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六月的盛夏,卻一夜之間下起了大雪,六月大雪,這是一個不詳的征兆。
月西百姓人心惶惶,月西宮殿大臣在朝野上更是議論紛紛。
「陛下,我朝自建國數千年來從不曾遇上未逢冬季便下雪的,這是不詳的征兆啊。」
「陛下,這場大雪下的詭異,會不會是上天在告誡我們什麼?」
「陛下,眾臣听聞你昨日派宮衛去接落塵樓的絕心姑娘入宮,昨日絕心姑娘入宮,今日月西全國上下就飄起了大雪,這兩者之間會不不會有關聯?」
「陛下,落塵樓的絕心姑娘雖然絕色貌美,但是來歷不明,懇求陛下認真徹查三思啊。」
「…………」
「…………」
一個早朝下來,眾說紛紜,西闕揉了揉額心,一夜大雪紛飛,月西國內本該收獲的糧食瞬間減為半數,百姓苦怨不得。
「眾臣說的甚是,本王自有分寸。」
退了早朝,西闕回到隱仙樓,不一會兒,老宮衛呈上一沓奏折,西闕翻開看了看,都在婉言勸說君王不要沉迷,絕心姑娘來歷不明,一入王宮便使月西無端遭禍,西闕又翻了幾份,差不多都是同樣的,不由哭笑不得。
每個大臣都以為他沉迷了,都以為他接了絕心姑娘入宮,都覺得絕心姑娘可能是妖孽,才會讓上天不顧季節六月飛雪告誡君王,紅顏禍水江山易碎。
不過,神女一進宮他月西便遭此一禍,或許真有關聯,也或許那人根本就不是。
「陛下,月隱閣的蔡公公有事覲見。」門外傳來一聲,西闕詫異抬頭,「宣。」
只見一名頭發花白,挺著硬朗骨板的老宮衛步伐穩健的走了進來,俯身,「老奴參加龍君王。」
「蔡公公平身。」
「謝龍君王。」蔡公公謝禮站起。
「不知三大長老有何要事需要派蔡公公進宮?」三大長老這個月應該是閉關時間,難道……
「三大長老閉關時算出君王昨日接了一名女子入宮,今日月西便下起了不詳之雪,特意出關吩咐老奴請君王前往月隱閣一趟。」
蔡公公是三大長老的近身宮衛,一直照顧著月隱閣的事務,幾乎從不離開月隱閣,往常三大長老有任務或有詔事都是吩咐其他宮衛來宣告,這次居然閉關了也破關而出,連蔡公公都派來了,看來三大長老對這件事非常的重視。
「恩,本王知道了,蔡公公先回去告訴長老們,本王一會兒便到。」
「老奴告退。」蔡公公轉身退出大殿,西闕沉了沉眉宇,「來人,告知鳳君王去月隱閣。」
「是!」
「不用告知,我已經來了。」一身素雅藍裙,西鎖從大殿悠悠踏進,向來靈純白淨的臉盛著威嚴。
西闕挑眉,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一面的西鎖,沉威冷漠。
「怎麼?」
西鎖不言,緩緩走向案台,拿起其中一本奏折翻了翻,接著又拿起一本翻了翻,然後靜靜看著西闕,一臉平靜。
「……西鎖,你干嘛了?」被她看著有點頭皮發麻,西闕直皺眉頭。
「這些大臣怎麼這麼有那麼好的邏輯思維推測能力呢?」歪了歪腦袋,西鎖咧嘴一笑,化去臉上的冷漠,「絕心姑娘可是神女,神女姐姐怎麼會遭禍月西呢,這些大臣真會為天降大雪找理由。」
「……」
「對了,三大長老莫非也懷疑神女姐姐是妖孽?覺得這場雪就是因她而起的?」
「西鎖,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司南說她是神女我們便認為她是神女,況且我們之前听說神女眉心並沒有火蓮印記,我們當初那麼遙遠看到的神女也沒有印記。」
「這就是你把她接入宮中卻不公開她是神女,如果她不是神女你接她入宮,那用意何在?」
西鎖驚愣,靈眸不解,這神女姐姐明明就是她在司南地獄森林里看到的一模一樣,怎麼會有假?不過他們確實沒有親眼所見神女下凡,僅憑司南王朝一詞,他們便相信真有上神降臨,也太……草率了。
西闕模模她的腦袋,然後看著大殿外,負手而笑。
「不管她是不是神女,我只需要她證明能否解開王族血咒、」
這一個月,他除了暗中監視落塵樓,還派暗衛調查絕心的來歷,生辰,都是一無所得,當第五殿出現在落塵樓,他姑且真相信她是消失的神女,畢竟神女消失了,不排除有女子想借神女之名而奪得名利。
如果她能解開王族血咒,說明她真是神女,如果她不能解開,西闕眸色瞬間冷絕狠厲……
「那我們去見三大長老吧,好久不見那三個老頭子了,還真想念他們的胡子了。」不露痕跡的蹙眉,西鎖挽上他的手臂,眨眼俏皮道。
其實,她雖天真,但不無知,對神女一事不過是小女孩心態,可她的心智並不糊涂。
西闕寵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