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輕斜，撒在身後的灌木叢中，星星點點。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從灌木叢後走出，墨色長發垂落，掩住了他的臉，看不見他此時的神情，但這句話中的失望與冷漠卻讓鳳淺歌心中一凜，不得不多看幾眼。
當鳳淺歌看清那張臉時，微微一愣，但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他應該是來找她的吧！
看著地上面色蒼白的的阿狸，鳳淺歌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過分了，伸出手，準備去扶，手剛剛踫到阿狸的衣角就被一雙大手無情的擋開了。
「讓開！」
軒轅凌天一臉鐵青的擋在鳳淺歌的身前，打開了她的手，彎腰抱起地上早已昏厥的阿狸，眼中滿是疼惜之色，仿佛在埋怨鳳淺歌傷害了他最寶貴的東西。
「我」
「住口！不用說了，也不需要說了，我看的很清楚！」鳳淺歌剛想解釋什麼，就被軒轅凌天一語打斷，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眼見著阿狸緊閉的雙眸，和白色衣衫上那個明顯的腳印，鳳淺歌自覺百口莫辯，也不準備在說什麼。自嘲一笑，正準備離去，就听得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鳳淺歌！你生我的氣，不認我，我不怪你，但你何苦將氣撒在一個孩子身上！」
扭了一半的頭又重新扭了回去，軒轅凌天直直的看著鳳淺歌，清冷的眸中飽含著失望與心痛。
那一剎那仿如亙古一般綿長，那一眼，極盡冰冷，如此陌生。
他在看著鳳淺歌，卻又像透過她看著誰，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看著他懷中緊緊抱著的阿狸，鳳淺歌的心也不知怎的抽痛起來，一種酸澀感從心底泛起。
「軒轅凌天，其實，你從不信我。你只相信自己的眼楮！」
腦海中忽的傳來這樣一句話，若不是氣氛壓抑的可怕，鳳淺歌幾乎就要月兌口而出。
心中慶幸著沒有說什麼，抿了抿唇，緊緊地咬著下唇，鳳淺歌下意識的後退，想要逃離他的注視。
腳跟不小心踢在一塊石頭上，往後跌去，手掌本能的按著地面，險險穩住了身形，可手心還是受傷了。
抬手看了看鮮血淋灕的手心，有些愣神。
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記憶深處某些東西又在涌動，仿佛隨時都會噴薄而出。
「淺歌，做我的皇後可好，等到我做了皇上，我就娶你做我的皇後，唯一的皇後！」
「淺歌，我這一生只愛你一個人，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若是沒了你，我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淺歌，如若我們真的無緣，那就請你忘了我吧，忘了我你可以快快樂樂地過下輩子，至于我，沒有你，我在哪，做什麼都無所謂了吧……」
「淺歌，不要恨我。否則，我寧可在你恨我的前一刻死。！」
「淺歌，不要離開我」
「軒轅凌天！」
腦中涌現出來的模糊畫面讓鳳淺歌頭疼欲裂，不知怎麼她竟然喊出了軒轅凌天的名字。
軒轅凌天至始至終都在看著她，看著她跌倒，看著她彷徨，看著她受傷，再看著她驚呼出他的名字，仿佛就在看著一抹鬧劇，他分毫未動。
「鳳淺歌，你不過仗著我愛你罷了！」
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一字一句很清楚，但鳳淺歌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