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喚來侍女收拾好地上凌亂的碎片,讓人去傳了午膳,安排妥當才去請皇上。
這會兒正是正午用膳時間,趕得及話還能讓皇上和娘娘一起共用午膳。
「站住,哪宮的,有何事」
冬雨不屑瞥一眼守衛,高聲道「我是舞貴妃娘娘身邊的侍女,貴妃娘娘親自做了些采藥請皇上一同去品嘗」
守衛見是當下最受寵的無貴妃身邊的人,立時改變了態度,堆滿笑臉道「原來是貴妃娘娘那邊的,你稍等下,我去稟告皇上」
冬雨看慣了這樣的人情世故,也習慣了因是貴妃娘娘身邊的紅人而被人奉承著。
侍衛走御書房去,見皇上沒有批奏折而是在哪兒發呆,心里松了口氣躬身道「屬下見過皇上,貴妃娘娘的侍女奉主子的命,請皇上前去一同用午膳」
「出去吧」
「是」
不稍片刻,雲天翔從御書房走出來,直接去了舞貴妃的寢殿,冬雨小跑步的緊跟在後面,看著前面明黃色身影,胸口處忽的劃過一道冷意,凍的她猛的一個哆嗦。
「奇怪了,這天現在也不冷啊,怎麼忽然變冷了」冬雨自言自語的左右望望,明明是艷陽高照,雖不是炎熱的夏季,但也沒有一絲冷意,她怎麼會感覺冷呢,越想越不對勁,趕緊跑幾步跟上去。
舞倩倩等在宮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了皇上的身影,欣喜的迎上去「皇上,您來了,餓了吧」
「愛妃有請,朕不敢不來」雲天翔捏捏舞倩倩可愛的小鼻子,動作親呢而熟練,好似一對平常夫妻一樣,手挽著手走進寢殿。
冬雨識相的沒有跟進去,體貼的掩好大門,守候在外面。
雲天翔眼角掃一眼緊閉的大門,勾唇一笑,抬起舞倩倩精致的下巴低聲道「愛妃這是要干嘛」
「皇上,人家想你了嘛,您都好久沒有來臣妾宮中了」舞倩倩滑溜的逃開雲天翔的鉗制,媚眼如絲,紅唇翹起「皇上快過來用午膳吧,這可是臣妾親自做的」
一道道美味佳肴,看得出確實用了心的,雲天翔模模空了的手心,旋身坐下大口吃起了飯菜。
舞倩倩滿目愛意的看著皇上大口吃飯,腦海里的記憶回到了初入宮的那段時間,那時候她獨的皇上寵愛,皇上幾乎一月有二十九天歇在她的寢宮,羨煞了旁人,填滿了她的心,從此愛上了這個體貼溫柔且多情的男人,只可惜,好景不長,自古君王最多情,這句話是對的,多情亦是無情,她和皇上從最初的濃情蜜意走到現在的虛情假意,不知道是上天給她開的玩笑,還是自己給自己開的玩笑。
「愛妃在看什麼」雲天翔嘴里不停的吃著東西,隨意問道。
舞倩倩嬌俏一笑,手撐香腮,有感而發道「臣妾突然覺得很幸福,看著自己愛的人持著自己做的飯菜,朕的很幸福」
「呵呵,那朕以後天天來來遲愛妃做的飯菜如何」
「臣妾求之不得呢,只是皇上真的會來嗎」這句話是問他也是問自己。
「愛妃認為呢?」雲天翔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曖昧的反問道,臉上的笑意不減,心中的冷意愈盛,以前如果自己說了這句話,她是不會去質疑的,她會高興的做好一切等他,現在開始懷疑了
「妾身當然希望皇上天天來,妾身每天都等著皇上,只是一夜夜空等罷了」
舞倩倩苦澀的說道,自從那個女人死後,皇上就再也沒有來過她這里,等的她都快心灰意冷了。
雲天翔皺皺眉,眼里劃過不耐之色,放下筷子「愛妃,朕已經吃飽了,朕還要去批奏折,先走了」
「不要走,皇上…」舞倩倩連忙抓住一角衣袂,意圖留住男人的腳步,只是心里更加苦澀,現在連她發發牢騷都沒有心听了,想起自己的命運,那個念頭最終堅定了下來「皇上,留下來陪會臣妾,好嗎」
「您看,臣妾為了等皇上,精心準備的,皇上喜歡嗎」
拉開一片雪白的絲簾,里面的世界如夢如幻,除了床上的龍鳳被是紅的,其他的全是一色白。
舞倩倩緩緩月兌下衣服,里面不著寸縷,雪白的肌膚映著大紅的床榻,唯美而充滿誘惑。
雲天翔感覺自己又看到了那一襲漫天飛舞的紅色,和妖嬈的身軀,雙眼泛著紅光一步步靠近。
「皇上,臣妾愛您」但是您不愛臣妾,所以,臣妾要活著。
這是舞倩倩蹙著眉承受她等了幾個月的恩寵,狂暴的雲天翔絲毫不知憐香惜玉,只想極盡摧殘。
「皇上,臣妾手痛」
這句話不僅沒有像以前那樣得到憐惜,反而更加暴掠,此時她才驚覺皇上有些不對勁「皇上,您怎麼了」
「賤人,喜歡朕這樣嗎,啊,喜歡嗎」
「啊,皇上,住手」舞倩倩使勁的去推他,皇上這是要掐斷自己的手嗎,好痛「皇上,你快放手,臣妾的手要斷了」
「哈哈哈…現在知道求饒了,可惜晚了,青青,你躺在魔鬼身下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快樂啊,哈哈哈…」
雲天翔更加瘋狂的肆掠著,下手之處無一完好,他只想拼命的釋放內心的邪火,至于身下的人是誰,他已完全不知道。
舞倩倩不是柳欣然,她也不是吳青青,她是被雲天翔寵壞了的女人,面對愛的人這樣的對待,她不會傷心也不會認命,強忍著肩膀的痛楚,依舊笑意盎然的迎接他給予的一切
,只為最後那一次還他要命的毒。
雲天翔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舞倩倩感覺自己的骨頭快要被捏碎了,疼的直冒冷汗。
「皇上,您忘了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忘了給您懷過孩子的臣妾,要不是您中了邪,臣妾現在已經快當母親了,您也快當父皇了」舞倩倩咬著牙齒說道,她在賭,賭那個唯一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喚醒皇上的理智。
果然,雲天翔听到孩子後,眼中的紅光瞬時消失恢復清明,眼楮定定的看著疼的抽冷氣的舞貴妃,輕輕擁住她,眼中滿是愧疚和痛苦之色,是他不好,是他沒有保護好他的孩子「舞兒,給朕在生一個孩子吧」
「…好」
這一次,特別的溫柔,好似回到了當初的濃情蜜意,只是兩人的眼楮始終沒有對視過,一個是愧疚,一個是痛苦,各有心思的完成那一場人生之禮。
「皇上,對不起…」
雲天翔捂住她的嘴,輕聲道「不,是朕對不起你,對不起我那還沒出生的皇兒,相信朕,朕一定會讓你做母親的」
舞倩倩搖搖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去「不…不是這樣的,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在失去後才想著珍惜,失去了皇兒,她會痛苦一輩子,傷害了那個無辜的女人,她會不安一輩子,現在要殺了心愛的男人,她又如何過一輩子?
雲天翔只道她是傷心了,摟在懷里安慰道「別哭了,既然已經失去了,剩下的我們就好好珍惜吧」
「嗯,臣妾會好好珍惜剩下的」
兩人就這樣摟著,說說以前的甜蜜時光,只字不提燒死的吳皇後,很快天便要黑了,舞倩倩沒有挽留皇上,她已經得到了最後一次的恩寵,雲天翔也需要安靜來清醒自己的大腦。
「妾身恭送皇上」
看著白玉般的軀體上全是青紫印痕,他的心里莫名的還是煩躁,拉起被子為她蓋上,看不到心里的浮躁又會好一些「快躺下吧,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
「嗯,皇上也別太辛苦了」
等皇上離去後,舞倩倩掀開被子,看見自己全身的傷痕慘不忍睹,不由苦笑「我這是做什麼孽啊,冬雨」
「來了,娘娘,啊…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你去打些熱水來,本宮要沐浴」舞倩倩掙扎著坐起來,全身上下哪兒都疼,尤其是兩邊的肩膀,估計要好幾天不能動了。
冬雨看的不忍,這樣的景象和柳才人死時的那麼像,她擔心娘娘是不是還有別的傷「娘娘,要不要給您傳太醫」
「嗯,叫她們去,你幫本宮沐浴」
「是」
冬雨吩咐下去讓人去傳太醫,她看不出娘娘哪兒有嚴重的傷,擦身子的時候加了萬分小心「娘娘,您要是哪兒疼的話就告訴奴婢,奴婢怕弄疼了您」
「嗯…」
差不多擦洗干淨了,太醫也到了,冬雨幫娘娘穿好衣服遮住那些痕跡,確定別人看不到丁點才讓太醫進來。
李太醫也是經常為貴妃娘娘診療的太醫,見到娘娘就熟練的望聞切問,診了半晌,兩道蠶眉皺起「娘娘,您近日有什麼不妥之處嗎,比如氣短虧盈,頭暈目眩」
舞倩倩仔細想想,她的身體一直以來都很好,除了流產那段時間出現過頭暈目眩,養好身子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太醫所說的癥狀,「王太醫,本宮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李太醫從頭開始再次診斷,確定在確定,確定自己診的沒有錯時,才說道「貴妃娘娘,恕臣直言,娘娘的脈搏跳的時而快時而慢,這完全不符合正常現象,娘娘您看您的手心,有細小的紅點,有點類似于毒斑,臣診斷娘娘有可能是中毒了」
「你說什麼」舞倩倩驚的七魄丟了三魄,她不是說這個毒對自己無效嗎,不是說過了三天才會發作嗎,她這還沒有過一天,和皇上也同房了,怎麼會中毒?
冬雨在一旁听得也是心驚膽戰,如果真像太醫所說的那樣,那娘娘不是完了,娘娘完了她也跟著完了「李太醫,你在仔細看看,娘娘怎麼會中毒呢,是不是你看錯了」
李太醫抹把汗水,看著主僕倆激動的神情,這會他不知道該說真話還是假話了,只能迂回的說道「娘娘,有可能真是臣診斷錯了,要不娘娘再傳個太醫來確診一下,確定無誤後,好對癥下藥」
「不用了,你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
李太醫忐忑的擰起藥箱退出寢殿,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解,貴妃娘娘中的毒很像合歡毒,和歡毒是男方或者女方吞服,然後和對方同房,這種毒就會傳到對方體類,同時自己也會毒發,毒發的速度要比對方快很多,依娘娘的情況來看,不出一月便會要了她的命。
中了此毒十幾天時間全身會長滿紅斑點,並從**開始潰爛,死時及其可怖,這種毒就是代表著天堂和地獄的兩個極端,不知誰那麼恨娘娘,竟會…「阿彌陀佛,我命休矣」能和娘娘共塌的人除了皇上還能有誰,這下完了,老命要丟咯。
「冬雨,去太後娘娘那里,就說李太醫診出本宮中了毒」
「啊…娘娘,您這是?」冬雨不明白,要是太後知道了,肯定會派人殺了王太醫的,到時候誰來幫娘娘解毒。
「去吧,照本宮說的做」
「是,奴婢馬上去」
冬雨來到太後娘娘的宮中,一字不漏的把娘娘說的話告訴了太後,太後蹙眉看向玉嬤嬤,這中毒是玉嬤嬤親手經辦的,雖然她知道這個毒藥的真正藥效,但是她不會把錯往自己身上攬。
「玉嬤嬤,是怎麼回事」
玉嬤嬤一下子就听出了太後娘娘的意思,淡定自若的回到「回太後娘娘,這種毒只是個癥狀,不會真要了命的,奴婢這里有解藥,貴妃娘娘只需三天吃一粒,那些癥狀就會慢慢消失」
「大膽,為什麼當時不告訴哀家」
「請太後娘娘贖罪,老奴是怕貴妃娘娘擔心才沒有說的,老奴敢保證,貴妃娘娘真的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按時吃了這些解藥,不出一月就會恢復正常」玉嬤嬤雙手奉上一個白玉瓷瓶,態度十分誠懇,看的冬雨打心底相信了她的話。
太後點點頭對冬雨說道「把這個解藥給你家主子拿回去吧,告訴你家主子,哀家答應的事絕不會食言,讓她放心等著吧」
「是,奴婢一定會告訴娘娘的,奴婢告退」
冬雨手捧著解藥,急忙趕回宮中,把玉嬤嬤說的話一一告訴了娘娘「娘娘,您趕緊把解藥吃了吧」
「不急,等消息吧」
冬雨懵了,還等什麼消息,把解藥吃了在慢慢等啊「娘娘,您還是先把解藥吃了吧」
舞倩倩晃晃白玉瓷瓶,上次就是一樣的瓷瓶,告訴她不對對她有害,現在坦然的拿來解藥讓她吃,他們真當自己是傻瓜嗎「冬雨,你相信她的話嗎」
「嘎…但是…」
「下去吧,明天本宮告訴你答案」
舞倩倩把解藥隨手擺在桌子上,躺上床榻閉上眼楮休息,她猜的不錯,給她診治的李太醫絕對活不過明天,而且這瓶解藥肯定也不是解藥,而是來催她命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