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從字面上看,絕對不是什麼藥劑。舒愨鵡
「雲鼎神力,移花接木……」
這也算什麼解毒之策,咬文嚼字,完全就是看不懂嗎,西子皺著眉頭,好好的一本書,寫得這麼古怪,不知道是不是胡亂寫的,著作者一定是個神經病。
「雲鼎神力?是什麼東西?」妤纓也睜大了眼楮,這玩意沒听說過啊。
「不管是什麼,我還有時間研究,死之前,書先拿著。」西子將書揣在了懷中,拉掉了鼻子里的絹帕,這一會兒血倒是不流了,她感覺稍稍好了一些。
「現在怎麼辦?」妤纓問。
「離開這里。」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總有人知道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相信成仁館里的教練應該明白,去問問他們,就有答案了。
西子帶著妤纓起身出了藏書閣,才從門里走出來,就發現門外,主管大人正在烈日下擦拭著汗水,一副憂慮匆匆的樣子,好像等了好一會兒了,卻不敢進來打擾。
九公主一出來,主管大人頓時眉眼堆笑,和平時完全不是一個模樣了,平日里雖說不敢清冷了面孔,可見了九公主也不會多停留片刻,傳了話掉頭就走,今天這是怎麼了?
主管大人小心地走了上來,表情極為討好。
「拜見九公主。」
「有什麼事兒嗎?」西子很不喜歡這些奴顏卑骨的家伙,一點忠義都不講,和狗腿子差不多。
「大王在舒心閣要見公主殿下。」
「父王要見我?」西子愣了一下,父王每天都日理萬機的,除了提供她揮霍的金錢之外,很少單獨召見她的,怎麼今天突然有閑功夫了?
親生女兒中毒,命在旦夕,第一個應該求救父親,可對南戈王,西子不抱任何希望,若她將中毒的事情說出去了,父王就算心痛骨血,也會為江山社稷,提前為她準備後事,讓四哥子坦登基。
「我馬上就去。」
西子應了一聲,然後附耳妤纓,小聲叮囑了一下,妤纓連連點頭,提前離開了。
「請吧,公主殿下。」主管大人前頭帶路,生怕任性的九公主中途跑掉了。
主管大人和西子前腳才走,妤纓還沒走出多遠,就被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二姐安若墨涼攔住了。
「嘿嘿,二姐……」妤纓齜牙一笑,剛才西子交代她,若有人問及他們到藏書閣干什麼來了,一定不能說出她中毒的事實,妤纓听了沒當回事兒,卻沒想到,真的被九妹猜到了,二姐出現了。
「妤纓,你傻笑什麼?看看你的樣子,一個女孩子,不修邊幅,穿成男孩子一樣,誰還敢要你。」安若墨涼數落著妤纓。
「我可沒想嫁人。」妤纓又是一笑,轉身就要走,卻被墨涼冷冷地叫住了。
「妤纓,等等,二姐有話問你,剛才你和西子到藏書閣里找什麼?」
「當然是看書了。」
妤纓揉了揉鼻子,仍舊笑著,她雖然和西子要好,卻也不想得罪幾個姐姐,特別是四大金剛,大姐她最害怕了,每次遇到都繞道走。
「妤纓,別說二姐沒提醒你,你站在西子一邊,對你沒有一點好處。」墨涼鄙夷地笑了一下。
「我沒有,不就是西子發明的小玩意吸引我嗎?二姐,我跟你說,那些東西可神奇了,好像那個輪子鞋,走得飛快……」
不等妤纓挨個說出那些小玩意兒的名字來,安若墨涼就煩了。
「行了,我還有事兒,記得西子有什麼舉動,要來向我稟報。」
「知道了,一定。」
妤纓應了一聲,轉身就跑,安若墨涼卻直奔藏書閣而去。
南戈皇宮的舒心閣是南戈王處理國事之後休息的地方,空間不大,卻很清雅,幾個樂師在奏樂,悠揚的樂聲,將父女二人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西子,坐吧。」南戈王讓西子坐下。
西子坐了下來,看到桌面上擺著一盤沒有開始的棋局,這是她平時沒事兒,打
發時間的消遣。
「我們父女很少這樣坐在一起,听說你學會了下棋,贏了不少人,今天為父和你下一盤。」南戈王抬起眼眸,審視著自己的小女兒,似乎某個時間的節點,在他不曾察覺的情況下,安若西子變了,可到底哪里變了,他又說不清楚。
西子呵呵笑了一下,說到棋藝,可不是催的,就算南戈國棋藝精湛者遇到她,想贏也沒那麼輕松,九公主現在今非昔比,好吃懶做,不愛動腦,只是南戈王教的產物,卻不是現在的她。
「他們都怕我生氣,故意讓著我的。」西子故作謙虛。
「你以前可不喜歡這些動腦筋的東西。」
南戈王今天有很多事情要確定,這盤棋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他想知道已經十歲的安若西子,是不是他飼養多年的那個小廢物。
安若西子看了一眼棋局,又將目光移向了南戈王,今日應該是他們父女的第一場正式交鋒了。
「這麼多年,讓父王幫著西子安排一切,真是難為父王了,經過了新娘落一事之後,西子想通了,有些苦還是要吃的。」
西子的話讓南戈王一愣,手中的棋子也落了下去。
「你能想通就好。」
「父王叫西子來,不會就是為了下一盤棋吧?」西子手中棋子也落下了,南戈王眉頭一皺,覺得這步棋走得很不凡,這孩子真的變聰明了。
「當然不是,下棋只是娛樂而已,昨日,為父收到了西鐵國花宣冷的快馬傳書,說要來南戈國一趟。」
「我也听說了。」
西子沒有隱瞞,這麼大的事情,傳出來,自然會有人議論,她作為九公主听到傳聞也不稀奇。
「信中說,他是為了你來的……」南戈王語速很慢,一邊說,一邊觀察西子的表情,听到花宣冷為她而來,西子應該高興才是。
「為我?」西子確實笑了,卻笑得牽強。
「西子,你姐姐芷韻已經和他訂婚,若這個時候他來解除婚約……」
不等南戈王說完,西子的棋子又落下來,他的眸色明顯驚了一下,這棋怎麼才沒下幾步,他就完全處于劣勢了。
「父王放心,西子出事的時候,他都未派一兵一卒前去搜尋,這樣的男人,就算主動送到西子面前,西子也不稀罕,若六姐喜歡,就讓給她好了。」
好一句未派一兵一卒,西子輕描淡寫的話表面是在譴責花宣冷,卻也讓南戈王無地自容,他這個做親生父親的,好像也袖手旁觀了。
「父王,你這棋該下了……」西子笑語盈盈,美目抬起,南戈王立刻回神,棋子落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才十歲的西子,怎麼說話如此犀利,和過去那個笨嘴笨舌,只知道花錢的九公主當真不同了。
「呵呵……」
西子一笑,聲如銀鈴︰「父王,花宣冷若是來了,提出什麼不恰當的要求來,您就替我回絕了吧,西子最近很忙。」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為父就不用煩心你們姐們反目了。」
南戈王凝神看向了棋局,似乎形式又有些回轉,西子下錯了一步棋,接下來有些沉悶,樂聲也暫時停歇了,西子相信南戈王叫她來,一定還有別的事情,不然沒有必要花費這麼長時間下一盤棋,可他要說的是什麼,她猜不出。
「听說龍先生走了?」南戈王轉換了話題,提及了龍飛。
「走了。」西子回答得十分簡單。
「本來還以為是個人才,竟然就這麼走了,真是可惜。」南戈王輕嘆。
可惜?
西子內心冷然,父王如此表情,是覺得可惜,還是慶幸呢,五姐陌瑢不願嫁給龍飛,他可能拉攏無望,這人走了,對他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兒。
「也許還會回來。」
西子手中棋子一落,微笑依舊清淡,可南戈王的臉色卻變了,他自認棋藝不差,怎麼才走了沒幾步,就輸了呢。
「父王心思不在棋局上,讓西子鑽了空子。」
南戈王的手里還拿著一個
棋子,卻無處可放了,棋局已死,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眸光一凜,突然手腕一翻,直接扣住了西子的腕子,一股勁力襲來。
「父王?」
西子沒想到南戈王會突然有此舉動,頓時渾身動彈不得。
「藏書閣前的樹是你打斷的?」南戈王的聲音變得冰冷異常,西子不敢相信,這凶銳的眼神,會是她的親生父親?
「蟲蛀的枯木,斷了也不稀奇。」西子覺得渾身經脈都在震動,南戈王這是在試探她的功力。
「蟲蛀……」
南戈王哪里肯相信西子的話,斷樹,他已經去看過了,那樹枝葉茂盛,折斷之處,樹干鮮活,沒有蟲蛀的痕跡。
「不是蟲蛀,也是誰先動了手腳,西子只是踫巧而已。」
這話正中南戈王的下懷,他也是這麼想的,也許這件事兒真是八弟安排的,想借著這個機會,讓西子進入成仁館,才搞出了這麼一出鬧劇,真是用心良苦。
漸漸的,南戈王的臉色緩和了,手指也松開了,剛才的試探表明,這孩子沒什麼內力,若再用力,怕要出了人命了。
不如就按照老八的意思送西子進成仁館,西子現年已經十歲了,從零開始?就算再給她十年,也無法達成武尊的等級。
無疑,這孩子不管變得如何聰明,還是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