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江曉聰扯痛了馬駒,它也不會受驚,摔了小希。」
凌少揚這話一出,溫涼的目光隨即看向江曉聰,他被蘇放訓斥了一番,低著頭,緊咬著唇,似乎很害怕。
墨御宸兩步走過去,一把拎過江曉聰到溫子希面前,不顧他的掙扎,沉聲道︰
「聰聰,向小希道歉。」
江曉聰癟了癟嘴,想哭又不敢哭,沒有依靠的他,終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句︰
「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聲音含著委屈,隨時可能放聲大哭。
溫子希冷哼一聲,並不接受江曉聰的道歉,漂亮的大眼楮溫柔的看著溫涼說︰
「媽媽,你別擔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
溫涼把兒子的頭攬進懷里,溫柔而心疼。雖然那是一只小馬駒,但想到兒子被摔下馬背的情形,溫涼就心驚。
溫子希抬頭看了一眼墨御宸,雖然不想理他,但還是跟媽媽解釋說︰
「當時是他接住了我,他跌倒了,我沒有。」
溫涼眸光看來時,墨御宸臉上神色微微緩和了一點,柔聲說︰
「我怕你不放心,給小希做了全身檢查。」
凌少揚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一分。
他終是不如墨御宸考慮周詳。
當時的情景,他們都親眼看見,知道溫子希無事,但溫涼不知道,墨御宸堅持帶小希來醫院檢查,便是為了安溫涼的心。
溫涼眸光落在他包著紗布的右手上,秀眉微微一蹙,又很快移開,淡淡地說︰
「小希雖然沒有受傷,但終是受了驚嚇,為了類似的事不再發生,我希望你的寶貝外甥離小希遠一點。」
江曉聰現在的樣子很可憐,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畫面,肯定會以為是他們欺負一個連父母都不在身邊的小孩子。
溫涼不想再質問江曉聰,也不可能真的對他一個小孩子動手,只能把話說給墨御宸听。
墨御宸理虧,不曾反駁和解釋,只是溫和地答應︰
「好,我不會讓聰聰再傷害小希。」
溫涼抿抿唇,轉而牽起溫子希的手說︰
「小希,我們回家。」
「大家都還沒吃飯,不如讓御宸請客,也算是給子希賠不是,如何?」
蘇放笑著起身,狹長的桃花眼掃過眾人,停落在溫涼身上。
「不了,小希受了驚嚇,我先帶他回家,你們去吃吧。」
溫涼不加猶豫地拒絕。墨御宸眼神黯了黯,月兌口道︰
「我送你們回去。」
「阿涼和小希不用你送,你還是送唐小姐吧。」
凌少揚兩步上前,彎腰抱起溫子希,一手去牽溫涼。
溫涼身子微僵了下,凌少揚手上戒指的涼意驚得穿透肌膚,提醒著她自己的身份,打消了把手抽回的念頭,微笑著對唐伊蘭道︰
「伊蘭,禮服的事,回頭我們再聯系。」
唐伊蘭笑容輕快,無所謂的說︰
「你先安撫小希,禮服的事,不急于這一時。」話落,她看向墨御宸,見他陰沉著臉,又微微一笑,關心地問︰
「御宸,你的手沒事吧?」
昨天讓他包扎了走都不願意,現在居然包著紗布,若是沒猜測,定是他接小希的時候踫到傷口了。
「沒事,手廢不了,不過是踫裂了傷口,又流了點血而已,御宸才不在乎呢?」
蘇放的話帶著三分調侃,三分故意嘲諷,眼神狀似無意地瞟向溫涼。
溫涼輕輕蹙眉,抬眼,墨御宸正陰郁地看著她和凌少揚相握的手,似乎不曾听見蘇放的嘲諷。
蘇放存心故意在某人傷口上撒鹽,笑嘻嘻地問︰
「阿涼,听說你和凌少正在挑選婚期,到時可別忘了給我發請柬,讓我也討一杯喜酒,沾沾喜氣。」
墨御宸眸色一冷,俊臉越發陰沉。
溫涼頂著冷風陣陣,笑著答應︰
「當然,到時一定請你。」
墨御宸眼底暗沉翻涌,忍得幾乎內傷,唐伊蘭怕他會控制不住發作,急忙對蘇放使眼色,示意他別再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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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別給揚子戶口本。」
凌家,餐廳里,凌棟祥和楊柳兩人相對而坐,難得今天周末他沒應酬,願意在家吃飯,楊柳高興,做了一桌豐富的菜肴。
聞言,楊柳疑惑的看著凌棟祥,不解地問︰
「為什麼,不是你讓我昨天請溫涼吃飯,讓揚子向她求婚的嗎?難道她拿回溫氏股份,回去上班都是騙人的?」
凌棟祥眼底閃過算計,放下筷子,拿起調羹喝湯,冷冷地問︰
「你知道揚子為何這麼些年都等了,卻突然急著結婚,溫永經對溫涼不聞不問多年,為何突然給她股份,讓她回公司上班嗎?」
楊柳不解,她整天除了美容,購物,打麻將外,哪里知道其他事情,不禁停下筷子,傻傻地問︰
「為什麼?」
「因為溫子希,那個孩子是墨氏集團總裁,墨御宸的兒子,這些年溫涼一直低調行事,墨御宸前些日子才得以見到溫子希,得知是他的兒子,便想從溫涼手中奪走。」
楊柳震驚地看著凌棟祥,墨御宸她在電視,雜志上都見到過︰
「你的意思是,溫涼急著結婚,是不想把溫子希讓給墨御宸,那揚子娶了溫涼,豈不是得罪了墨御宸。」
楊柳雖然不懂生意場上的事,但對墨御宸的事倒是听說不少,和那些闊太太們聚會什麼的,談論最多的,便是自家兒女,青年才俊之類。
有關墨御宸的傳聞有許多版本,有人說他不僅人長得英俊瀟灑,俊美不凡,更有著精明頭腦,雷霆手腕,短短幾年,便把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公司發展成上市公司,擁有資產過千億。
也有人說他冷漠無情,嗜血狠戾,吃人不吐骨頭,這些年不知讓多少對手破產……
當然,除了以上,墨御宸和唐氏千金訂婚五年,終于在三個月前公布他們年底結婚的喜訊被上流社會那群闊太太羨慕婉惜了許久。
凌棟祥冷笑,不以為然地說︰
「得罪?我怎麼可能去得罪他,我是想和墨御宸談一筆生意。」
楊柳更加迷茫了︰
「你要和墨御宸談什麼生意?」
凌棟祥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如許多夫妻一樣,楊柳早已跟不上他的腳步,和他沒有了共同話題。
「說了你也不懂,你只要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不讓揚子和溫涼領證就是了。」
楊柳見他沉了臉,識趣的不再追問,應了聲「好」,又急忙端起他的碗,替他盛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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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拒絕了墨御宸送她,也拒絕蘇放說一起吃飯,但幾人還是一起走出醫院。
墨御宸臉色一直難看,盡管他是溫子希的親生父親,卻比不過凌少揚和溫子希的感情。
和他在一起,溫子希總是帶著防備和敵意,不像現在跟凌少揚有說有笑,那才是他那年齡該有的單純快樂。
如今溫涼和凌少揚的關系不同,墨御宸縱然惱恨,也不能再像前些日子那樣過份。
甚至,只要他們結了婚,他連溫子希的撫養權都爭不過來。
原本是勝券在握,兩天前,他還得意地對凌少揚說,阿涼和他在一起。
轉眼,人家便扭轉乾坤,向溫涼求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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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宸,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把江曉聰這個麻煩弄在身邊,就算你想兒子,也應該把子希弄來才對啊。」
江曉聰剛才被嚇得不輕,吃完飯,也不敢再囂張,說想睡覺,便由唐伊蘭陪著進房間去了。
沙發里,蘇放和墨御宸各自面前放著一杯茶,是上等的碧螺春,清香怡人,在這樣的午後,喝著茶,聊聊天,是件非常愜意的事。
墨御宸有些心不在焉地靠在沙發里,微垂眼瞼,眸光停落在杯中清澈的茶水上,看著那茶葉以極慢的速度一點點展開,淡淡清香縈繞在鼻端。
他眼皮微掀,淡淡地看了眼蘇放,眉間泛起一絲清冷,語氣寡淡︰
「我是為了讓他學好。」
蘇放不以為然地笑笑,端起杯子,輕輕吹了口氣,把茶葉吹開,輕抿一口,俊臉上笑容濃了些,調侃地說︰
「我倒覺得你帶著江曉聰,只會惹來溫涼和子希的討厭,其實你不必要太過執著,人與人之間做朋友也得看緣份,江曉聰和子希顯然是天生的敵人,就像貓與老鼠,不可能成為朋友的。」
「總要試過才知道。」
墨御宸冷冷的說,他不僅想要江曉聰接受小希,還要讓倩茹接受溫涼。
這是一件難事,但他要把阿涼永遠留在身邊,就必須解決這些實際的問題。
昨天唐伊蘭那番話說出了他心中不敢承認的擔憂和一直隱藏的真實問題。
他想了整整一晚,把和阿涼重逢後的每一次見面,每一分鐘相處,以及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他必須承認的是,阿涼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愛他的女孩。
他不能用之前的方法來對她,他越是強硬,越是逼她,只會讓她越是抵觸,越是想逃。
若非他要搶走她的孩子,也不會把她推進凌少揚的懷抱,他若是再推一把,她就真的會成為凌少揚的妻子。
到時,他真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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