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周圍空氣一緊,一股熱量從我的手中沖出,經過毛筆就進了符中,紅光稍縱即逝,我眉頭一跳,看著鬼爺,問道這是不是成了?鬼爺嘖嘖嘖的看著我,他說我天賦很好,曾經他練這個可廢了好多張黃紙呢,不過他沒有具體說多少黃張,所以我好奇的問他廢了多少黃張的時候,我以為再不濟他就說忘記了,不想他竟然難得的爆了句粗口,關你屁事!
這可把我樂得啊,一定是這個老家伙嫉妒我的天賦了,我洋洋得意的沖鬼爺一笑,只見鬼爺面色又是一板,我趕忙變得一臉正色,說師傅教育得是。鬼爺眯著眼,沖我哼哼一句冷不丁的說,這天賦再好,也是勤勉二字,以後給我勤加練習符的制作,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做出一張破邪符,否則看白蓮怎麼照顧你。
我擦,赤luoluo的將嫉妒轉為了報復,老東西你真狠。我很是無語的看著鬼爺,這時候白蓮突然就出現在鬼爺的上空,披頭散發,一身白衣,赤luo出來的腳踝蒼白無血。說實話我已經不像從前那麼怕她了,不過她那雙紅眼直勾勾看我的時候我還是會毛骨悚然,媽蛋,要不要這麼配合。
我看看鬼爺,又看看白蓮,後背的脊椎骨涼了一片,我說大姐,沒事能不沖我笑嗎?你裂開嘴的時候我他媽以為你要吃我呢!我低著頭,不敢多看,心中默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偉大的魯迅先生曾經說過,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媽蛋我覺得我現在就在沉默中死亡了。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了,鬼爺同我講完破邪真言的真諦後便以老人家熬不得夜為由睡去了,還心安理得的叫白蓮留下來陪我。
整個房間幽暗,唯有我的桌前有著一盞台燈,台燈幽黃,燈光未散發多遠便被黑暗徹底吞噬。原本就已經很恐怖了,偏偏不願地方還有著一雙幽紅血眼,冷血無情,血眼似乎隨時能擠爆出來一般。它就那樣盯著你,如同死亡之光,又如果恆古的死神之眼。我沒有抬頭,因為害怕,也因為困意席卷。
可能是練習制作破邪符消耗了太多心神,倦意如同海浪一波又一波。我將頭稍稍低下一些,「呼呼呼」一陣冷風冷不丁的從前面吹來,我一個寒顫,很自然的看向吹風方向,幽暗的燈光勉強照出一張臉,除了那兩盞紅色血眼外,她那咧起的大嘴極為突出,里面是一排整齊尖利白森森的牙齒,其中還有個長長舌頭搖晃。我嚇得一抖,倦意全無,快而準確的低語破邪真言,心中更是把鬼爺師傅問候了一百遍。媽蛋,遲早有一天我要把破邪符貼白蓮臉上。
我強打精神,揮動墨筆在黃紙上龍飛蛇舞,口中念念有詞,天清地寧,天地交精,九天玄女,賜吾真明,我今召請,三界諸神,如有違抗,如逆上清
和以往不同,這次我明顯有了成功制作治口臭符的感覺,周遭的空氣似乎變得乖巧,听話,我甚至有一種能控制它們的錯覺,破邪符與破邪真言同時完成,我大喝一聲,成!周遭空氣一緊,一股溫熱又從我的手中經過毛筆,到達黃紙,金光閃現。我擦,似乎成了!我激動得不能自已,不是因為我成功做好了破邪符,而是老子終于能睡覺了。
「做好了?」冷不丁的聲音沖我背後響起,我嚇了一跳,轉回頭看過去,鬼爺正打著哈欠半眯著昏昏欲睡的眼。我有些無語的說,鬼爺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怎麼像鬼一樣!鬼爺嘿嘿一笑,說這是職業習慣練出來的,他拿過我的破邪符,大拇指扣住無名指小拇指,食指中指並攏夾著符做劍狀,「去!」鬼爺一喝。
只見我的破邪符化作一道黃光向著白蓮激射而去,在要黑暗的房間中極為亮眼。我吃了一驚,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電影中的場景,以前以為那些都是特效特技,現在看來是自己太過膚淺了。更讓我驚訝的是為什麼鬼爺要用我的破邪符去攻擊白蓮?難道是為我出氣?不至于吧!
這個過程極快,我剛轉念一想,這符已經到了白蓮近前,她也不閃躲,而是咧嘴笑著,伸手一擋。「砰」一團烈火砰燃,爆烈出的火星往著四周飛濺,整個符化為了飛灰。
白蓮依舊咧著嘴,她朝鬼爺說了幾句,是鬼話,我還沒學所以听不懂。鬼爺點點頭,也朝著白蓮說了幾句鬼話。說完白蓮點點頭,轉頭看了我一眼,呼的一下消失了。我感覺身子一寒,好奇的問鬼爺白蓮說了什麼。鬼爺瞟了我一眼,說你小子走運,白蓮說你制作的破邪符不錯,對付宅鬼都是夠了。說完他也不理我,又躺回自己的床上。
你們看看,嫉妒,這就是赤luoluo的嫉妒。哎,看來本爺要低調一些,否則以後沒什麼好日子過。宅鬼之前我也有介紹過,是種煩人的小鬼,沒啥本事,但猖獗得很,喜歡佔人窩,對你進行層出不窮的惡作劇,直到你忍受不了搬出房子為止。這種鬼在鬼類中只能算是低等偏中的,最低等的自然是游魂,一種坐以待斃,等著黑白無常勾入陰間的鬼魂,世間大多數人死後都是這個模樣。
宅鬼長得很丑,怎麼丑呢?畸形,身如嬰兒,頭大,全身褐青,長有黑毛,稀稀拉拉的黑毛。若是大家想要再形象一點的話就像《魔戒》中的咕嚕,不過眼楮極小,如同細縫,所以比咕嚕還丑一些。這些是《鬼物奇雜談》中記載的,我到現在還沒見過這種鬼物,不過我懷疑鬼爺灰袋里有,而且不少。
因為在我不認識的鬼爺之前,也就是那段倒霉的日子里,就感覺有人在對我惡作劇。我敢百分之九十肯定是他放的,特意針對我而來。因為這種鬼物不喜陽房,陽氣充足的房子,我家恰恰就是陽房。後來我也問過鬼爺,他也坦然承認,說宅鬼,淘寶玉戒,甚至他搬到我家樓下都是他精心策劃的。為了收我這個徒弟他可是煞費苦心。
第二天八點,我洗漱完陪著鬼爺吃了早餐便往鬼爺老家趕。說來奇怪我昨夜,不對,應該是今天三點才睡,可八點醒來的我沒有絲毫的倦意,相反我的精神極好,前所未有的好。鬼爺告訴我這是心神的增強,這就好比精神上的體育鍛煉,眾所周知的,鍛煉身體,身體便會強健起來,一個道理,昨日損耗的心神補了回來,甚至強大了一點。
至于心神強大有什麼好處呢?這個就多了去了,簡單來說,制作符的效率成功率都會增高,對于周遭事物會有更加細致入微的認知。心神強大到一個界限後,甚至能夠開闢天眼,看到這肉眼看到的東西。天眼便是額頭上的第三只眼,那是心神強大後的產物,不過到底是不是和傳說中的二郎神一樣我也不知,書中沒有記載,而強大如鬼爺也沒有開闢。
當然沒有天眼,便會有修士想方設法制造天眼,比如我們《鬼術》中的鬼眼,就是借用鬼的眼楮看到鬼物,效果相比天眼自然差了不少。還有道士的靈眼,邪教的邪眼,苗族的蠱眼都有異曲同工之效。當然如果功力尚欠的話,可借助牛眼淚,黎明前曦光乍現時天地間產生的晨露,將其涂抹在眼楮上,便能看到世間的鬼物。
鬼爺老家在寧化的安樂鄉的懷遠村,離縣城並不遠,我們駕車不到二十分鐘便到了。真是個奇怪的名字,我記得孟子曾經說過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不知道這孟子與安樂鄉有沒有什麼聯系。我問鬼爺,鬼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是搖頭。
我們開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早已有著一眾村民在門口迎接。一見我們的車開來,就是敲鑼打鼓,還有人點著鞭炮朝著蘭博扔來。這tm可是蘭博基尼啊,被炸出幾個坑來維修費都不知要多少,所以把我那個急,紅著眼就要下車和他們理論。不過馬上被鬼爺攔住,他說這是這里的風俗,遠歸的游子都會受到這等儀式,一來驅驅邪,喜氣喜氣,二來涂個熱鬧。他有好幾十年沒回來了,理應受到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