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蝕愛,欺心總裁算你狠 緣來夢一場︰命運顛覆 (6000字+)

作者 ︰ 眠夭夭

畢範兩家簽約儀式的前一天,果然開始下雨,十二月的天氣,冷到蝕.骨。

沈絮很早就醒在床上,宿舍窗外是陰蒙蒙的天,天光乍亮,她將頭和肩膀都埋進被窩里,想著早晨要去食堂買什麼早餐,想著今天上午要去哪個階梯教室上課,想著這周末是不是要去看看阿辰…

那個清晨,沈絮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事,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因為她以為,那是她生命中很平常的一天,可是卻不知,那天起,她的命運全部顛覆洗牌。

山崩地裂,海嘯洪荒,數小時而已刀。

消息是在沈絮上色彩課的時候傳出,大課,一個階梯教室上百號學生,有人用手機上網,看到跳出來的新聞,愕然驚慌,再一個個流傳通知,最後傳到楊漾耳里。

楊漾的手機是最新型號,有上網功能,不大相信地輸入網址,載入,看到那段視頻,之後是簡短的新聞︰「畢氏當家人畢沈岸染.指美院學生,有網友上傳其在紅酒俱樂部的一段密.會露.骨視頻…」

楊漾將手機調為靜音,打開視頻,畫面有些模糊,但視頻里的兩張臉卻清晰,一個是畢沈岸,一個是,她與之朝夕相處了兩年的舍友…恍…

沈絮感覺身旁的楊漾有些異樣,用手肘輕推她一把,悄聲問︰「喂,小漾兒,上課看什麼手機,當心被老師看到!」

「……」身旁的楊漾無反應,沈絮轉身,見她正臉色煞白地看著自己。

「你這樣盯著我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楊漾不答,見鬼一樣依舊用眼楮死戳著沈絮,最後冷森森地問︰「沈絮,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怎麼突然問這個,我瞞你什麼了?神經病!」她還一無所知,嗤笑著駁斥,楊漾卻冷笑出聲,將手機拍到她手里︰「枉我一直把你當最好的姐妹,你自己看吧,別說那視頻里的女人不是你!」

沈絮莫名其妙地接過手機,打開屏幕,那些不.堪的畫面便一幕幕映入眼里……

佛說︰蒼生難渡,一瞬即是永恆。

後面半節課,沈絮都被淹沒在同學如炬的目光里,她卻充耳不聞,兩眼不視,耳邊沒有老師的講課聲,同學的謾罵與議論聲,只听得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一聲聲,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沉……

終于響起下課鈴,老師收了書本離開,同學們漸漸站起來,經過沈絮,投來注目禮,甚至有大膽的,直接拿著手機對著她拍了許多照片。

楊漾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只將一直被沈絮捏在手中的手機收回來,待教室里所有同學都散去,她才收了書本站起來。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算我一直都錯看你!」

沈絮沒有接話,無法辯駁,語言和解釋此事都顯得蒼白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楊漾離開,整個偌大的階梯教室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到下午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沈絮與畢沈岸的事。

照理畢沈岸是商人,影響力不會這麼大,但是因為美院的學生和老師都知道國內最大的高端畫廊「詡?舊」,所以畢沈岸這三個字在美術界的知名度很大。

而畫廊老板vs美院學生,這兩個詞合在一起,可以發揮的想象面太大。

那段視頻似乎被剪輯過,只拍到沈絮與畢沈岸在chuang上那一段,紗幔輕舞,意境柔.媚,雖然很多部位都看不清,但場景逼真。

視頻的點擊率據說破了百萬,且有節節攀升的趨勢,只能說畢沈岸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一向在圈內都風評極佳的人,突然被爆出這樣的新聞,自然吸引人。

短短幾個小時,沈絮從普通的美院學生變成各大雜志和網站的頭條新聞,包括她的舊照,名字,年齡,背景,甚至是三.圍都被曝了出來,網絡如此發達,網友簡直無所不能!

標題和措辭也一直在升級,「xing丑聞」,「包.養門」,「情.婦」,「第.三.者插足」……所有污.穢的詞都被套到沈絮身上,她躲無可躲,藏無可藏,任由寢室門口堵了一群好奇的同學,探頭探腦,議論嗤笑。

楊漾站在寢室門口,把那些好事的同學罵走一波又一波,沈絮卻像木偶一樣坐在床上,雙目無光,神情呆滯!

終于被推到如此風口浪尖的地步,沈絮這兩個字,第一次與畢沈岸光明正大地聯系在了一起。

一整天沈絮都沒有再講一句話,她遇事的反應從來就只有一種,即裝死挺尸,把自己緊緊包裹在封閉的世界里。

晚上她也睡得很早,無奈噩夢不斷,天快亮的時候終于被嚇醒,身上汗漬淋灕。

傅毅從視頻曝光之後就一直在給沈絮打電話,但她一直未接,後來手機就直接關機。

現在這

tang節骨眼上他也不能顯身去學校找她,因為不能被畢沈岸發現他與沈絮早就認識,況且,就算他找到她又如何?

安慰?解釋?或許彌補?

橫豎都是什麼都做不了,所以傅毅只能守在辦公室里干著急。

陳瀟一大早就去了沈絮的學校,得到的消息是沈絮一大早就離開了寢室。

傅毅驅車去了她在雙桂巷的院子,找了一圈,里面空無一人,只有門口那棵傷痕累累的桂花樹在風里左右搖曳,又打電話給白瀝辰的護工,得到的答復依舊是沈絮沒有去過醫院。

諾大的雲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能夠去哪里?

傅毅是徹底沒了主意,坐在桂花樹下,一遍遍撥打沈絮的手機……

女乃女乃的骨灰被葬在西郊的陵園,沈絮從學校打車過去,剛好33塊車錢。

拾階而上,一步步走到女乃女乃的墓碑前,去年剛立的新碑,在密密麻麻排列的碑林中還算顯眼。

沈絮站在墓碑前,看著碑上那張慈祥的臉,牽強笑了笑,說︰「女乃女乃,我來看看你…」隨即抱膝而坐,也不管地上露水潮濕。

沈絮沒有父母,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事,而孤兒所必備的一條特質便是頑強自立,沈絮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好,遇事不慌張,堅韌剛強。

可是這次不一樣,她的天在一夜之間全部塌了,猝不及防,她被整個壓在下面,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已經不想去追究到底誰拍了那段視頻,也不想去追究為什麼會出現在網上,影響太壞了,傳播速度也太猛,完全超出她所能抵抗的範圍,所以干脆兩耳不聞,跑到這墓地里窩著,再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慢慢點燃……

清晨的墓地,陰森濕冷,晨光中懸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碑頂和一棵棵松柏就在霧氣中矗立突起。

而沈絮就那樣安靜地席地而坐,任由煙星在霧氣中滅了又起,起了又滅,心中空空蕩蕩,絕望又無力。

她其實沒有表面那麼勇敢,傷害侵襲的時候沈絮也需要有個擁抱,有個肩膀,可是她的肩膀在哪里?

楊漾?不行,她估計以後都會恨死自己了。

傅毅?也不行,他們倆的關系最多只算是朋友。

阿辰?更不行,若被他知道她與畢沈岸的事,她以後都不知如何面對。

所以諾大的天地,她的身後空無一人。

「…女乃女乃,我迷路了,前面沒有方向,頭頂沒有遮擋。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走下去,心里很害怕,但是沒人知道…也不敢被人知道…」

手里的煙快要燃盡,她才斷斷續續地發出聲音,抬頭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往前湊了幾分,摩挲著濕冷的碑沿︰「我不明白自己錯在哪里,事情鬧到這麼大,那些畫面都被傳到了網上,如果你在,肯定會被我氣死,因為我給你丟人了,沒有潔.身.自.愛,沒有保護好自己…」

沈絮說著說著便將頭枕在膝蓋上,手里的煙終于燒完,口腔里全是嗆烈的煙味。

走到這一步,同學的眼光,世俗的辱罵,全世界與她為敵,而她一個人,孤立無助,只能守在一塊墓碑前尋些慰藉。

沈絮長那麼大,第一次覺得世事可怕,而自己孑然一身,連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幸好還有煙,一根根抽完,在碑前掐滅,煙蒂散了一地,沈絮再捧著濕土一點點掩埋上去。那過程冗長而又靜怡,靜得仿佛將她心中翻騰不安的所有恐懼都消散。

後來沈絮回憶,那時候她居然沒有哭。

照理發生這麼大事,她一個女孩子應該哭,可是至始至終沒有流一滴淚,甚至都沒有試圖去解釋,就像完全沒有脾氣的木偶,默默承受視頻曝光所帶來的災難!

那便是最真實最倔強的方枕夏,面對劫數向來不慌不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她最近兩年安慰白瀝辰最多的台詞。

不然還能怎麼辦?就算天塌下來,明天還要繼續,太陽還會升起,她是方枕夏,打不死的小強!

所以沈絮拍了拍有些麻木的膝蓋站起來,長吁一口氣,掏出手機開機,接踵而來的短信息和未接來電提醒,一聲聲提示音在空曠的陵墓足足響了數分鐘,最後沈絮點了點來電記錄,傅毅74條,白瀝辰36條,然後是各色短信,塞滿了手機信箱。

發生這種事,辱罵和責備,她知道逃不過,所以她會毫無怨尤地去承受,同情和安慰,她也不需要,因為沒有用!所以那些短信沈絮一條都沒有看,全部刪除!

沈絮從陵墓下山的時候開始下毛毛小雨,很快就變成傾盆之勢,一路小跑著下山,打到車的時候全身都已經被淋濕。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沈絮都忍

不住要感嘆一句。

好在司機不介意她弄濕車子的座椅,還挺有禮貌地搭訕︰「這鬼天氣,雨來得這麼快,小姐,你是要去哪里?」

沈絮心里空空跳了一記,是啊,她要去哪里?

「先往市里開吧,到時候我再告訴你。」

心里還是很亂,不想回學校,沒有地方可去。

司機見她一個姑娘,全身落湯雞一樣從陵園里走出來,心情看上去也極其憂沉,便好心勸了幾句︰「是不是親人剛過世?都是這樣,剛走的這段時間可能接受不了,慢慢你就會習慣…你看啊,就像這雲凌的天氣,說下雨就下雨,人生也這樣,福禍不定,我們預測不了,只能承受…」

人生也這樣,福禍不定,預測不了,唯有承受!

這幾個字用來安慰現在的沈絮,最合適不過,且她當時全身濕透,從毛細孔到心髒都是寒涼一片,司機這些溫言良語便如雪中的炭火,讓沈絮暖融融一片。

「師傅,謝謝!」她牽強笑了笑,將濕發全部撩成一束系在耳朵旁邊。

「不用謝,我開出租有十多年了,見慣太多人事」遂回頭朝沈絮笑了笑,順手開了暖氣︰「看你身上都淋濕了,我給你開點暖氣熱熱身子吧…姑娘,凡事都要看開些!」

沈絮垂首,正想回應,手機再次響起,對方是楊漾。

「沈絮,在哪兒?系主任找你…」語氣冷冰冰,實在不像平時乍呼呼的小漾兒!

沈絮收了手機,該來的總是會來,她一樣都逃不過。

「師傅,我知道凡事必須看開些,但是有時候不好的事情來得太快,我只希望有個緩沖的時間…」沈絮聲音很低,像在回答司機的話,又像在自言自語,說完整個人都靠在車窗上,窗外大雨傾盆,雨水順著窗玻璃淌下去。

窗內的沈絮一路平和,臉上無表情,心里涼澀…

美院門口徘徊著幾個記者。

現在這年頭,記者愈發凶猛,這雨下得如此大,居然還守著不肯走。

好不容易逮到沈絮從出租車下來,立刻沖上去將她圍住,好在門衛解了圍,將記者攔在門口。

二十分鐘後,沈絮從教務處辦公室出來,手里拿著一張紙,早就被雨水打濕,軟趴趴地垂在手里。

她其實已經料到這樣的結果,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開除學籍需要校方公會討論並報備上級教委,中國人辦事一向手續繁復,可這次從事發到處分公布,只花了短短一天的時間。

沈絮是該感嘆自己的事鬧得過大,還是該感嘆學校的效率太高,一天之前她還是美院的學生,一天之後,教務處給了她一張開除學籍通知。

以什麼罪?

說她違反學校規定,嚴重影響學校教育教學秩序、生活秩序以及公共場所管理秩序,並已造成嚴重後果。

一大竄的罪名被貫到沈絮頭上,她絲毫未作解釋,也未反駁,直接接了那張通知書就出來。

剛好踫到學生下課,一大波人背著畫架撐著傘從教學樓涌出,看到沈絮像見到鬼一樣,一路跟著她指指點點,議論不決。

「真不要臉,看不出來藏得這麼深。」

「哪個系的啊?幾年級?」

「二年級吧好像是,還是孤兒,家里條件很差…」

「孤兒啊,難怪了,沒爹媽教嘛,難怪要做這種事,況且畢沈岸那麼有錢,還不是沖著錢去!」

「是,畢沈岸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估計也是逢場作戲似的玩玩,看她那張臉,哪里有當豪門太太的命!」

……

話語犀利,甚至尖酸刻薄。

女人就是這樣,應該是世界上最殘忍的生物之一,永遠別指望她們能夠在你最無措的時候扶你一把。

畢沈岸這樣的男人,財貌雙全,誰都想跟他扯上一點兒關系,所以她們嘴上鄙視,心里其實是妒忌,妒忌沈絮爬上了他的chuang,所以沈絮現在越悲慘,她們心里越平衡。

這些沈絮都明白,況且事情都這樣了,這些流言蜚語她已經免疫,所以很自然地擠過人.流和傘群,依舊寒著一張臉,不動聲色地往宿舍走去。

從教學樓到宿舍很長的一段距離,雨卻一直未停,全身都涼透,還要面對周遭目光和言語,終于撐到宿舍門口,卻見門口圍著一圈人,有學生,有記者,還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

最後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

人群回頭,沈絮便在那群人里面看到了畢沈岸,一身深灰色的休閑大衣,高挺俊逸,旁邊有人替他撐著傘,面無情緒。

沈絮覺得心髒的紋理開始一陣陣收緊,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驚訝,慌亂,難受,委屈,反正都分不清

,所以她只能矗立在雨里,仍由手指顫抖,眼楮被雨水澆得微眯,只余一條縫隙看著畢沈岸站在不遠處的位置。

幾秒的對視,周遭仿佛一切靜止,也沒人再敢說話,只余記者手里的相機在不停閃著光…

沈絮閉了閉眼楮,用指甲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逼迫自己清醒,抬頭,透過雨簾看著畢沈岸,遂嘴角輕輕一扯,笑出一點聲音。

盡管心里的傷口觸目驚心,她依舊不想讓畢沈岸看到如此狼狽的自己,所以她只能笑,不敢說話。

那應該是一個慢鏡頭,所有人都看著畢沈岸慢慢朝沈絮走過去,走到她身邊,月兌下自己的大衣裹到她的肩膀,再接過身旁下屬手里的傘置于她頭頂。

一連串的動作,他做得有條不絮,最後微微低下頭,在沈絮耳邊,輕聲溫斥一句︰「這麼大的雨,怎麼把自己淋這麼濕?走吧,我接你回去…」

那感覺就像自己站在懸崖邊上,腳下深淵萬丈,她快要撐不下去,終于有人願意伸出一只手,帶她逃離。

沈絮抬了抬眼,如果那天沒有下雨,畢沈岸應該可以看到她在哭。

「畢沈岸…」她輕喚了一句他的名字,其實她想問「你怎麼來了?」,但是聲音哽咽得很,她怕自己漏了底,所以沒有再問下去。

畢沈岸輕應一聲,一只手替她撐傘,一只手裹住她的肩膀︰「好了,都會過去,我先帶你離開這里。」

言語間全是溫柔的力量和勇氣,全身冰涼,唯獨被他手掌裹住的肩膀溢出絲絲溫暖。

事後回憶,他從一開始便給她造了一個美好的夢境,美好到,如此大的傷,她此刻窩在他懷里,頓覺不再委屈。

畢沈岸的車很快開到宿舍門口,他依舊用手臂裹著沈絮,親自為她開了車門陪她坐進去。

記者的相機一直貼到車窗上,閃光燈比窗外的雷聲閃電還要凶猛。

沈絮不是不害怕,雙手放在膝蓋上揪得生緊。

畢沈岸用一側肩膀攔住鏡頭,微微側身將沈絮摟進懷里,另一只手摩挲著她的手背,嘴唇貼著她的耳際輕語︰「好了,放松些,我在這里…很快就沒事!」

遂冷聲對著司機︰「開車,去茵湖公館。」

畢沈岸車子開出去,濺出一圈水花,圍觀的同學和記者被濺了一身,之後隨從的兩輛車也緊隨其後開出去,一排霧燈在雨氣里漸行漸遠,空余記者和學生在原地議論紛紛。

畢沈岸將車里的暖氣打到最足,依舊制止不住懷里人不斷顫抖的頻率。

「是不是很冷?記得以後下雨要帶傘。」

她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畢沈岸心疼,卻只能將大衣把沈絮裹得更緊,再抽了紙巾幫她擦拭頭發上不斷往下滴的水,也不管她身上多濕,只顧寵溺地將她的臉貼到自己胸口,並將她手里拽了一路的那張紙拿過來。

看了一眼,他微吁一口氣,淡淡言︰「我知道視頻的打擊對你很大,也知道之後你會面對很多壓力,但是相信我,我會在你身邊,陪你一起度過。」

他的語氣不溫不火,沈絮卻感覺喉嚨漲到一個字都吐不出,只能將臉在他胸口埋得更深。

畢沈岸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她是徹底懵了,慌了,倒了,所以不再多說,用手掌撫著她後背的濕發︰「行了,事情已經這樣,多想也沒有用,學校的事我已經知道,暫且放著吧,離開那種環境一段時間,對你也好。這段時間你就先住在茵湖公館,我會安排人過去照顧你…」

他又開始像料理孩子一樣料理她,就像之前她腳底受傷,她住在公館那幾天一樣的說話方式。

沈絮無法拒絕,況且這種時候,她也不想拒絕。

窗外傾盆大雨,天崩地裂,而這個男人此刻願意在她身邊,為她撐起遮擋,她心存感激,感激之余甚至有些貪戀,貪戀他的溫暖,貪戀他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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