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逍遙殿後院的各路英雄都睡得極好,每個人似乎都在做著,獲得妖丹,成為武林第一,迎娶江湖第一美人的夢,但也有兩個人徹夜未眠。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鳳淺歌就從*(和諧)上坐起。漆黑的眸中毫無睡意,反而有種淡淡的疲倦感,薄薄的晨曦灑在她的臉上,眼下的淡淡的黑眼圈顯露無遺。
「宮主,你一晚沒睡?」
看著鳳淺歌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的樣子,推門而入的影三愣在了原地。
微微搖了搖頭,撫了撫有些犯疼的額頭,鳳淺歌扯出了一個牽強的笑意。
「宮主可是在為妖丹一事憂心?不用擔心,昨日那個蕭冰明顯就是欺騙大家。這妖丹根本就沒有他說的那些奇效,不僅毫無用處用處,貿然食用反而會吞噬他們的人性,使他們徹底的成為傀儡。這妖丹就是為公主而存,只有宮主才可以駕馭它!」放下臉盆,影三擠了一塊毛巾,遞到了風淺歌手中。
毛巾入手,溫熱的感覺讓鳳淺歌淺歌有些舒服,拿起毛巾,按在自己的臉上,溫軟拂面,腦中出現了一絲清明。
「我不是在擔心這件事!」過了一會兒,毛巾微涼,風淺歌將之拿了下來,遞還到影三手中。
「那宮主為了何事憂心?難道是因為夫人?」過了多少年,影三還是習慣性的將鳳淺歌的母親白淺稱為夫人。
听到這個遺忘很久的稱呼,鳳淺歌臉上浮現起一抹憂思,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掌也不自覺的握緊,指關節泛白,情緒微微有些失控。
「宮主節哀順變,夫人雖然已經死了,但是還是愛你的,為了你,她留下了妖丹,那是她能留給你的唯一東西!」
傳說,每一個妖都有一顆妖丹,而妖也可以選擇在臨死前將她凝聚在體外,也可以讓它隨著自己而死,顯然白淺選擇了前一條路。
前者之路雖然坎坷,讓死亡的痛苦加劇,但她留下了這個只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鳳凰妖丹,唯有鳳凰一族可以受用,尋常妖物,一旦服用必回受到鳳凰火焰的炙烤,絕無生還可能,這也是為什麼這顆妖丹存放了多年,依舊沒有被妖怪偷走的原因。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只有鳳淺歌才知道的原因。
在妖界中,鳳凰是神鳥,傳說它的一根羽毛就能號令群妖,但事實並非如此,唯有鳳凰族的萬凰之王才能做到,而鳳淺歌的母親正是上一代的凰王,也是這人界中僅剩的一只純種的鳳凰。她雖身死,但是她的妖丹依舊可以做到那樣的神效。
「宮主,是在想夫人嗎?」看著鳳淺歌一直不說話,影三愈發的擔憂。
「我沒事,她留給我的東西我自然會拿到,即使是他可不會相讓!」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鳳淺歌眼中閃過一抹堅定,原本縈繞在心頭的憂思也消散一空,重新蒙上了面紗朝著門外而去。
怔怔的看著鳳淺歌執著的背影,紫色的發帶束住的長發從頭頂瀉下遮住了整個背,那烏墨似的顏色襯得那背影分外的落寞淒涼。影三依舊不解,縱然她聰慧過人,但也經不起風淺歌這樣跳躍的思維啊。
「宮主,等等我!」
放下手中的臉盆,鳳淺歌前腳剛走,後腳影三便追了上去,敏感的影三知道鳳淺歌有心事,但是不想告訴她,她也不想多問,能做的只有陪伴,給予她最大的幫助。
與鳳淺歌的房間相距不遠的小院中,一座天然山壁高高聳立。淡淡的晨光透過假山,照得一潭池水瀲灩晴光。
假山下,碧池旁,九幽身著一件紫色的長衫,手捧清茶杯靜坐在石桌旁,茶是現泡的,不斷的氤氳著水氣,隔著水霧,望著天上耀眼的陽光,九幽微微眯起眼,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公子,一晚上沒睡就在喝茶對身體不好!」
假山後,走出一青衣男子,見到九幽的動作,男子不由皺眉道。
「墨,你的話越來越多了!」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九幽連眸光都沒有給他,依舊捧著茶,望著天邊的發呆。
「是,是我多嘴,是我多管閑事。也不知道老殿主當初是瞎了眼,還是豬油蒙了心,才會選你這樣的人作為殿主!」听到九幽的指責,那個叫墨的男子就像被點開了啞穴,絮絮叨叨的念著。
九幽皺眉,許是听到了那個他不喜歡的名字,臉色一霎那就僵在了那里。
「公子真的要奪妖丹嗎?」
見九幽面色不好看,墨頓覺後背一涼,模了模自己的鼻子,有些後怕,急忙扯開了話題。
哪知道他不說倒好,一說,九幽的臉愈發的沉了。
森森的寒意從九幽身上散發,連帶著他手中的茶杯也涼了下來,依稀有凍結成冰的跡象。
看到這樣一幕,墨心虛的閉上了嘴,時不時的偷看九幽一眼,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你說她會怪我嗎?」
收回目光,垂眸,放下茶杯,九幽身上的冷意忽然消失一空。指月復輕輕的摩挲著杯壁,九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呢喃道,似是在問墨,似乎又在問自己。
「」
墨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乖乖的站到了九幽的身邊,站定,陪著他一起沉思。
「會的吧,肯定會的,如果我是她不止會怪,亦會恨可是,明知道她會這樣,我卻不得不這麼做」深邃的眸子仿佛被一層薄霧籠罩,看不清情緒。
「」
墨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家的殿主大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走吧,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的!」
不知過了多久,手中茶杯果然凍成了堅冰,還不斷有寒意冒出,九幽放下茶杯,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起身道。
瞄了一眼明顯大了杯子半寸的冰塊,墨輕輕的搖了搖頭,喝茶是假,憂思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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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後,逍遙殿後院——演武場。
從來,這里都承擔著興辦武林大會的責任,今天的演武場裝飾一新。
偌大的廣場被五顏六色的花盆圍了起來,只留著一個長排入口,從外場外而入。入口兩側,肅穆的站著兩列逍遙殿弟子,每個弟子手中都拿著一把並未出鞘兵,給原本熱鬧的氣氛增添了一分沉重。
遠遠望去,烏壓壓的逍遙殿弟子仿佛雕塑一般,巋然不動,仔細數來竟有上百人。
隊伍的盡頭是一面高牆,高牆正處于演武場的邊沿位置,那是一個高台,可以直通中央擂台。高牆下兩根高高突起的石柱遙遙而立,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十張椅子依次排開,排在高台最中央的位置,除了最中央的三個位置依舊空著,其余已經坐滿了人。
右邊第一張椅上坐有短劍門掌門劍無痕,第二張坐了少林寺的方丈法海,第三坐著崆峒派掌門趙易陽,第四張椅子是青龍幫幫助龍傲天。
而左邊第一張椅是八卦門掌門易中天,第二張坐了丐幫幫主周清和,第三張坐的自然是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煩的鳳九殿下。
而各掌門家主帶來的弟子門子皆立于他們身後。能坐在主位之上,每個代表臉上都掛著倨傲的笑容。
中央擂台旁,龍蛇混雜的站滿了人,或坐作站,有些沒有佔到座位的甚至蹲了下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怎麼還沒來啊?」看著旁邊的空位,鳳九呢喃道。
她是代表紅袖幫而來,作為三大幫之一,自然而然就做到了這個位置,加之她又身為東霖國公主的身份,其他人也對她頗為尊重。
「丫頭,別急,沒听說過主角都是最後一個出場的嗎?」看著鳳九坐立不安的樣子,一身襤褸的丐幫幫主笑著安慰道。
「是晚輩心急了!」鳳九身為公主,雖然偶爾驕縱,但對于老者與前輩,她還是保持著那一份謙遜。
「比起那些個臭小子,你已經強多了!」看著鳳九謙遜的樣子,丐幫幫主笑道。
被她一說,鳳九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頭。
「蕭護法,這武林大會什麼時候開始啊?」高台下,一個精瘦的男子不滿道。
「是啊,都等了半天了,怎麼還不開始!」他身旁的另一個男子附和道。
「催什麼催,沒看見主角都還沒來嗎?碧落宮和修羅殿都沒到,你一個小小的門派弟子瞎起哄什麼!」看著起哄的兩人一眼,一個長得頗為穩重的男子說話了。
「你是誰?我們說什麼需要你管嗎?」被反駁,精瘦男子很不悅。
還沒等穩重男子開口,蕭冰已經走到了台前,雙手高抬,道︰「各位請安靜下來」。
不似九幽的陰寒,蕭冰的聲音寬厚飄逸,讓人听來舒服之極。帶著深厚的內力,聲音便傳到了每個人的耳內。
台下的英豪們頓時靜了下來,蕭冰擺了擺手,目光一凜,道︰「今日武林大會的日子,我們聚在這只是為了對付邪教。」
「啊!!!救我,快救我,我好痛苦,快殺了我!」
蕭冰的話剛剛說完,台下就有一個弟子倒在了地上,打著滾,只見他的皮膚忽然變的暗沉起來,不斷的有死氣從他身上升起,沒過一會兒他就顫抖了一下,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