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陵園,西米歌一直向前走。來到喧嘩的大馬路口,方才停住腳步。
西米歌看到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不知道哪一條路才是自己要走的。延伸出去的阡陌路,哪一條才是通向自己的歸途。
記得上次在海邊爬山時,西米歌因為累了不想走路。車滿金執意要背西米歌。雖然西米歌沒有同意,但此時,真的想讓他背著自己走一段。車滿金說過︰我的生肖是馬,如果你想去哪兒?別管多遠。都由我馱著你前進,車費全免。
一定要記得支付密碼︰一馬游天下。
再回身找尋那熟悉的面孔,車滿金的身影早己不在。福六也不在。西米歌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一馬游天下。
車滿金將福六拉向避人處,想要搞清楚他要如何安頓西米歌。
見阿金與車滿金形影不離,福六旁邊的人也將要跟隨而來。福六揮揮手,示意他們退後。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憑什麼托你照顧她。」車滿金拉住福六要問個明白。
「這話你都听不明白嗎,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福六在這件事上,絕不讓步。
「就是不明白才問。你別想拿香姨說事,騙小米從了你的心意。」車滿金揪住福六的衣領。
「我才是她心里的常駐將軍。你最好想清楚後再行動。」
「那對不住你了。我就是要將你這位常駐將軍從她心里連根拔除。」
「我向香姨提親過了。我的真心誠意取得了她的信任。她同意給我一次機會,只等西米歌點頭應允便好事成雙了。」
「以西米歌的孝心,她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猜猜看,結果會如何呢?」福六見到車滿金就氣不打一處來。狠不得一拳打扁他那張自由自在的臉。
「我沒你那麼卑鄙。別以為你騙小米出去渡假拍結婚照的事我不知情。」福六撥開車滿金的手,抖抖衣領。
「初戀是最難忘的。我是她的初戀。看過她的畫,你就明白了。」
「你想怎麼樣?」車滿金自知理虧,如果此時西米歌知道他的計劃,肯定會恨他一輩子,不再相信她。這一場鬧劇害得她不能為香姨盡孝,連最後一面都不能見到。
「不會是要截穿我的底牌吧。」
「放心。我沒你那麼齷齪。你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圓了你的這個彌天大謊吧。」
「如果你真的想公平競爭,我隨時恭候。真相總是殘忍的,會深深刺傷她的心。可憐她那麼相信你,拿你當‘普通朋友’。我絕不可能那麼做。」福六的心很純淨。他覺得愛是光明正大的事,不應該有陰謀。
「對不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車滿金感覺是自己太敏感了。以至于連多年的摯友人品都妄加猜想。愛讓自己變得沒辦法理智思考,變得近乎瘋狂。
「沒關系。你從小頑皮。我大你幾個月,算是大哥了。」福六不以為然。
「你本為善。年紀不小了。貪玩也要有個度。希望西米歌是你人生的最後一個惡作劇。」
「好。希望你信守承諾,能和我公平競爭。我的謊讓我自己來圓。我先走了。」車滿金再留下無宜。就福六身邊的人數而言,想從他手里奪人不太可能。更何況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攥著。以退為進。
「公司那邊還有事。可能要您親自回去一趟了。」阿金察言觀行得出結論,並且真的有事需要提醒他去執行。
「好。我知道。」車滿金遠遠看著西米歌,心莫名地痛。像是有人揪著他的心在把玩,一抽一抽的痙攣……
自己得趕快找一個職業經理人來代為處理公司的事才行。看樣子,只能暫時離開她一段時間。
「您要不要和西米歌告個別。」福六好心提醒。
「算了。」車滿金轉身帶著阿金閃進出租車。他怕自己在見到西米歌時發瘋、發狂,這種時候不太適合靠近最危險的人。那個最愛的人就是自己的軟肋,令人抓狂的最危險的敵人。
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卻不能陪伴在她身旁,好無奈。可是陪著能有什麼改變呢。有福六在。他現在要翻盤,就目前情形而言,只能先閃了,以退為進方為上策。
「派個人暗中保護,照顧好她的安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