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不管慕子月有沒有下手,百里懿最終也是不會讓何心生下孩子的吧?
百里懿平淡如初,道︰「這……的確是我失算了。」
燭光渡過一線,在兩人的臉上留下了深淺不一的光暈。
離雲卿若有所思,冷笑道︰「殿下現在今非昔比,這慕子月可是留不得。」
百里懿娶慕子月本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如今他一飛沖天,而慕子月貪婪的性子,只會壞事。
甚至還會連累到她,離雲卿自認為在禍害還未成災難之前,可得先拔出,以除後患。
「哦?皇妃莫不是吃醋了?才急著除掉我的子月?」百里懿笑道,眼中劃過****的波動。
「殿下異想天開的本事又見長了。」離雲卿面無表情。
百里懿瞬間覺得無趣,握著茶杯,思付片刻,才道︰「這子月雖說我不愛她,但好歹也服侍我多年,如今若是為了一個煙花女子殺了她,可不妥啊。」
初春淡薄的月光被窗欞雕花分隔成奇巧的花紋,將房內青磚地板映照出一種玉質的光澤。
「有了!不如由你做主好了。」百里懿一雙墨色眼楮忽然笑得彎彎的,猛地拉近了與離雲卿之間的距離。
離雲卿被他突如起來的動作,驚了一跳,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了近在遲尺的那雙,深邃如黑幕的墨眸里。
一時間有些看愣了。
「皇妃,好像很喜歡盯著為夫的臉看呢?」百里懿愉悅勾唇。
離雲卿收了回神,這才驚覺她非常不要臉的盯著那張臉,看了好久。
她扯著嘴角,面無表情道︰「殿下倒是把這事推月兌得一干二淨,處置重了,這天下人還不說我這皇妃心腸歹毒。處置輕了,那何心的孩子,可不就枉死了。」
冷清的聲線劃破寂渺的夜空。
心髒傳來猛烈的跳動聲,猶如無數面鼓在不停的敲著。
「我想你誤會了。」百里懿坐正。「這子月平日里不是總招惹你麼?我這不是給皇妃一個解氣的機會?」
她居然如此鎮定,甚至毫無動容?
不禁覺得有些感觸,然道他在離雲卿的心里一點地位也沒有?
離雲卿目如寒星,道︰「既是如此,明日便是慕子月啟程去大理寺陪太後的日子,就讓她去大理寺呆著,省得為非作歹,等日後尋個機會再做決斷。」
百里懿顯然有些疑惑,為何離雲卿不重罰慕子月?
「好。一切听你的。」他依然保持著細眉細眼的微笑。
離雲卿自是有自己的思量,手刃了仇人後,還有誰,能留得住琉璃?
燈盞有些黯淡了,離雲卿隨手用指間的銀針去逗弄,姿態猶若拈花。
眉間寒意逐現,嘴角嗤這一抹冷笑︰「何心和慕子月都是殿下棋盤上的棋子,無用隨時可棄!那臣妾呢?是否那天臣妾毫無半點用處之後,也會成為咱尊貴無比的四皇子大人棋盤上的一顆棄子?」
深入了解一番,不僅了解道,百里懿不止表里不一,甚至有些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