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草屋,處于山間一角,門前瀑布清流,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一個粉衣女子在小小的院角里忙碌地熬藥,時不時被冒出來的煙霧嗆到咳嗽。
「我來。」一道清淡的聲音響起,拿過她手中的葵扇,不顧衣衫垂地弄髒,坐在藥鍋前,扇起火。
呃嗯……
粉衣女子愣住,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司…」粉衣女子剛欲言,只見雲司朝她揮手示意她別說話,她自動把後面的話吞回肚子。
但是她又不能不說,「司,那女子就算是回天泛術也難以救活,我們何必自慢路程救她呢。」
司看了一眼草屋,不言,藥鍋沸騰了,他揭開,一股濃郁的藥味瞬間彌漫整個院子,粉衣女子後退一步,只見雲司把藥水小心翼翼倒在一個碗里,然後把藥鍋蓋好,端進草屋里。
草屋里,簡陋的一張木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女子,女子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妥善處理的干干淨淨了,衣服也換成一身干爽的綠衣紗。
雲司把藥碗放在一邊的小椅子上,坐在床邊,輕輕拿過她的手,縛在她手博上,把脈。
脈搏若有若無,仿佛一瞬間便要停止。
皺眉,雲司模上女子眉心的那一朵紅蓮,指尖立即滾燙,紅蓮綻放的越火紅說明女子的生命越危險,現在那朵紅蓮如血如火般欲泣,再如此綻放下去,女子恐熬不過明晨。
如果把它給她……
良久,雲司端起藥水,扶起女子小心翼翼喂她。
「司,剛接到王的命令,我們該走了。」
粉衣女子走進來,道。
她一直不明白向來清冷淡薄的司為什麼要救這名女子,她們本來只是路過魔鬼林去北空王朝,卻在听到魔鬼林中傳出一聲淒厲的聲音,以她們對魔鬼林的了解,每天前來魔鬼林送死的人那麼多,本不在意,可司卻停住的步伐,還進去了魔鬼林,等司出來懷里抱著一名渾身鮮血,慘不忍睹的女子,女子傷的非常嚴重,只有絲絲的一點氣息,司毫不猶豫把她抱到草屋里,不惜靈法延長她的氣息,她很疑惑司為何要如此,問司,司卻不答。
「司,你——你不能這麼做。」
粉衣女子看到她的動作,大驚,飛快阻止她。
「青茲,這是我的決定。」司沒有看她,淡淡說,想把手中的丹藥塞進女子口中,名喚為青茲的女子按住他動作,不肯放手。
「司,這顆萬獸丹是王賜給你的,全天下只有兩顆,是可以起死回生,但你不可以給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我們本來就不認識她,把她從魔鬼林里救出來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你現在怎可以再把王賜予你的丹藥給她?」
「況且這名女子我們為她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司……」
司輕輕推開青茲的手,「青茲,既然王把丹藥給了我,我有權對它做主。」
青茲還想說,可看到如此,狠狠刮一眼受傷的女子。
司把丹藥喂入女子口中,然後輕輕放她平躺床上。
他不知道把丹藥給她值不值的,可他心里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這名女子不能死,不能死……
他不能讓她死……
起身,衣角忽然被扯住了。
司清眉一挑,床上的女子不知何時醒了,可沒有睜開眼,只听她有氣無力的囈語。
「別走……」
別走……
「司,我們必須該走了。」青茲抿唇,不悅看著女子扯住司的衣角。
看一眼床上女子,點點頭,輕輕扯開她的手,可是女子扯的更緊,司微微一嘆。
青茲更不悅了,上去一步想用來扯開她的手,司按住青茲的手,右手掌風劃過女子緊扯的衣角,頓時女子的手垂落在床邊,小心幫她蓋好被子。
轉身,司踏出草屋,青茲忌恨掃過床上女子,也跟在司身後離去。
床邊,女子拈著破衣的手漸漸握緊,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