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域看著緊閉的門窗,外面有一層能量在波動,心下一動,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並沒有在書房里布結界,很明顯的這個結界只爭對白魔,這樣的能力除了小女人,別的法師做不到。
雲龍眼里滿是佩服恭敬的回道「回王的話,這是夫人安排的,屬下還來不及告訴王,白魔就來了」幸好夫人有先見之明在世子常出現的幾個地方都布下了結界,好笑的是夫人的結界還爭對人,陰陽師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議。
雲天域眼神微暗,這個傻丫頭,到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他,怕他受傷。
「王,我們離開吧,夫人的結界不知道能困多久」
「嗯」
雲天域和雲龍毫不留情的離開,里面人的生死和他們無關。
黃麗悠悠轉醒,四下望去茫然的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李侍衛不見了,域哥哥也不見了,怎麼會有那麼大一張白紙,還會…動「啊,你…你是誰」
白紙移動到她面前不屑的說道「蠢女人,你還不配知道我是誰」
有鼻子有眼,還能說話,‘呯’如果能未卜先知她寧願自己沒有醒過。
白魔抓起暈倒的黃麗砸像窗戶,陰陽師的法力對鬼有用,但是對人是沒有用,想困住本魔門都沒有。
砰的一聲,黃麗被反彈回來,徹底暈了過去。
白魔嗜血的舌忝舌忝嘴唇「有意思,連人都能攔住,再試試這個」
一把椅子過去,窗戶被砸的稀爛,白魔跳出去已經感應不到鬼王和那個世子的氣息。
許久,雲天域和雲龍再次出現,雲龍進去小心查探一番,除了昏迷不醒的大夫人,白魔已經不在,「王,他走了,這個女人怎麼辦」
雲天域冷聲道「扔出去,別弄髒屋子」
「是」雲龍毫不客氣的擰起黃麗拋物線拋出院牆,連著兩下重摔,不死也殘了。
不知是那個丫鬟奴才發現了重傷的黃麗,王妃得知後趕緊令人叫大夫來醫治,大夫告知人還活著,但是以後必須臥床靜養,有可能一年半載,有可能一輩子,這下黃麗成了名副其實的病秧子了。
王妃為此事大怒,怒斥雲湛是怎麼守衛王府的,雲湛冤啊,他壓根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內心還是歡喜的,這樣的女人本來就配不上世子,變成病秧子更好。
折騰幾日,慢慢平靜下來,雲湛這才有空去找世子問問夫人的情況。
「世子,夫人還沒有回來嗎」
「她還在皇城外圍,除了累些其他無恙,小混蛋不找到人是不會回來的,本王要做的就是讓她安心」雲天域握著胸口的月牙玉,每時每刻他都在觀察她的動向,這麼長時間沒有找到人,她肯定很急。
雲湛愁眉不展,前幾日三夫人的事情折騰的非常厲害,那麼嚴重的傷他想不出是誰做的,世子只告訴他一句,不要去管,小夭因為十八夫人也離開了四天,王府的日子越來越不平靜。
雲天域看他皺著眉為王府的事所憂,心下一動問道「雲湛,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重傷不醒,不知道能活多久」雲湛倒不是為大夫人重傷而愁,他是愁王妃成天讓他去查大夫人受傷的真相,勞民又傷財,手下的兄弟個個都在抱怨。
雲天域輕啟薄唇,嗜血的說道「找個機會弄死,不要讓別人察覺」
「什…什麼」
弄死三夫人,弄死兒時的青梅竹馬,他沒有听錯吧,雲湛詫異的看向世子,他沒有听錯,世子是認真的。
「她的靈魂已經出賣給魔鬼,活著有什麼用,留著她會傷害到梓夭」原以為她會安分的呆著,現在已經威脅到梓夭的安危,他不能在留下這麼一個禍患。
「是,屬下會辦妥此事」事關梓夭的安危,他沒有猶豫片刻,世子醒來這麼久,那些事情他多多少少能看出些,從很久很久以前看著備受欺負的世子,那時候他就決定了要一輩子保護他,現在亦是一樣,他的主子只有世子和夫人,威脅到他們的人,一一除去。
「十三院那位,世子打算怎麼處理,是留還是…」
「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就不用去動她」
「她和…」雲湛猶猶豫豫不知道要不要說出口,十三夫人和侍衛通奸他早已察覺,他知道世子肯定也知道,只是不知道世子打算怎麼處理她。
「暫時不用管,等到一定時機,找到她和侍衛通奸的證據,交給王妃處理」該是時候清場了,他要讓梓夭回來的時候再也見不到那些煩心的人,現在和血皇之間的戰爭慢慢露出水面,他也必須讓自己無後顧之憂。
雲湛蕭然而立,他覺得世子真的變了,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楮,他就像九天之上的王者,霸氣果決,主宰這一切。
雲湛離開後,雲龍悄然出現在王的身邊,對王這個人類屬下他挺有好感,只要對王好的人,他都當成朋友。
「王,什麼時候讓大家見見這個好兄弟」
雲天域冷冷地撇他一眼「本王可不想又多個鬼搶梓夭」
「王是嘴硬心軟,不想他介入這些事中罷了」雲龍嗤笑道,心中了然,其實王和夫人是一樣的人,對在乎的人極盡所能的讓他不處于危險之中,就是這樣的王,讓他死心塌地的跟隨。
雲天域由感而發,他的人生因為有了這些兄弟變得不再是悲哀的,因為有了梓夭的進入,不再是孤獨的。
「雲龍,四人中就你最懂得本王的心,本王希望你以後把夫人當成王後,對她就像對我一樣」這是他在鬼界唯一可以全心信任的人,就像雲湛一樣。
「王請放心,王後和王一樣都是屬下的主人,屬下誓死追隨絕無二心」
這是他永遠不會背叛的誓言。
皇城外圍的一座沼澤地里常年白霧籠罩,听說以前打仗的時候這里曾經屠殺過上萬的俘虜,一到晚上這片沼澤就如千軍萬馬在打仗一樣,廝殺聲不停,後來人們把這里視為鬼地,再也沒有人敢靠近。
明月當頭的夜空,這里卻是暗淡無光,森冷異常,無數幽魂漂浮在上空久久不願離去。
幾天時間過去。
昏暗無光的房間,烏娜瞪著眼楮絕望看著頭頂,她嘗試了很多辦法都無法走出這里,從最初的焦急到現在的絕望,小雲沒有等到她回去肯定很擔心,梓陽也被抓來了,小夭肯定很著急吧,這個魔鬼不殺她也不放她走,究竟想干什麼。
這時一個漂浮的盤子飄啊飄,飄到烏娜面前,幽幽的說道「夫人,該吃飯了」
「不吃,我寧願餓死也不會吃」誰知道碗里是什麼,鬼吃的東西能有正常的嗎,想想就惡心,反正都是死,餓死算了。
端盤子的左兄看向隨後進來的主子,哀怨的說道「主子,夫人她不吃」
半晌黑衣鬼揮揮手「放下東西,下去」
「是」左兄很無辜的,他為了這頓人飯差點被灶神給打的魂飛魄散,結果人家還不領情,浪費糧食是可恥的,鬼都知道,何況人。
左兄邊走邊憤恨的揮舞著拳頭「最好讓主子好好收拾收拾你,安慰安慰我這小心肝,唉喲,我這腰啊,痛啊」
候在門外的右兄鄙視的瞄瞄他,他有腰嗎。
黑衣鬼雙目瞥向盤子,樣子是難看點,但還是能吃的,幾天沒有吃東西的人已經餓的無精打采,他也不知道自己發哪門子善心,竟會叫小鬼去人間找人吃的食物,見她還不吃,不由有些怒火「為什麼不吃飯」
烏娜諷刺的笑道「魔鬼送來的東西我可不敢吃」翻個身往里躺著看都不看他一眼,橫豎都是死,最起碼她還有權利選擇死的方法。
「不吃罷了,這頓飯就當是給小鬼踐行的最後一頓」
黑衣鬼端起盤子就要走出去,**luo的威脅,烏娜炸毛似得蹭的站起身怒吼道「你究竟想干什麼,痛快點」
她的樣子逗樂了黑衣鬼,人類千變萬化的情緒,他許久都沒有體會到了,這個女人在他這里幾天時間里一顆都不安寧,讓他沉寂已久的心忍不住想再多知道一些他忘了的東西。
「呵呵」怪異的笑聲從黑衣鬼嘴里傳出來。
烏娜冷不丁的大哥冷顫「你笑什麼,躲在里面不敢出來見人,有本事你出來」
她是看準了這個鬼現在不會殺她,不知道把她留在這里想干什麼,趁現在還活著,惹惱了她就撒潑的又罵又打,黑衣鬼也不生氣,任著她折騰。
只是這句話好像觸怒了他,陰冷的氣息瞬間溢出,輕松地氣氛變得詭異。
「你再說一遍」冰冷的字似是帶著千萬年的肅殺。
縱然如此也沒有下到烏娜,烏娜被這幾天無望的日子折騰的早沒了理智,瞪著眼繼續叫囂「我就說,躲…放…放開我」
「真是個不听話的女人,想死,我成全你」黑衣鬼掐住她的脖子,力道漸漸收緊,冷眼看著她變得無血色,烏娜的話觸到了他心底的痛,他的確不敢出來見人,因為那樣會讓他得不到救贖。
烏娜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淺兩眼發暈,這是要死了嗎,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在受煎熬了,只是小雲還在等著她,梓陽還在等著她,還有小夭…。
一滴淚珠滑落下來滴到黑衣鬼的手上,黑衣鬼看著滴落到手上的眼淚,很燙,很像記憶中斑白頭發老婦人和他說話的時候,也有這麼燙的淚水滴到自己將死的臉上,滿地的鮮血抵不過那一滴眼淚,那一滴眼淚似禁錮了他的靈魂,讓他從此留在這里不願在世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