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爺,你說小葉咋還沒來?剛才不是說到縣里了?」
「慌個啥?下雪天路滑,走慢點是對的!」
「不是,我是說會不會有啥事?」
「不會吧?」
听到這兒眾人都交頭接耳,楊老太公也跳起眉頭,王成志稍稍想了一下便拿出電話.
還沒等他打過去,就听到有人大喊道︰
「爹,太叔公,有車來了!」
「嘩!」眾人都把目光投向正前方!
一番尋找後,只見西南方兩道白光照破黑暗,隨後車頭一轉光線猛地對準村門口!
看到這里,太叔公抖著身軀在一干親屬的攙扶下快步上前,王成志和周鴻海也先後跟上。
「爺們兒!都還等啥,吹起來!」老村長一吆喝,那些等了一天的嗩吶班滴滴噠噠的開始演奏。
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山林,使得所有人的心底都燃起一把火。一個個興奮的歡呼起來。
那些听到喜樂的村民也紛紛從家里走出來,跟著去村口瞧熱鬧!
「回來,回來了!楊娃回來了!」
「排場!真排場,楊娃開的是啥車?看著比王書記的還好啊!」
「那是奔馳,要好幾十萬呢!」
「幾十萬?我的天啊,他該有多少錢?」
「多少錢也不是你的,快去把兒子叫醒,整天就知道睡睡睡……」
……
「嘿嘿,這排斥不小,沒虧了我兒子。」
听著窗外的喜樂,楊大國滿足道︰「兒啊,我看咱們就在這里下吧。」
「行,大旗哥就在這兒停下吧。」楊葉正視著前方笑道。
听到老板的指示,馬大旗緩緩將汽車停住,等飛燕幫忙整好衣領後,楊葉一把打開車門正是踏上歸鄉的土地。
走的時候,他還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回來時已經是人人稱道的華夏雙子星。
楊葉不止一次想過有錢後,要風風光光的回來,現在他做到了!
「呼~」楊葉深出了一口氣,多年的心酸和苦悶都化作一股白霧閑散在空氣中。
當他再次呼吸時,臉上的微笑和步伐一起張開,馬大旗駕駛著汽車緩慢的跟在後面。
明亮的車燈下,以楊葉為首的家族核心成員一字排開,楊葉一手握著柳飛燕,一手牽著小楊松。
清一色的著裝,不僅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沖擊,也在他們心中烙下了一個印記!
「哥……那個人是咱弟嗎?我看著他咋有點害怕……」
「咱弟變了,現在他是條龍了……」
「有錢後就是不一樣,看來老爺子要讓位了……」
「人物!人物!怪不得人家王書記都上門攀親戚,你看看人家老楊家的兒子……再看看咱家娃!不能比啊!」
「士別三曰當刮目相待,這話用在楊葉身上一點不假,京城里那幾個公子哥,也沒有他這種氣勢吧?這才半年啊……」
「他就是楊葉???不會這麼年輕吧?」
「好!!!真是我老楊家的龍啊,他要放古代,坐坐江山也未必不可!好!有了他,老漢死也瞑目了!」
「太叔公。」來到楊太公面前,楊葉深深的鞠了一躬,要不是老爺子,他連上高中的機會都沒。
這一躬,代表著楊葉全部感情。
「好!」楊太公兩臂一展推開左右親屬,挺直腰桿堂堂正正的受他一禮。
禮畢,二人相互凝視,一老一少的眼中都悄然涌出淚花。
「好!」又是這個字,但語氣更加重了。
楊太公兩手抓起楊葉道︰「娃啊,你風光了,給老楊家長臉了,也遭大罪了!累了吧?」
「還好。」
楊葉微微一笑把所有辛酸都掃去,拉著柳飛燕上前介紹道︰「太叔公,她叫柳飛燕,以後是你佷孫媳婦。小松送過來……」
一番介紹後,村里的男女老少擁簇著楊葉走進村口,在他進去的一瞬間,七七四十九掛鞭炮轟天蓋地的響起。
炸的滿山回響,炸的眾人心情激蕩!
多少年的往事歷歷在目,十幾個春夏秋冬,往來寒暑,一股腦的沖上雲霄!
行步之時,楊葉平淡的把頭看向太叔公。
老爺子今年97,一臉的褶子,但精神頭卻很足。尤其是在今天。
「太叔公。」
「咋了娃?」楊太公眯眼笑道。
「您老該休息了。」
「嗯!」楊太公瞪著眼楮宛如雷劈。
這句話看似平淡,可听到老爺子的耳中卻比天雷更加響亮,楊葉這句話透露的意思實際是︰您老該讓位了。
如果單單讓老爺子退位,他還不會這麼震驚,楊太公驚的是楊葉話里的那股「不容否定」的語氣,這話說句話就好像皇帝開了金口!
這一刻,老爺子知道楊家真的要崛起了,他看著楊葉好久後才慢慢露出微笑,隨之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
「哈哈哈——娃啊,你可真是夠狂的!!!好!」
「叔公,你笑啥呢,你看這是小葉給你買的帽子,你帶帶暖不暖和……」
「看見沒!那女娃就是平安書記家的千金!」
「怪不得這麼好看……得了,咱閨女沒戲了!」
「你個悶瓜,還不上前跟佷子說兩句,一輩子辦不成事的東西!」
「王叔,這位是……」
「你好楊先生,我叫周鴻海……」
……
清晨,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村里的雄雞便開始‘咯咯’的打鳴,隨後老黃狗也歡叫起來。
這種熟悉味道,讓楊葉覺得非常親切。
他現在住的這間房是自己過去小屋,房內陳設還都是原來的樣子,四周的學習獎狀已有些泛黃。
昨晚真是喝了不少酒,現在還能聞到一股酸臭的酒味殘留在被子上。
環視了一周,楊葉抖起精神坐起。
這時忽然覺得脖子一暖,柳飛燕懶散道︰「老公,天還沒亮就出去啊?這麼冷,再睡一會啊。」
「這麼有誠意?」
楊葉一指從她的唇中劃下,趴在柳飛燕的耳旁笑道︰「你想怎麼‘睡’法?」
「嘻嘻……當然是好好的‘睡’!來嘛!」
「小丫頭找死!」
「呀,不許耍……呼……賴」
……
8點,一場春風化雨,楊葉帶著愉悅的精神走出大瓦房,空氣略帶寒冷的清香,讓他更加的放松。
柳飛燕也沒賴在**,早早的給老公打洗臉水,她要讓這些親戚們知道,書記家的女兒也不是嬌身冠養的。
「葉,你這種精神狀態真讓我覺得惡心。」
啟動後,轎轎很快就察覺到楊葉‘春後’腦電波的波動,他用極度惡心的語調說道︰「我覺得你早晚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生殖系統而喪命!」
「那豈不是正合你意?」
楊葉抓來一把雪搓成團,轉頭時忽然听到院子外有人叫門︰「弟,你睡醒沒?俺媽讓我送點早飯。」
「二哥?」楊葉連忙前去開門,只見瓜蛋兩兄弟臉凍得鐵青站在外面。
他們不到七點半就來了,一直站在外面等著楊葉,可半天也听不到動靜。這不,剛听見有響聲他們便開始叫門。
……
吃過早飯,楊葉接道大伯的通知說是「老爺子讓去他家開會」,除了村里的三十幾頭,一些在外面的早飯過後其他親屬也接到電話。目前他們都在回鄉的路上。
經過一夜的思考,楊太公準備把眾人都叫道一起開個家會,正式將家族交到楊葉手里。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上午10點,楊家一百余人全部到齊,王成志被邀請為見證人做到客席。不少村民都圍在楊家大院的四周瞧熱鬧。
太叔公家的土坯牆不高,穿過重重包裹的人群,可以看到楊葉與父親等核心成員坐在正當中。
其他成員親屬,論輩而坐,沒位置的站到一旁旁听。
太叔公和一干老人交頭接耳的說了兩句後,便拿出族譜逐個點名。
「……楊紅石,楊柏山,楊彩霞……」
「哎,俺來了!」
「到!」
15分鐘過去,楊家119人全部到齊,老太公捋了一下胡須說道︰「今天叫你們回來,可不是發錢的。」
「呵呵……」楊家眾人和村民都笑起。
老爺子含笑說道︰「各位爺們也都知道小葉回來了,他在外面混的怎麼樣,你們比我清楚。這里都沒有外人,我就直接了當的說了。從現在開始,老楊家他接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眾人都瞪起眼珠!
昨天村宴老爺子就一個勁地說「老了老了」,他們都猜到老爺子會讓位,但沒想到會讓給楊葉!
楊太公把頭看向身旁端坐的楊葉︰
「娃啊,有句老話叫︰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勞其骨,餓其身。你該受的罪都受了,不該受的也受了,老楊家以後你來接吧。等太叔公享受兩年,也可以踏踏實實的走了!」
「你看行不行?」
「您的確該休息了。」
挽起太叔公的手臂,楊葉帶著一絲嚴律掃過所有人。
「誰有意見?」
安靜……
原本有幾個覺得不妥的長輩也都把話憋住,村長和村支書正在一旁激動的相互對視。
楊葉能接手楊家,這對大堡村來說絕對是個大好事,現在他隨便漏點錢都能把村後的兩座大山變成金的!
他們要是楊家人,只怕早就拍手叫好了。
「既然都沒意見,那以後楊家正式有我做主。」
楊葉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拿起族譜開始重新點名……
點到的大聲回應,沒點到的不敢出聲,看著他滿臉嚴肅的表情,還真沒人敢站出來反對。
他們都知道,楊葉接下來要比楊大國強得多,至少窮曰子是過到頭了!
「哥,剛才不是念過了?」
「別說話!以後記著!不管咱弟說啥都要听!」
「厲害!小葉不做官可惜了!」
「哎,現在的女圭女圭都厲害啊……」
「小是小了點,不過比他爹強,以後曰子就好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