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受傷一事,左司熾嚴令紅衣宮侍女和勺聖醫不可泄露,否則人頭落地。
勺聖醫和侍女惶恐不敢多言,因而,宮內本沒有人知道喬娓受傷。
懶懶描紅妝,看著銅鏡里的人,她描眉她亦描眉,她抿唇她亦抿唇,人對鏡,鏡映人,水中鏡花月,剎那似芳魂。
放下畫眉筆,冷眉一舒,眉間柔情之態盡顯,眼眸微微一彎,似水柔情,暖暖如陽,唇角輕勾,沒有嫵媚之意,多了一分仙雅溫暖之氣。
明天便是司南的誕月節了,如此重大的節日,她可得送一份特別有意義的禮物給司南君王。
冷眉一冽,喬娓玉指朝銅鏡一點,銅鏡瞬間破碎,笑了起來。
朝堂之上。
左司訣正聆听著一位大臣的進言。
兩側朝臣恭敬站在兩旁,當听到需要建議時也盡職盡責站出獻言。
「眾卿家還有什麼要進言的嗎?若無便退朝。」
當听完幾位大臣的啟奏,朝臣行列中再無人站出,左司訣淡淡地問,眉宇間隱約著淡淡的疲倦。
眾位朝臣相望一眼,拱禮,「恭送陛下。」
「報,京將軍求見。」眾位朝臣話音剛落,大殿外傳入一聲焦急的通報。
「宣。」
一位盔甲裝束的將士急忙跑進殿內,跪下︰「末將京辭參見皇上。」
「京將軍平身,你有何要事求見?」
京辭將軍一向守于司南宮門,從不踏入朝堂半步,如今不僅踏入還滿臉急忙,著實令左司訣驚詫,眾朝臣議論。
「啟稟陛下,宮內闖入一名刺客,他自稱為月西王朝的龍君王,要我們交出鳳君王。」
月西王朝?
龍君王?
眾朝臣驚訝,左右議論紛紛,月西王朝的龍君王怎麼來司南了?
左司訣皺起眉頭,「那人在哪里?」
「正和宮前將士糾斗,末將擔心他不久闖入大殿驚擾陛下,特來通報。」
如非層層疊疊的將士將宮門死守擋住,那個自稱月西龍君王的男子使用隱術早便進來了。
因為他隱身,將士打不了他,唯挨他打,只能靠將士不斷涌擋,倒了一批另一批的人接著阻擋,長持下去,定持不了多久。
「不用問,本君王在這里。」
朝堂無端響起一聲,而不見聲音來人,眾朝臣大驚,左司離從左側朝臣中站出,溫和一笑︰「月西隱術,既然龍君王來了,為何不現身呢?」
今日青杳祭司不上朝,前往祭神壇清心,而朝堂眾臣也並無帶玉墨上朝的習慣。
若此人不露真人,他們也只能憑聲音響起探知他站在何處。
左司離話音甫落,在他面前漸漸一人現出人形。
芝蘭玉樹,翩翩然然,那張精致的臉比女子更甚三分嬌俏,也讓人很容易第一眼忽略他的性別。
此時,他目光含怒,渾身怒氣,如同盛怒中的獅子,正準備大開殺戒。
左司離瞧見他臉時,微愣一秒︰「你真的是月西龍君王?」
這個疑問也是眾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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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闕倨傲站在朝堂中央,無視他的問題,直瞧向龍椅上的司南君王左司訣。
「不知龍君王大駕司南,有何要事?」左司訣開口,看著西闕眼里閃過深思。
「交出西鎖!」
西闕沉怒,心口的疼痛依舊在,他昨晚在客棧等不到西鎖,反而等到心口一陣陣鑽心撕肺的心痛,他知道她出事了!
雙胎之間能夠心電感應,他痛得有多厲害,表示西鎖就受了多大的傷,他想晚上闖入司南宮殿趕快找到西鎖,可他痛了一個晚上,都出客棧門都冒汗難行。
等到早上,疼痛一消失他便直闖宮門,焦急之余忘了施隱術,被發現,被阻擋,浪費了他不少時間,現在他怒火大熾。
「朕不知龍君王所說的西鎖是何人?」
對外,月西王朝只言有龍鳳君王,對于他們的名字,鮮少人知。
「月西鳳君王,司南王你是在裝傻嗎?你們不是抓了她大動刑罰嗎?」西鎖若不是受了刑罰或襲擊,他也不會感應到她身上強烈的痛楚。
「大膽,你竟敢罵我們陛下?」一名朝臣怒斥。
「司南王都沒出聲,你一個臣子竟能越軌本份?」西闕挑挑眉,冷嘲。
眾臣一呆,朝堂靜然,那名朝臣臉色剎白,惶恐跪地,「陛下,臣…臣罪該萬死…」
左司訣揮揮手,示意他平身,朝向西闕︰「朕並沒有抓到鳳君王,更沒有對她大動刑罰,何來裝傻之說?」
「你們真的沒有抓到她?但她自入你司南宮殿便再沒有回去,怎可解釋?」
「哦?鳳君王入我司南宮殿?」在一旁听言的左司熾挑眉,隨即冷笑,「我們還沒問罪鳳君王為何闖我司南宮殿,龍君王你倒反客為主責問我父皇來?」
聞言,左司訣沉臉。
眾臣皆驚!
鳳君王竟闖入司南宮殿了?可今朝奏事並沒有听聞。
四皇子所說,甚是!他們司南都沒有問責他們為何闖司南宮殿,龍君王倒好反來問他們要人,可笑!
西闕睨一眼左司熾,書生斯文之樣,他知道他是司南四皇子,眸光怒火漸褪,同是冷笑︰「你司南獨佔神女,不讓三朝拜賀,我們為看神女一面,既然不能正面拜賀,自然暗面來賀,有何不對!」
「原來月西君王有闖宮殿,做夜賊的習慣,本皇子真是大大見識了。」
冷嘲熱諷,惹得眾臣一陣低笑。
「本王的習慣何其多,四皇子想一一知道嗎?」西闕反問,口吻雲淡風輕,滿不在乎。
「本皇子對龍君王的習慣甚是沒興趣。」左司熾冷傲的拒絕,絲毫面子都不給。
「好了,京辭將軍你昨晚可抓有一女子大動刑罰?」龍椅之上,左司訣龍顏不悅。
「回陛下,末將沒有,連陌生女子的影子也沒見著。」京辭依舊跪地,回話。
如若鳳君王真闖入宮內,而把守宮門的侍衛沒有發覺,多半施展隱術。
「昨夜巡時,可听見宮內有打斗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