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王妃親自找了個侍衛教梓夭學規矩,雲湛擔心了幾天終于可以放下心來,夫人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各園的夫人听說十九夫人被下入大牢,紛紛聊表心意探監,就不知她們是真心還是假意。
「妹妹,你還好吧」
梓夭的美夢被打掉頗為惱火「誰是你妹妹,沒看見我再睡覺嗎」
「你…你這個死丫頭,姐姐好心好意來看你,你竟然…」
「算了,見妹妹安好我也安心了,我們走吧」溫文如玉的大夫人,永遠不溫不火,連一旁的侍衛都為她感到委屈。
梓夭閉上眼繼續她的美夢,心善不代表愚蠢,誰真誰假她心里明白得很。
「雲湛,陪我去看看十九夫人」
「是」
雲天域撥弄著纏繞在臂腕上的鐵鞭,這是他專門為梓夭特質的帶刺鐵鞭,在牢房養了幾天該是時候了。
「參見世子」
「十九夫人學的怎麼樣了」
「回世子,還是沒有學會」侍衛小心翼翼回到。
「拿著這個,教到她會為止」
「是」侍衛接過鐵鞭,沉重刺手,這樣的鐵鞭即使男人都承受不住。
別人所見的滿身是血只是個障眼法,雲天域看的清清楚楚,梓夭連衣服都沒有一絲破損,雲湛所見的也一樣,因為梓夭給他屏蔽了障眼法以安他的心。
「啪…」
狹小的牢房傳來陣陣回聲,重重一鞭揮到嬌小的身上,胸口瞬時裂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鐵鞭帶著鉤下碎肉觸目驚心,梓夭疼的差點暈過去,這個混蛋下手真狠,竟然在鐵鞭上施法。
「雲天域,你就跟老女人一樣,黑暗陰險,難怪能成母子」
「看來夫人還是沒學會,繼續打,直到她說會」雲天域滿臉陰沉,如狂風暴雨來襲,這個女人很會撩撥他的怒火。
一旁的雲湛看了心驚,世子的氣勢何時變的如此駭人,好在十九夫人沒有傷。
行刑侍衛從未見過這麼硬骨的女子,十九夫人看起來還是個孩子,能經得起幾下。
響亮的鞭聲在身後響起,雲天域殘忍的勾起嘴角越走越遠,死不是解月兌,而是另一番懲罰。
侍衛打累了才停下手,他想十九夫人肯定死了,伸手觸向她的鼻息,微弱不可聞,還有一點氣,世子沒有說要打死,還是去請示一下吧。
「稟告王妃,十九夫人快不行了」
「哦,扔到亂葬崗」
母子兩人笑不達意聊著無關緊要的事,對侍衛說的話絲毫不受影響。
雲湛心里放心不下,等世子走了後又轉身往牢房走去,牢房門口看見兩個侍衛抬的東西頓感不妙,這是王府拋尸的一貫做法。
「你們抬得是什麼」
「統領大人,是十九夫人」
「她怎麼了」雲湛雙眼猛聚,思緒忽然亂的一團糟。
「死了,王妃吩咐扔到亂葬崗」
「死了,怎麼可能」
「身上挨了十幾鞭,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何況是個孩子」
雲湛听到此話差點站不穩,他不信,明明看見她身上沒有一點傷的,顫抖著手揭開破被,紅色的血液浸透破被滴到地上,條條傷口都能見到骨頭,縴細的腰幾乎快斬斷。
雲湛深深吸一口氣,原來之前所見到的都是假的,她在騙他。
「交給我吧」
「可是…」
「我說交給我」
「是」侍衛從來沒見過統領發這麼大火,神情暴虐的要殺人,兩人趕緊放下十九夫人跑了,反正人都死了,誰扔都一樣。
「夫人,你怎麼可以騙我,你不該是這樣的結局」輕輕抱起破碎不堪的身子往外走去,是他害了她,如果當初不要求她留下來,也不至于命喪王府,他的心很痛,從來沒有過的痛,天域你為何非要至她于死地。
「雲湛,你要去哪兒」氣息冷冽的男人,雙手背後隱晦的看著滲血的破被。
「十九夫人死了,屬下去送她一程」
「王妃吩咐,扔到亂葬崗」
「世子,是屬下求她救醒你的,她本來可以安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了救世子落到這般悲慘的結局,屬下只求讓她走的體面點」雲湛雙膝跪倒在地,雙手牢牢抱緊已經斷氣的人,天域變了,變得讓他很陌生變得殘酷無情,這是最後一次,兄弟。
「王妃說的沒錯,你為了個女人忤逆命令,值得嗎」
「她的今天,屬下有一大半責任,等屬下送走她,任憑世子和王妃處置」
「走吧,去我房間」
「世子」
「除非你真的想讓她死」雲天域扔下話轉身離開,說出話後才驚覺自己在干什麼,殘酷冷血的鬼王竟會救人,救得還是壞他計劃的死敵陰陽師,罷了,看在雲湛的份上救她一次。
雲湛在門外焦急的等著,渾身血跡也不在乎,心口的疼還不曾消失,是她辜負了她的信任。
「女人,本王一起長大的兄弟為了你下跪,有點能耐」
躺在床上的女人毫無生氣,毫無血色的臉,眉頭之間有一抹不舍的愁緒。
雲天域拔掉她的衣服,已經長開的身子看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冰冷的雙手撫過身軀,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本王早說過,陰陽師不長命,和本王做對你有幾條命玩,記住,把規矩記牢」
房門打開,雲湛迫不及待的奔到床前,傷口已經消失,只是臉色因失血過多蒼白透明,愧疚疼痛的心里稍微好過一點,他很聰明沒有去問雲天域是怎麼治好她的傷的,不該他知道的事,他絕對不會問。
命運很捉弄人,半月前他在門外守著,夫人救世子,半月後他還是在門外守著,世子救夫人。
「雲湛,你喜歡她」
「世子誤會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她是夫人,雲湛是屬下」
「如果你想…我給你們一次機會」雲天域看得出雲湛對他的十九夫人關心超乎一般主僕,他不介意讓兄弟擁有幸福,但只此一次。
「她是主子,屬下是奴才,世子允許的話,屬下就當哥哥照顧她」
「好,人交給你,規矩還要學」
「是,屬下一定會好好督促夫人」雲湛的壓下異動的心,腦海里全是梓夭調皮的模樣,妹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