就喜歡上了,告訴你,她是我們校花,難追著呢,好像听說有個男朋友是踢足球的,好像是在國安青年隊」。
王川道︰「是嗎?你覺著我還有戲嗎?」
那女的看看王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就你,得了吧,沒戲」。
王川道︰「要不,咱倆打個賭,你把她叫出來,她看到我一準撲進我懷里」。
那女生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王川︰「你瘋了吧,行,你想死,姐也不攔著,賭什麼?」
王川道︰「我要是贏了,你陪我看場電影,我要是輸了,我請你吃飯」。
那女生嘴角揚起了笑容︰「上道,我幫你叫」,她走到教室門口喊道︰「趙雅,外面有人找你」。
趙雅抬頭向這邊望來,她看到了王川,一下子愣住了,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王川走來,她覺的王川好眼熟,跟小川好像。
王川微笑著張開雙臂︰「小雅,我回來了」。
趙雅只覺的心蹦蹦的跳了起來,淚水竟然從眼圈中落下,飛一樣的奔向王川,撲進他的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那女生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什麼情況,冰清玉潔的趙雅在走廊上當眾撲進男人懷里,跟她比起來,自己弱爆了。
趙雅哭了好一會,她才擦去眼淚,揚起俏臉看著王川,王川走的時候跟她差不多高,最多高一點點,可現在足足高了一個頭,仰著看他的感覺真好。
王川道︰「放學了嗎?我們一起回家」。
趙雅嗯了一聲︰」不過包還在教室里「。
王川幫趙雅拿上包,向那個女生揮揮手道︰」同學,有空我請你看電影」。
孫茹萍推開家門時,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坐在自家的沙發,他站了起來,笑盈盈的道︰「孫阿姨,你回來了」。
一個陌生男子闖進家里,孫茹萍被嚇了一跳︰「你……」
「喝什麼?果汁,還是汽水?」廚房內傳來女兒的聲音,孫茹萍頓時松了口氣,看來是女兒的朋友,但緊張盡去心頭就火起了,一個大姑娘竟然讓一個男生登堂入室,萬一這男的獸性大發怎麼辦,這還像話嗎?
換了一身居家服的趙雅拿著一瓶可樂從廚房出來,看到孫茹萍︰「媽,你回來了,有沒有多買點菜」。
孫茹萍臉色很差︰「就知道吃,這麼大個姑娘了也不知道潔身自好」。
趙雅可愛的吐了吐舌頭,向王川做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又挨罵了。
王川看著孫茹萍大塑料袋小塑料袋的往廚房拎,王川趕忙上前搭把手︰「阿姨,我幫你」
孫茹萍很抵觸的躲開了︰「趙雅過來幫我」。
王川很茫然,發哪門子火。
母女進了廚房,孫茹萍壓低聲音冷冷的道︰「你一個大姑娘,竟然領著一個陌生男子回家,怎麼滴,男朋友啊」。
趙雅眼楮瞪的渾圓,隨之覺的很好笑︰「是啊,男朋友,怎麼樣?還行嗎」。
孫茹萍伸手就重重打了過去︰「膽兒肥了,不好好念書,交什麼男朋友,馬上出去把人轟走,以後再讓我知道你跟他有來往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趙雅捂了捂被打通的手臂,老媽真發火了,下手挺狠的︰「媽,你真認不出來了?」
孫茹萍其實覺的這青年有點面熟的,兒女一貫很識大體,不會早戀,更不會把人給領家里來了,難道是……
趙雅捂嘴輕笑︰「意外吧,吃驚吧,我看到的時候也一下沒認出來」。
孫茹萍偷偷瞄了一眼︰「這變化也太大了吧,不到一年吧,整個人都變了,一下子就變成大小伙子了,死丫頭,你咋不早說,害老媽出丑」。
趙雅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孫茹萍又正色道︰「媽可跟你說,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你們都長大了,要懂得避諱。媽可跟你說透亮了,他不適合你,你得給媽找個有錢的,起碼在三環內有套房子」。
趙雅紅著臉︰「小川不是有四合院嗎?」
孫茹萍一看這丫頭苗頭不對,當頭棒喝︰「我的傻姑娘那,那四合院還有咱家一半,問過價了,一整套也賣不了一百萬,他家最多分五十萬,可現在一套百來平的商品房要多少錢,快二百萬了,你想跟他睡大街啊」。
趙雅可沒想這麼多,從小就跟王川一起,很多時候都把他當男朋友,甚至是未來老公︰「媽,你說哪兒去了,我們都還小」。
孫茹萍道︰「不小了,過了年,你們都成年了,媽可跟你說認真的,你跟他不合適。他不僅窮吧,還是個踢足球的,完全沒前途,無非就長的高大帥氣點,跟你說姑娘,沒用,你爸爸當年帥的,那是……可現在照樣挺著啤酒肚,臉部衰老,身材走樣,人那都得學的現實一點兒」。
趙雅的家並不大,廚房跟客廳就挨著,王川在客廳听的一清二楚,臉色變的越來越差,他從小沒爹沒媽的就被人欺負,被人嫌棄,對這特反感。
他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落入了無間地獄,不停的受著折磨。
趙雅跟孫茹萍突然听到關門聲,探頭望去,客廳內王川已經走了,趙雅著急的想去追卻是被孫茹萍給拉住了,她這些話本來就是說給王川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